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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弈

第八十一章 議事

美人弈 余生不復(fù)見 2411 2022-05-06 08:00:00

  “少主!”夏瀾像一陣風(fēng)飄進來,見禮道:“我們的人都被大公子關(guān)進了水牢,劍城里原來支持您的那些老人,也都被秘密軟禁了起來。”

  這便是說,劍城已然在白寒遠的掌控之中,白逸塵要做的,遠非解救白老城主這么簡單。

  事態(tài)遠比我想象中糟糕。

  白逸塵沉思了一會兒,嘆氣道:“沒有濫殺無辜,便好。他自小偏執(zhí),處處與我作比,一直對我當(dāng)上少主一事心存芥蒂,如今一時想不通走了極端,也不是罪無可恕。”

  我不能出賣琉璃靈,又做不到完全置身事外隔岸觀火,只能提點他:“若再被有心人挑撥蠱惑,焉有不反的道理。”

  離離枯草,遇火燎原。人被壓抑的的欲望一旦遇到宣泄的出口,總會不斷放大,索取無度,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但前提得有人撕開這個缺口。

  白逸塵很快會意,吩咐道:“回去好好查查,大公子近來和哪些人過從甚密?!?p>  夏瀾應(yīng)諾。

  白逸塵又問:“祖父近來身體如何。我今日聽著,似乎不如往日康健?!?p>  他倒是細心。

  夏瀾道:“城主被人偷襲,受了重傷,又被大公子喂了化功散。身體——的確不大硬朗?!?p>  白逸塵大驚失色,連忙道:“祖父被何人偷襲?”

  果然關(guān)心則亂,這么明顯的事都沒了條理。

  能成功偷襲堂堂劍城城主這般絕世高手的,無非就兩種人,一種是讓他毫無防備的親近之人,另一種是要比他強大許多的高手。

  但顯然,找遍整個三方五地,很難有人武功能出白老爺子其右,高出他許多更是天方夜譚。

  所以只能是第一種人。

  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多,白寒遠便是其中一個。

  夏瀾的回答卻讓我頗為意外。他遲疑了一會,道:“外界對此一概不知。但燭心卻說,據(jù)他推測,多半是玉夫人。”

  我正猜想這玉夫人會不會是白寒遠的母親。

  白逸塵道:“玉夫人年輕貌美,深得祖父歡心。又有幼子依傍,晚景也不會凄涼,為何會做這種蠢事?”

  那便不是白寒遠的母親。

  我聽見“年輕貌美”、“幼子”二詞,隱約想起,早先我去醉風(fēng)樓聽書時,座上有人說“劍城城主春心不老,古稀之年納了一房美貌妾室,雄風(fēng)不倒夜夜笙歌”,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閑話場上的一句頑笑,如今看來確有其事。

  以白老城主當(dāng)今的年紀,縱然再活個一二十年,玉夫人這幼子也不可能有超越白逸塵白寒遠的本事,自然無法在龍門會摘冠,所以注定無緣劍城主位。

  但只要守好這一個兒子,伺候好白老爺子,不管日后誰繼任城主,都不會虧待了她。

  玉夫人能得劍圣專寵,鐵定不是空有美貌,沒道理不懂這么簡單的問題。

  若她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妾室,就不會舍鮑魚而選泥蝦,更沒必要為此得罪哪邊。

  所以她為何鋌而走險刺殺白老爺子,并非她蠢,而是她本身就有問題。我想這無非三種可能。

  其一,她本是琉璃靈安插在白老爺子身邊的一枚棋子,專程配合琉璃靈在劍城的行動。

  其二,白寒遠許諾了她更大的利益,我想,對于這么活色生香的一個女人,可能情字更容易打動她一些,所以這利益,極有可能還和私情相關(guān)。

  其三,她和白老爺子有宿仇。但試問,這世間有多少女子能做到在仇人身下婉轉(zhuǎn)承歡、并為他孕育一子這種地步。

  所以大概率還是第一二種可能。

  夏瀾道:“此事容屬下詳查后細稟。”

  主仆幾人商議一番,事態(tài)復(fù)雜,一切還得從長計議,確保白老城主安全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阿宿——”白逸塵望著我,欲言又止。

  “好。”我知道他想說什么,直接應(yīng)了下來。

  若只是傷病和化功散,給白老城主醫(yī)治并不是問題。但如何潛進去還不打草驚蛇,實在是比較費神。

  夏瀾道:“屬下倒是有一個主意,就是怕委屈了云姑娘。”

  我道:“夏護衛(wèi)但講無妨?!?p>  夏瀾道:“可以讓云姑娘裝扮成表小姐的侍女,隨表小姐一同去見老城主?!?p>  “好。”我應(yīng)道。既然是夏瀾提出,想必這表小姐應(yīng)是個可靠的人選。

  白逸塵點頭道:“那我這就去找筱筱,跟她商量這一件事。”

  原來表小姐指的是筱筱,可不正是菊宴上害我吃了半壇醋的小姑娘。

  這愣頭青,張口閉口男女之防,眼下不知怎么回事,竟想著半夜三更去闖人家黃花大閨女的閨房。

  我皺了皺眉,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無奈道:“這么晚了——還是我去罷,畢竟我和她也算相識?!?p>  白逸塵這才意識到什么,愣了一下,彎著眉看了我一眼,垂眸低笑。

  夏瀾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說道:“我聽說表小姐近來每天中午都會過來打掃六合殿,屆時再說應(yīng)該也不遲?!?p>  我撇撇嘴,不悅的看了他一眼。堂堂七尺男兒,有話也不一口氣說完,婆婆媽媽像什么樣子。

  白逸塵點頭道:“大家連日趕路,今日暫且休息。我們明日再做打算。”

  夏瀾白憫應(yīng)聲退下。

  白逸塵看向我,璀璨而得意的笑著:“阿宿,你方才是不是吃醋了?!?p>  “沒有。”我正色道。

  “就是吃醋了?!彼ρ蹚潖?,眸色清亮。

  可我誠然沒有吃醋,解釋道:“我看你們?nèi)轿宓囟贾v究男女之防,不想你毀了筱筱姑娘的閨譽?!?p>  白逸塵聳聳肩,輕笑道:“算了,我不和你爭辯,我總是說不過你的?!?p>  我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計較,直言倦了,要去隔壁歇下,讓他有事叫我。

  他卻摸著胸口,皺緊了眉頭,說道:“阿宿,我這傷口有些難受,你先幫我看看,是不是化膿了。”

  “不應(yīng)該罷。”我疑惑道,早上上藥時還好好的。以防萬一,還是解開他的衣衫,拆開層層布條,拿近油盞細細來看。

  傷口已基本愈合,如一條紫紅的蚰蜒,靜靜的爬在他緊碩堅實的胸口。

  我還在尋思,會不會是內(nèi)力化膿了。他卻在那里輕輕笑了起來,輕聲道:“看清楚沒”,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不管你怎么想,我這里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

  我這才發(fā)覺又著了他的道,一時羞惱不已,對準他胸口捶了一拳。

  他好看的眉眼痛苦的擠在一處,捂著胸口道:“好疼。”

  我抱著臂氣呼呼道:“疼死最好?!?p>  他笑了會兒,神色慢慢莊重起來,上前拉住我的手,喑啞著嗓子道“阿宿。我終于把你領(lǐng)回家了?!?p>  我怔了怔,雙頰一燒。是呵,我竟然跟他回家了。無比陌生,兇險四伏,卻莫名安心。

  他輕輕擁我入懷撫摸著我的長發(fā),舊事重提道:“阿宿,待劍城事了,墨涼得救,我陪你重建蓬萊,你嫁我好不好?!?p>  他高我許多,但偏低著頭,一字一句剛好對著我的耳朵,胡茬輕輕的在我脖頸蹭來蹭去。

  我周身一麻,身體輕輕一顫。

  他在鼻息間哧哧一笑,溫柔誘惑之余,又帶著點小小的得意。

  我掙不脫他,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腳尖上。

  他也不躲,低聲在我耳畔道:“阿宿,他們說,女人的身體比人要誠實。你想嫁我的,對不對?”

  我又羞又惱,把氣都撒在他臂脖上,用力狠狠咬了一口。

  “你這妖精,真是要命?!彼麊≈ぷ?,呼吸慢慢粗重起來。

  我暗道不好,只覺他眸色漆深,灼熱的唇落到耳根,一路游移到我唇上,霸道的傾覆上來。

  我想說墨涼。

  我想說蓬萊。

  我想說現(xiàn)實。

  但終究什么都沒能說得出來,每一條神經(jīng)都臣服在他滾燙的吻里,享受著這久違的放縱和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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