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漸漸遠去……
顧不語一動不動的在原地繼續(xù)等待,過了很久,確認頭頂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后,開始躡手躡腳的往一樓爬去。
這一次,顧不語更加小心了。
從剛才那兩個人的對話來看,一樓的危險程度恐怕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只到樓梯拐角,顧不語就忍不住渾身汗毛豎起,這是人的應激反應。
雖說第六感這種東西不靠譜,卻也偶爾能提供一些超乎常人的感知。
扒住墻角,顧不語探出半個腦袋。
一樓和二樓三樓完全不同,這里不再是一片漆黑,不知何時走廊的天花板掛上了幾盞老式的油燈。
沒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突兀的出現(xiàn)油燈實在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沒有風,火苗在燈罩里卻輕輕擺動,似乎旁邊趴著一個看不見的人在吹氣。
燈光昏黃,卻不影響它照亮走廊,忽明忽暗的過道上,讓顧不語有種回到了70年代的錯覺。
借助燈光,顧不語發(fā)現(xiàn)地面上的血跡很多,整條走廊上都能看到斑斑紅色。
走廊上空蕩蕩的沒有人,顧不語目測了一下從拐角到105號房間的距離,大概20米。
基本上一個沖刺,不到5秒時間就能到,房門他們出門時是沒鎖的,只要能跑到房門口,立刻就能進入將門反鎖,到那個時候起碼能安全一點。
心里不斷計算行動的可行性,除非104號房間躲著人,否則沒有人可以在這么短短的一段距離里抓到自己。
再三確認完畢后,顧不語從地板上爬了起來,使勁伸展因為長時間趴伏而變得有些僵硬的四肢。
走廊上的燈光是照射不到樓梯拐角的,在顧不語做準備的同時,黑暗中一雙沾滿鮮血的手悄無聲息的朝著他伸來。
人是一種特別奇怪的動物,對于視線無法企及的地方總是存在相當大的恐懼,背后就是這么一處禁區(qū)。
偏偏人又看不到背后的景象,社會上許多慘案的發(fā)生通常都是從背后進行襲擊的,讓人沒辦法及時做出反應。
此刻的顧不語專注于走廊的警惕,渾然沒有發(fā)覺背后那雙手越來越近。
某一刻,顧不語即將飛奔而出時,濃烈的血腥味忽然充斥在口鼻之間,緊接著嘴巴就被一雙手捂住了。
“別動,是我。”
顧不語好歹是接受過格斗訓練技能的人,就在身體本能的要進行反擊時,歐陽瀟瀟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頓時讓顧不語準備揮出去的拳頭硬生生的停滯在半空。
轉(zhuǎn)過頭去,一張慘白的臉出現(xiàn)在顧不語面前。
歐陽瀟瀟半靠在墻角,左手捂著腹部,右手捂著顧不語的嘴,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鮮血染透,小臉上明顯的虛弱仿佛一碰就會倒下。
“你…”顧不語剛想問問歐陽瀟瀟怎么會變成這樣,剛蹦出一個字,嘴巴寄了就被捂的更嚴實了。
歐陽瀟瀟指了指樓梯角落,示意顧不語過去。
可能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注意,樓梯下一般會留出一個不大的空間,能容納兩個人左右藏在其中。
如果不發(fā)出聲音的話,甚至從樓梯經(jīng)過也不會發(fā)現(xiàn)其中藏著人,實打?qū)嵉囊曈X死角。
顧不語點點頭,把歐陽瀟瀟橫抱起來,一起來到這個狹小的三角形空間中。
這里的地板上殘留不少血跡,還有一件被浸濕的T恤,顧不語沒記錯的話,是歐陽瀟瀟的。
“到底發(fā)生什么情況了?”顧不語小心的把歐陽瀟瀟放下。
可以看到她腹部有個三厘米大小的傷口,正止不住的往外冒血。
一邊詢問,顧不語一邊把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條,沒有辦法消炎和止血,只能包扎起來減緩血液的流失。
“我和陳封在二樓放風,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們的精神忽然有些恍惚,一不留神就被偷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