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在我佛門的佛音缽之下,別說你一個小小的結(jié)丹期修士,就是元嬰期的修士,也會陷入魔怔?!彼闹咐险呃淅湫χ?p> 白飄好似一只驚濤駭浪之中的孤帆,佛音就是那一陣陣的海浪,而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翻船,但是因著眾生度的護(hù)航,愣是在驚濤駭浪之中維持穩(wěn)定。
在四指老者看來,白飄已經(jīng)被佛音拉入魔怔狀態(tài)。
“這個佛音缽,雖說是佛音陣陣,實(shí)則是引人墮入魔道的至邪法寶。”四指老者看著不斷搖擺的白飄,示意身邊的黑衣幼童繼續(xù)進(jìn)攻。
黑衣幼童此時已經(jīng)拉滿金鱗白晶弓,一支同樣雪白色的長箭射向白飄,兩者距離十分的近,眼瞧見白飄即將被長箭射穿。
雪白色的長箭仿佛遇到一層無形的屏障,此時竟奇異的停在白飄身前不到一尺之處。
“咦!”黑衣幼童有點(diǎn)奇怪,雪白色的長箭可以鎖定對方,達(dá)到箭無虛發(fā)的最高目標(biāo),此種被停在空中的長箭,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白飄從佛音缽的魔怔狀態(tài)之中醒轉(zhuǎn),只見他的一雙眼睛此時化作一只純黑,一只純白,陰陽眼展露無遺。
“這是!”四指老者剛看到白飄的眼睛,已經(jīng)不知道陷入什么夢境之中,驚訝的話語也是戛然而止。
“你是何人?”黑衣幼童比四指老者聰明許多,他瞧見身邊的同伴狀態(tài)不對勁,并未抬起眼睛看向白飄。
“我是何人?哈哈哈,我早就告訴你,我是王虎?!卑罪h的聲音變得沙啞無比,和之前的白飄好像不太一樣。
黑衣幼童并未在意白飄的聲音,而是心中不斷的思考,如何全身而退。
“你這個佛音缽,很不錯,我就收下了?!卑罪h淡淡說道。
佛音缽雖然失去四指老者的控制,但是它已經(jīng)被激發(fā),不需要四指老者的操控,也會持續(xù)發(fā)出佛音。
白飄緩緩走過,面前的雪白色長箭隨著白飄的走動,一節(jié)節(jié)的碎成粉末,白飄伸出手,將佛音缽一把抓住,不斷震顫的佛音缽此時被白飄牢牢握在手里,強(qiáng)行抹去四指老者的靈魂印記,將其收入體內(nèi)。
黑衣幼童皺了皺眉,如此殘暴的收取別人的法寶,說明此人的靈魂之力遠(yuǎn)超四指老者,恐怕此時應(yīng)走為上計。
“你想走?也不是不可以,把弓留下?!卑罪h觀察到黑衣幼童的身體小動作,微微向著背后轉(zhuǎn)動,一副要逃走的模樣。
“你!”黑衣幼童氣節(jié),不過他沒有馬上拒絕,而是緩緩將金鱗白晶弓取出。
“好。只要你放我走,這把弓就送給你?!焙谝掠淄瘜⒔瘅[白晶弓一把擲出,自己則是抱起身邊的四指老者身形暴退,而后整個人身上亮起傳送陣的光芒。
白飄右手一伸,盤龍璧應(yīng)聲而出,困住金鱗白晶弓而后返回。
“我說放你走,可沒說過放過你的同伴?!卑罪h一步跨出,直接來到黑衣幼童的面前,將四指老者從黑衣幼童手中取下,一陣傳送的光芒爆發(fā),黑衣幼童消失在傳送陣之中,地上落下一個早已碎裂的傳送陣盤。
白飄此時的眼神變回原本的正常模樣,剛剛他只是喚出陰陽眼,同時在自己的身周步上一層透明的茍之劍意,單單以茍劍意足以抵擋雪白色的長箭,而隨著他的走動,茍劍意切換為毀滅劍意,讓雪白色的長箭不斷摧毀。
而四指老者陷入夢境,卻是白飄不曾想到的一點(diǎn),他留下四指老者只是想試驗一下自己的陰陽眼有哪些用途,雖然陰陽眼得到的時間已經(jīng)很長,但是白飄對于陰陽眼的作用還是十分不清晰。
將盤龍璧之中的金鱗白晶弓的靈魂印記抹去,白飄嘗試握住了金鱗白晶弓,同時將金鱗白晶弓拉到滿弦,一道雪白色的凝實(shí)長箭射向天空,白飄將其鎖定為剛剛逃走的黑衣幼童,只是不知道這支箭能否千里追敵。
收起金鱗白晶弓,白飄將那只佛音缽取出,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起來。
佛音缽上面刻著繁復(fù)的梵文,白飄并不多梵文,但是多多少少知曉梵文的符號類型,上次他在天妖墓之中遇到的佛門壁畫還有高僧的圖像,也是刻著佛音缽上面類似的梵文,不過顯然兩者并不是同一篇的佛經(jīng)。
白飄將佛音缽上面的梵文拓印下來,然后牢牢記在腦海之中,或許以后有點(diǎn)用途。
而后他將手中的四指老者的身體封禁,鎖住他的神識與六感,再將其喚醒。
“佛音缽來自何處?”白飄問道,他目前需要找到那名老禿驢,但是劍前輩警告他沒有穿越界面的能力,還是別去招惹。
白飄卻并不這么認(rèn)為,他需要好好了解一番佛門,先從小小的青昇界佛門開始,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四指老者嘗試掙脫,卻發(fā)覺自己無法控制身體,一身的靈氣也被白飄封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這是來自虛空寺的法寶,你別殺我?!彼闹咐险咭娮约阂呀?jīng)落入白飄的手中,心中有些嘀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虛空寺?為何此件法寶能讓人墮入魔道?”白飄問道。
一件佛門的法寶,卻是讓人陷入魔怔,從而墮入魔道,這似乎和他理解的佛門不太一樣。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偷了這個佛音缽,掌握它的其中一個用法?!彼闹咐险咻p聲說道。
“嗯?法寶的使用法訣在哪?”白飄追問道。
“都在我的儲物戒之中。”四指老者不敢撒謊。
白飄將四指老者的三個儲物戒翻了一遍,果然找到那本《佛音缽法訣》,同時還有兩本佛經(jīng),《無量經(jīng)》和《華法經(jīng)》。
翻開《無量經(jīng)》和《法華經(jīng)》,兩本經(jīng)文都是用梵文書寫,白飄此時并未看得到其中寫著什么,不過那本法訣卻是白飄看得懂的文字。
法訣說明,只有掌握《無量經(jīng)》方可催動佛音缽,讓佛音充滿平靜之意,幫助墮入魔道的修士洗盡心中的魔意,重回人道。而掌握《華法經(jīng)》可讓佛音缽發(fā)出聲波護(hù)罩,護(hù)住修士,不受其他的聲波類的攻擊影響。而如果妄動佛音缽,不得其法,反倒會讓聽到佛音的修士陷入魔怔,更甚至能讓修士從此墮入魔道。
“怪不得?!卑罪h心中了然,這個四指老者是學(xué)藝不精,他估計也是不懂梵文,雖然偷到佛音缽,卻無法發(fā)揮出它原本的作用,只是學(xué)了一個旁門左道。
眼見白飄并未出聲,仔細(xì)的看著法訣和兩本經(jīng)文,四指老者心中有些忐忑,他只不過是一名結(jié)丹巔峰的修士,嗐!
好吧,在結(jié)丹中期的修士面前,他此時只能自稱“只不過是結(jié)丹巔峰的修士”,說不出的悲涼。
想起自己的過往經(jīng)歷,四指老者有些后悔,為什么不好好的待在血煞門之中,反倒和矮小劍修,黑衣幼童兩人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這兩人都是元嬰期,一個已經(jīng)死了,另一個卻不知道去了何處,嗐!
此時白飄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一只純黑色,另一只純白色,陰陽眼的模樣映入四指老者的眼中,四指老者嚇得魂飛魄散,卻見四指老者此時再次陷入幻境之中。
白飄此時似乎可以控制幻境之中的老者,讓他具體進(jìn)入哪種夢境,前一秒還是地獄之火焚身的痛苦,后一秒便是陷入溫柔鄉(xiāng)之中的香軟,幻境的場景隨著白飄的心意不斷切換,四指老者也經(jīng)歷著從未體驗過的感受。
“陰陽眼難道只能提供幻境的作用嗎?”白飄有點(diǎn)不解。
撤去幻境之后,四指老者恢復(fù)正常,正準(zhǔn)備懇求白飄,卻見白飄的兩只眼睛都化作純黑色,四指老者身上泛起一陣陣的純陰之氣,和白飄的眼睛十分相似,而后被白飄吸入純陰之眼內(nèi)。
而后白飄再將眼睛化作純白色,純陽之眼落在四指老者的身上,卻見老者的身上開始出現(xiàn)純陽之氣,而老者的身軀也是肉眼可見的干枯。
“讓你無痛苦的死去吧?!闭f著,白飄將四指老者的枯瘦身軀輕輕一攪動,只留下一顆金丹,元神與肉身全都消散在空氣中。
將四指老者的隨身儲物戒全都收入自己的手中,除了佛音缽和幾件白飄看不上的法寶以外,一本名為《血煞體術(shù)》的典籍落入白飄的眼中。
翻看《血煞體術(shù)》,白飄發(fā)覺這是一本專門鍛煉氣血和肉身的邪門之術(shù),《血煞體術(shù)》是以他人的氣血吸食進(jìn)入自己的體內(nèi),從而將對方的精血全都化作自己的精血,從而提升自己的氣血之力。
這里的他人不局限于人類,更甚者有將妖獸,鬼獸,魔獸的血液嘗試引入自身的修士,不過這些修士最后的下場都不太好,妖獸,鬼獸,魔獸的血液之中蘊(yùn)含著妖力,鬼力,魔力,與人類修士是有著沖突的,要么修士自己墮入妖道,鬼道,魔道,要么爆體而亡。
“果然是一門邪術(shù)?!卑罪h搖了搖頭,將《血煞體術(shù)》的操作辦法以及隱患等等全都記在心中。
“我并不是要修煉這門禁術(shù),而是為了防止自己的修煉墮入這等境地?!卑罪h自言自語,只有知曉不好的方面,才能對比出自己的好的一面。
白飄瞧見風(fēng)火劍陣,將其收入陣盤之中,封存好。
在白飄走后不久,兩名老熟人出現(xiàn)在爭斗之地,正是神眼與少婦。
“已經(jīng)結(jié)束戰(zhàn)斗了,來人好似是佛門之人?!鄙裱塾^察著空氣中殘留的佛音氣息,有些驚訝。
“小小的東南隅,竟有這等臥虎藏龍的修士?!鄙賸D冷冷說道。
“上次那個魔道小子,便是鐵證。此處地界雖然偏僻,但是不可小覷?!鄙裱圩詮谋恢魃辖逃?xùn)一頓之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的說話方式。
“你說,會不會是上次的小子,被佛門發(fā)覺是魔道,然后爆發(fā)出這一場戰(zhàn)斗?”少婦分析說道。
“不會,那小子雖然是魔道,但是隱藏極深,要不是我用抱劍式逼出他的真身,恐怕無人能發(fā)覺?!鄙裱蹞u了搖頭,分析說道。
“這小子如今躲了起來,我們兩人在楓月城已經(jīng)待了很長時間,主上沒有其他指示嗎?”少婦有點(diǎn)不滿,待在這等地界,遠(yuǎn)離極上派,也遠(yuǎn)離核心區(qū)的門派,讓她十分不適應(yīng)。
“你是想念你的紫羅苑了吧?”神眼冷冷說道。
紫羅苑位于青昇界的南域,是一座供女修士休閑娛樂的場所,少婦正是紫羅苑的???。
少婦俏臉冷了下來,隨即宛然一笑,“是又怎么樣?我就是喜歡去紫羅苑又如何?你管得著嗎?”
神眼眼神瞇了瞇,不過藏在黑布后面,并沒有被少婦發(fā)覺。
“也是,我管不著。不過身為你曾經(jīng)的道侶,我還是要勸你一句,莫要自誤?!闭f完這句話,神眼向著遠(yuǎn)處的秘密洞府而去。
“呵!老娘有的是追求者,還稀罕你這個曾經(jīng)的道侶?”少婦長腿一邁,只穿著短裙的雪白長腿在空中留下一陣清香,而她身上的輕紗與抹胸也是極盡誘惑。
不過神眼對此早已視而不見,兩人回到洞府之中,展開各自的結(jié)界,開始修煉。
卻說白飄一路飛行,來到楓月城的器閣,再次遇到狄老。
“你怎么來了?”狄老好奇問道。
“狄老,我這是想要請教您一個問題,如何煉制高品級的煉器爐和煉丹爐?”白飄低眉順眼,對著狄老鞠了一躬,態(tài)度十分謙卑。
“哦?你要煉制幾品的煉器爐和煉丹爐?”狄老放下手中的礦石材料,拍了拍手問道。
“也不高,五品煉器爐,五品煉丹爐?!卑罪h嘿嘿笑著,說道。
“五品?”狄老的聲音拔高了八度,他才是一名六品煉器師,不對,他已經(jīng)是一名六品的煉器師。
五品的煉器爐和煉丹爐,這是他這一生追求的高度,一旦有五品的煉器爐,給狄老一些時間,他也可以達(dá)到五品煉器師的級別,不過青昇界的材料品級雖然有五品,但是想要煉制五品煉器爐,難于登天。
“元嬰巔峰的修士,產(chǎn)生的嬰火不過能煅燒六品的礦石材料,要想煉制五品的煉器爐,必須找齊五品煉器爐所需的材料,這不是很難的地方,難點(diǎn)在于如何找到合適火焰,將其全都燒融,然后合成五品煉器爐。”狄老嘆了口氣,后生無畏??!
想當(dāng)年,狄老也是夢想著自己成為三品煉器師的偉大夢想,但是現(xiàn)實(shí)卻是,他連五品煉器師都無法達(dá)到。
“那若是有合適的高溫火焰呢?”白飄問道。
“若是有這等火焰,除非深入地下百里深,或者找尋到一名分神期的修士輔助,老夫倒是有高品級的煉器爐和煉丹爐的制作圖以及材料列表?!钡依暇従徴f道,而后話鋒一轉(zhuǎn)“上次給你的《天火精煉法》,可有人練成?”
“小子自己嘗試一番,精煉成功了?!闭f著,白飄取出精煉過后的風(fēng)雷扇。
狄老驚訝的看著風(fēng)雷扇,心中翻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