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主人格的這種情況,沈沉都有些看不過去了,雖然工作很體面,但工資就那么多。
在家里也幫不上幫的情況下居然還不努力,有的時候甚至還有一些滿足感。
因為兩人本就一體,所以沈沉說的那些正是沈辰最不愿意面對的東西,也是他最怕的事情。
無他,錢對于任何人來說都很重要,他雖然能意識到自己窮,但每天依舊很快樂,這方面的危機感自然也就不是很強。
說的好聽點叫活在當(dāng)下,說的難聽點那就是逃避現(xiàn)實,他刻意的弱化這方面的危機感,哪怕意識到以自己的工資,一輩子可能在這坐城市也買不起房,但他還是沒有任何努力,心態(tài)倒是很好。
“我承認,錢是很重要,但活的開心不好嗎?我也想賺大錢,誰不想,但有些事情不是我努力就能成功的,不是嗎?”沈辰道。
聽到這話,坐在對面的黑衣沈沉不禁冷笑一聲道:“呵,還真是會為自己找借口?。 ?p> “有用嗎,你我本一體,我就是你心理的陰暗面,你不愿意面對的那些難題我都懂,你在我這里沒有秘密可言!”
“錢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對此,沈辰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畢竟對方說的都是真的,有些問題可能真的是他問題。
“但我還是認為,生活中有許多其他的東西值得我們?nèi)フ湎В 鄙虺椒磳Φ馈?p> 沈沉:“哦?比如...愛情?”
“難道不是嗎?”
對此,沈沉不禁有些不屑的搖了搖頭道:
“三年前,秦怡的父親來找你的時候你怎么不和他說愛情?你不是也懦弱了嗎?”
“還記得那年冬天爺爺死后你是怎么度過23歲的除夕夜嗎?”
“獨自窩在老家的舊房子里,沒有人說話,看著別人都是一家團圓自己卻只能吃著冷饅頭,那種感覺你還想在體驗一次嗎?”
“當(dāng)時你想的是什么?要是秦怡在就好了,對吧,但她并不在!”
沈辰:“是我主動離開的,這事不能怪她!”
“是嘛,我承認你是個懦夫,但你捫心自問,她真的喜歡你嗎?能夠為了你不顧家里人的反對和你私定終身嗎?要不咱倆打個賭,你去問她,如果她同意了,我把一切都還給你怎么樣?”沈沉冷笑道。
面對他挑釁,沈辰卻遲疑了一下才回應(yīng)道:
“算了,我相信她能堅定的選擇我,但為不想耽誤她!”
聽到這話,沈沉不禁向前探了探身體冷笑道:“你還真是虛偽!”
“你是真的怕耽誤她,還是害怕她沒有堅定的選擇你,亦或是...兩者都有?”
“能被感情左右的都是廢物,不被感情左右的人都是怪物,能左右感情的人才是絕對理智的強者,你?差...遠...了!”
不是他否定兩人的感情,但是這個社會沒有絕對的公平,更沒有一定不會改變的事,尤其是感情,連人心都是偏左的,更何是愛情。
這里是沈沉的主場,很顯然,作為主人格的沈辰已經(jīng)被壓制了,兩個人格,性格一強一弱,很少有人能承受住沈沉的氣場。
“錢錢錢,除了錢你就沒有別的可在意的嗎?”感受到自己處于下風(fēng),沈辰也開始反擊。
對此,黑衣沈沉慢慢的放松身體,靠在椅子上無所謂的回應(yīng)道:
“自從爺爺死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值得我去在意的了!”
“至于你所說的愛情...呵呵,你認為一個拼命爬起來的人,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努力和前程嗎?要知道,有了江山的男人...從不缺女人!”
沈辰說的是理想,而黑衣沈沉說的卻是現(xiàn)實,只有理智的人看到的世界,才是它原本樣子。
看這沈辰還想說話,黑衣沈沉直接站起身將其打斷道:
“就說說買房的事吧,在你眼中這也許是非常難的,但要是你年入500萬,在這里是不是就能想買哪買哪了呢?”
“不過你的年收入只有五萬,我勸你還是想埋哪埋哪吧,要知道你可能連塊墓地都買不起!”
看著沈辰沉默不語的樣子,黑衣沈沉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肩膀道:
“你可以什么都聽,但不能什么都信!”
此時在外界,李德陽和孫慧兩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此時的沈辰眉頭緊鎖,額頭見汗,仿佛在做著劇烈的思想斗爭。
而且看樣子情況可能還不妙,見此,李德陽不禁有些沉重的說道:
“不能再拖了,必須趕緊將他弄醒,否則會對他原始人格造成損傷!”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誘導(dǎo),兩人也從沈辰無意識的語言中得知了第二人格的存在。
兩個人格以這種形式見面必然會有沖突,也就是融合,原本以為沈辰作為原始人格一定是非常強大的,哪怕有沖突也不會吃虧,但現(xiàn)在看來顯然不是。
“好,我先試試能不能正常解除催眠,要是不行就只能動用強制手段了!”孫慧也有些凝重的說道。
畢竟這種情況她也沒見過,要不是師父在一旁,此時說不定她都慌了。
隨即輕聲道:
“小師弟,放松,這次的旅行非常成功,當(dāng)我數(shù)到三個數(shù)時你就會醒過來!”
“3...2...1!”
隨即拿起一旁的金屬小鐘輕輕的敲了一下。
“鐺~~~”
隨著鐘聲響起,原本皺著眉頭的沈辰面部表情不禁舒緩了很多,隨即眼睛微動,似乎在努力的睜開。
但等了好一會兩人并沒有見他醒來,孫慧不禁有些凝重的說道:“師父,麻煩了,準(zhǔn)備強制喚醒,快拿水!”
雖然直接一巴掌抽過去也管用,但潑冷水的效果顯然會更好一些,畢竟還有溫度的加成。
而此時在潛意識中,黑衣沈沉依舊占據(jù)著上風(fēng),輕描淡寫的將沈辰的缺點說了出來:
“你對自己的情況太清楚了,人最可怕的就是清醒的墮落,你什么都清楚,但你卻不行動,滿身的壓力你卻無憂無慮,沒有目標(biāo)加上一點迷茫,最后維持現(xiàn)狀!”
看著他依舊沉默不語的樣子,沈沉突然上前,將臉靠近,與其對視,眼睛中帶著憤怒,語氣犀利狠毒的繼續(xù)道:
“我希望你時刻提醒自己是一個廢物,并時刻提醒自己努力,鳥之所以敢停在一根細小的樹枝上?不是因為它相信這根細小的樹枝,而是它相信自己的翅膀!”
“也許有人愿意當(dāng)你歇腳的樹枝,但我希望你記得,翅膀...長在自己身上!”
這番話說的沈辰居然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因為這正是他內(nèi)心深處最不想面對的東西。
正在此時一道光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徑直的打在沈辰的后背上,而沈辰的身影也正在后退,仿佛這道光要將其拉出這里。
見此,沈沉不禁上前一步,一把將正在后退的沈辰按住并說道:
“你先在這里反省一下吧,另外,再免費給你上一課,你得記住,想要改變自己,最快的方法就是,逼著自己...去做最害怕的事情!”
說完,沈辰嘴角微微上揚,漏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看得沈辰有些毛骨悚然。
緊跟著,沈沉順著那道光慢慢消失,而白衣沈辰也沒有掙扎,因為他此時雙眼無光,感覺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慢慢的光芒漸漸變小,直到他完全的沒入黑暗當(dāng)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