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共主天下
韓云鼎原本也不計劃等他的答復(fù),她顯露一抹和真正韓云鼎如出一轍的冷笑,睥睨著南宮月,說道:“由于你蠢。連太夫人都看出來我想做什么,你卻沒有看出來,你還有資歷質(zhì)問我?”
“是,我看不懂?!蹦蠈m月沒有由于她說他蠢而生氣,定定地看著她,說道,“但你別忘了你曾在少主面前立誓,若有違犯少主遺愿的行為,我可以立刻取你性命。我要一個解釋,否則,我就當(dāng)你違犯誓詞?!?p> “好?!表n云鼎沉著臉點了搖頭,說道,“那你通知我,你家少主的遺愿是什么?”
“為韓家鋪一條全身而退的退路,讓韓家脫離大夏皇家的掌控?!蹦蠈m月反復(fù)著真正韓云鼎逝世前所說的話。
韓云鼎看著他,說道:“那么,何為全身而退?何為脫離?三年來,韓家難道不不斷偃旗息鼓,正逐步被人所遺忘嗎?但為何韓家仍然被困在京城動彈不得?新帝一上位,連韓云斐一塊牌位也不放過,你有方法改動嗎?”
南宮月緘默著,等著她的答復(fù)。
“我不曉得你有多大的耐煩等下去,等韓家再一次淡出旁人的視野,我卻沒有這個耐煩陪你,我要盡快完畢這件事,做回我本人。”韓云鼎昂起脖子看著他,說道,“韓家的成績出在哪里?無非就是‘共主天下’這四個字上,唯有給孟家人一個理由抹消這四個字,他們才會真正的擔(dān)心,而我,要做的就是這件事。”
南宮月不信地看著韓云鼎,說:“我憑什么要置信你能做到?你這樣極有能夠?qū)㈨n家推向愈加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你沒有選擇,只能置信我,否則,如今就入手殺了我!”韓云鼎邪笑一下,說道,“反正我曾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p> 南宮月眼里閃過一絲惱怒。
韓云鼎毫不退讓地迎視著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說:“你不就想應(yīng)用我來幫你的少主完成希望嗎?但這不是我的希望,做失掉就做,做不到大不了死路一條!你要是真想成事,就把你所曉得的一切都通知我,像對你真正的‘少主’一樣毫無保留,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什么?!?p> 南宮月的神色猶疑不定,好半晌他才終于松了松握劍的手。
京城是天下王侯將相的聚集地,遍地都是達官貴人,一個徒有其名的侯爵真實是算不上什么,不過是給京城百姓茶余飯后添了一點談資,讓言官們的折子上又多了一點可寫的內(nèi)容罷了。就連韓家也不過繁華了三天,便又恢復(fù)了往常的寧靜,除了門樓上的扁額變成了“慶安侯府”之外,其他的似乎什么也沒有改動。
假如接下來的西禁苑之行沒有什么不測的話,也不會有什么改動了吧。
韓云鼎倚在書房新添的臥榻上,一手撐著頭,另一只手上握著隨手抓來的書冊,目光卻望著漆紅的窗棱發(fā)呆——
究竟,要不要發(fā)作“不測”呢?
正想著,南宮月捧著一個狹長的盒子走了過去,他昂藏的身軀一如繼往地擋住了她眼前的光線,她忍不住微瞇起眼睛。兩人把話說開了當(dāng)前,外表看來南宮月待她仍和從前一樣,但韓云鼎卻曉得他看她的目光曾經(jīng)不同了,在他那樣的目光下,韓云鼎經(jīng)常覺得本人是一個身在囚籠中等候秋后問斬的囚犯,只需她有一絲異動,他便將毫不猶豫地拔出劍來。且不說她在他那一身深不可測的功夫下能不能逃得過,她身邊的那些人也全都在他的控制之下,真正到了兩人起抵觸的時分,也沒有一個能幫得上忙。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糜費精神想法子掙脫呢?韓云鼎伸了個懶腰,問:“什么事?”
南宮月說:“這是中書令易維嘯大人派人送來的賀禮?!?p> “哦?”韓云鼎挑了挑眉。
雖然韓家這幾年曾經(jīng)逐步淡出了京城權(quán)貴們的社交圈子,但此次韓云鼎獲封,京城那些權(quán)貴們依然紛繁來向韓云鼎道賀,就算人沒有親身來,那也是派人送來了賀禮周全了禮數(shù)的,就連位高權(quán)重的易、費兩家也沒有疏忽這件事。費家送的賀禮是一株兩尺來高的白色珊瑚樹,而易家送的則是一幅前朝古畫,禮雖然不算特別重,可這關(guān)于韓云鼎這個空有爵位而無官職的人來說,能否有些過了?
易維嘯、費存正,這兩人如今可是權(quán)傾朝野,風(fēng)頭正健,怎樣還會將她放在眼里?
韓云鼎從盒中拿出那幅黑色犀牛角的畫卷,展開來一看,畫上的內(nèi)容是牧童橫笛于牛背,遠處隱約有青山垂柳,一派安靜幽然的情境,并沒有什么不妥的中央。
韓云鼎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不恥下問地朝南宮月晃晃畫卷,說:“你看這是什么意思?”
南宮月只是淡淡地瞟一眼那畫卷,便說:“易中書向來有博才之名,不只在朝政上功勞卓然,關(guān)于詩詞書畫也頗為通曉,特別是他的畫作千金難求,人稱‘畫圣’,閑云居廳堂中所掛山水圖便是當(dāng)年易中書親手所繪。他自詡清流,人情往來也多以這類風(fēng)雅之物為主,送這幅古畫為賀也算契合他的習(xí)氣?!?p> 這些事韓云鼎也有所耳聞,她搖了搖頭,說:“這些倒不是關(guān)鍵所在,易中書在朝堂上支持皇上封我侯爵已是地下的事情,如今事情與他所愿相背,他又怎樣肯送禮來賀我?傳出去豈不是與他的清名不符?”
“鼎兒你難道忘了他與你父親曾是至交嗎?”一個衰老的聲響在門口響起,韓太夫人拄著那柄紫檀木壽翁獻桃的拐杖走了出去,拐杖點著地板,收回繁重的聲響。
“孫兒愚鈍,還請祖母明示?!表n云鼎趕緊站起來彎腰行禮。
韓太夫人點了搖頭,神色嚴(yán)肅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那日皇上一提起封你為爵,易維嘯便開端細數(shù)你父親在世時的功勞和他臨死前獨一的遺愿,呵斥皇上枉顧先皇旨意,使先皇及你父親在地下也得不到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