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開玩笑的吧?這么大個廠子怎么可能全賠進去?”駱安奇笑著問。
“你們是不知道,那個葉東就是狗日地混蛋!”老板砸了一下桌子,面部因為憤怒顯得有些扭曲。
“他就該死,肯定是有人受不了他這個吸血鬼了,死的痛快!”老板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對面兩人的身份,尷尬的笑了一下。
看到駱安奇兩人沒有什么大的反應(yīng),他才開口繼續(xù)說:
“我第一次和他接觸是在五年之前,那時候他還不像現(xiàn)在這么貪婪,其實從一開始他就向我要好處費了,但那時候幾萬塊就可以打發(fā),對我廠子也影響不了什么。”老板慢慢回憶著。
“那這次雙方解除合同是有原因的?”陳冉試探的問道。
老板看了一眼二人,然后重重的嘆了口氣,肯定的點了點頭。
“合同到期,我興沖沖去找葉東,但那孫子竟然張開就要我百分之零點零二的回扣!而且這回扣還是要從我這面出的,要知道,這鋼廠給他們的價格已經(jīng)很低了,利潤本來沒多么。”
據(jù)老板所說,他每年去掉一些雜七雜八的,凈利潤也就剩個幾十萬,還勉強夠養(yǎng)家的,但是這次合同到期葉東獅子大張口,直接像他要一大筆。
如果答應(yīng)葉東,那他就算是一年到頭白干,整不好還得虧點,所以他就沒答應(yīng),葉東也真是有能耐,轉(zhuǎn)身立馬找到第二家,不僅回扣吃了,進價竟然還低了很多。
“別看我這一攤子大,但其實大的生意還是要指著那個機械廠,現(xiàn)在合作泡湯了,所以就經(jīng)營不下去了,趁早收手吧!”老板搖搖頭。
駱安奇兩人又詢問了一些簡單的問題,也問了老板這幾天他的去向,他回答的都沒毛病。
就在兩人打算離開的時候,駱安奇眼角余光無意中看到倉庫里有個大型切割機。
“那是干嘛的?”駱安奇指著機器好奇的問。
老板向倉庫看了一眼,然后回答:
“廠子里有時候需要把鋼切割開,這個就是機器,當(dāng)初也是花大價錢買的,現(xiàn)在想賣都不好賣。”
陳冉也注意到了,兩人對視一眼走向倉庫,機器很大,一個人躺在上面都放得下。
機器上方是一塊閃著寒光的切刀,光滑平整,機器是連電的。
“小心點,這東西鋒利著呢,碰到就一個口子?!崩习蹇瘩槹财鎸㈩^伸過去急忙拉起了他。
“第一次見,有些好奇?!瘪槹财鎸擂蔚男πΑ?p> “現(xiàn)在的孩子就是不加小心,現(xiàn)在是沒連電,萬一要是連著電,你把腦袋伸過去,直接就能砍下來!”老板認(rèn)真的說。
陳冉知道駱安奇在想什么,她和老板告別后就拉著駱安奇離開了廠子。
“你是不是查案查瘋了?”陳冉第一次生氣,這讓駱安奇有些疑惑。
看著駱安奇不解的眼神,陳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伸出手指點著駱安奇的肩膀。
“萬一這個老板真的是兇手,你今天就這么讓自己處在危險之下?”
“我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駱安奇看著陳冉的手指回答。
“萬一他殺紅了眼,趁我們不注意直接將電通上,你就沒命了??!那個兇手可是殺了兩個人!”陳冉氣的眼圈都有一些泛紅。
“對不起…”駱安奇愧疚的說。
但是陳冉是真的生氣了,她直接不理駱安奇了,自顧自向前走去,沒辦法,駱安奇只能一步步在后面跟著。
恍惚間,駱安奇只覺得身后有眼睛在盯著自己,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猛的一回頭,就看到鋼廠老板站在大門口,眼神復(fù)雜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見到駱安奇回過頭去,老板僵硬的扯起嘴角,揮手告別。
“怎么了?”陳冉意識到身后駱安奇的腳步變的緩慢,她疑惑的問。
“老板在后面盯著我們呢,別回頭,快走吧?!瘪槹财胬惾娇焖匐x開了。
“難道這個老板真的是兇手?”陳冉小聲詢問。
“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他怪怪的,回去查查就知道了…”
在局里的李臨安等人也有了重要發(fā)現(xiàn),他們找到了當(dāng)時兇手拋尸的監(jiān)控。
監(jiān)控里兇手穿著一身黑色雨衣,頭上帶著帽子將臉部頭頂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
他出現(xiàn)在早市是下半夜三點多,此時收垃圾的車已經(jīng)收拾完了,由于暴雨出攤的商販也沒有幾個。
兇手在大雨中一深一淺的走向垃圾桶,然后將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扔了進去,整個過程干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兇手的警惕性很好,他帶著手套,不亂瞟,就算當(dāng)時有商販看他他也可以鎮(zhèn)定的做到像平常一樣。
“兇手的心里素質(zhì)很好,如果他表現(xiàn)出一點慌張的樣子,恐怕連續(xù)走五個地方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崩钆R安越來越覺得頭疼。
“兇手是腿腳有問題嗎?”陳冉湊近顯示器仔細(xì)看著。
“我也覺得,你們看,他走路的姿勢很不自然,一瘸一拐的,就像左腿不敢吃力一樣。”湯嘉麗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
現(xiàn)在的兇手表面刻畫大致明確了,個子一米七左右,看雨衣的寬松程度,他應(yīng)該畢竟瘦,再加上左腿有毛病,走路瘸,心細(xì)膽大。
“兇手的交通工具是一輛電三輪,從視頻里就可以看出來,這三輪車很破舊了,所以推測兇手的家庭條件不是那么好,再加上拋尸的這五個地方,正好能連成一條直線,所以我們推測兇手的家應(yīng)該是在城南這一片?!崩钆R安在地圖上劃著區(qū)域。
“那這次應(yīng)該簡單的多了,知道主要工具,知道人物特征,再加上知道家庭大致位置,兇手這是插上翅膀也難逃了啊!”宋克杰辦這些案子以來,第一次覺得沒那么難。
“主要排查和葉東有交集的人,生活上和工作上都算,好了,出發(fā)吧!”李臨安大手一揮,全體小隊成員繼續(xù)走訪調(diào)查。
趁著吃飯的空隙,駱安奇打通了譚修杰的電話,他有些事情不明白要咨詢一下。
而譚修杰知道他最近很忙,葉東的事情現(xiàn)在電視上天天報道,想不知道都難。
“扔進垃圾桶說明兇手對葉東有恨意,而分尸完扔進去就說明兇手對他的恨不是一點?!弊T修杰猜到他要問什么,直接開口回答。
“那他為什么單單把軀干留下呢?”駱安奇疑惑的說。
“也許是時間不夠拋尸,也許是他有其他的目的,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是這種兇手的心理狀態(tài)通常都有一些問題,這次你要小心點?!弊T修杰嚴(yán)肅的說。
掛了電話,駱安奇久久不能回神,這是他接觸的第四個案子,而這些案子的兇手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心里問題,最重要的是,他們中似乎有一種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
從第一個案子開始,兇手的私人物品就會在下一個案子兇手那發(fā)現(xiàn),但是他們仔細(xì)查了,這些兇手當(dāng)中根本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
曹波臨上車時曾祝他工作愉快,林繞川也在精神病院要求見他,當(dāng)時只說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你是一個記性不好的人。
當(dāng)他再問的時候,林繞川就岔開了話題,無論說什么都不告訴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駱安奇自認(rèn)為自己的記性不差,可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忘記了什么。
一直到劉萬饒,他倒是沒直接和自己說什么,但是也隱喻提醒過自己要小心,后面又解釋是因為刑偵工作容易遭受報復(fù)才提醒的。
一切看起來沒任何問題,但是下意識的,駱安奇就感覺他們都在提醒自己什么。
一直到李臨安的詢問聲傳進耳朵,駱安奇才猛然回神。
“你們?nèi)ゼt石鋼廠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有?”李臨安重新問了一遍。
駱安奇將在那看到的說了一遍,又說了自己發(fā)現(xiàn)老板不怎么對勁,李臨安思考一會,對宋克杰說:
“明天你再去一趟,隨便想點什么名義,趁機勘察一下他那個切割機?!?p> 別看宋克杰平時沒什么正形,但他是小隊里的勘察痕跡專家,任何異常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下午的天更加的悶熱,一出去就滿身的漢,就這樣持續(xù)到了下午四點多,漂泊大雨傾盆而下,不一會兒下的就看不清遠(yuǎn)處的車。
葉東的家就處于城南的一個中低檔小區(qū)里,門衛(wèi)看的不嚴(yán),監(jiān)控并沒遍布所有小區(qū),只在大門和廣場等重要地方布置了一些。
而拋尸的那五處地點,和葉東的家都在一條直線上,他們也趁這個機會來到葉東家看看。
毛江月在家,看到來人是李臨安他們很驚訝,熱情的請進了屋,問是不是有兇手的消息了。
葉東家的裝修也畢竟普通,有些家具看得出來應(yīng)該是新布置的,孩子上幼兒園去了。
“還沒消息啊…”毛江月失落的說。
“葉太太是借酒消愁?”駱安奇看著餐桌上擺著的半杯紅酒詢問。
毛江月隨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紅酒,然后眼睛里閃現(xiàn)出落寂,她小聲回答:
“他最喜歡喝酒了,這瓶是他一直珍藏的,聽說值好幾萬呢,以前我想嘗嘗他都不讓,這回他走了,我就給他全喝了!”
聽得出來,毛江月還是有一些傷心的,畢竟是夫妻,怎么可能做到無動于衷。
是大姚啊
真的有人在看嗎?評論區(qū)真是冷冷清清,清清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