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一回頭,便就看見了湯笙,熟絡(luò)的對她點了點頭。又轉(zhuǎn)眼看到莘梧,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你好。”
莘梧看著眼前女孩白凈的臉,倒覺得自然親切。
“我來介紹一下!”湯笙將莘梧攬進懷中,又笑著看著承蒽。
“她是莘梧。我在這里最好的朋友,未來的天才女畫家!”
莘梧沒想到湯笙會這么說,私下羞愧的捏了捏湯笙的手。湯笙調(diào)皮的對她做了一個鬼臉,欠揍極了。
“我是承蒽。”承蒽邊把酒杯放置整齊,邊看著莘梧笑。素凈的臉上帶著幾分安定的神情。
莘梧也自然放松的對她笑,很奇怪。明明兩人才第一次見面,但是相處起來卻很輕松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的朋友一般。
隨即又進來了幾個客人,來到吧臺前,像湯笙一般輕門熟路的。他們?yōu)槭椎娜讼虺休焓疽砸粋€眼神,承蒽又開始在吧臺后忙碌了起來。
湯笙便拉著莘梧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臺上的樂隊演唱。
樂隊的主唱認識湯笙,看到湯笙很自然的沖她招了招手。湯笙也笑著跳起來招手以示回應(yīng)。
“你們認識?”莘梧不確定的問湯笙。
“我也是這個樂隊的?!睖洗丝痰纳癫筛鼮轱w揚,她在莘梧心中的形象又生動了不少。
“我等下就上臺唱歌了,你要不要聽?”湯笙抓著她的手,笑容從進來起就沒停下來過。
“好啊!”莘梧也被這里熱烈的氣氛感染了,笑意也開始在她臉上洋溢出來。
這時承蒽走過來,手中端著一個高腳杯,淡黃色的液體像黃金一般在里面閃耀,折射著迷幻的光。
“初次見面,請你喝?!背休彀驯舆f給莘梧,“這杯叫前世。我的獨創(chuàng)?!?p> 莘梧接過酒杯,她還沒喝過酒,端著酒杯在手里觀察著里面的金光液體,始終沒敢放在嘴邊喝。很多事總有第一次,她顯然還沒勇氣第一次嘗試酒精的味道。
湯笙毫不掩飾眼中的艷羨看著她手中的酒杯,“哇!見過和喝過這杯前世的人不超過五個,承蒽第一次見面就給你調(diào)了?”隨即又看了眼承蒽,痛罵“偏心的家伙!”
承蒽不言,沖著湯笙挑了挑眉,像是在說,“我就是偏心,你能把我怎么辦?”
臺上的樂隊的演奏不知何時已經(jīng)結(jié)束,臺上那個紅發(fā)主唱抓著話筒叫了句“湯笙!”
“來了!”
湯笙沖著承蒽比了比拳頭,隨即又像一只出籠的鳥一般飛到臺上去了。
在舞臺閃亮的燈光的照耀下,湯笙活力四射的拿起話筒沖樂隊的其他人示意了一個眼神,大家便開始彈奏起來。她轉(zhuǎn)頭沖著臺下一笑,四下一片寂靜。這是一首很抒情的歌,前奏緩慢。所有人都開始認真聽這個臺上十幾歲的少女開始演唱。
湯笙難得有這么安靜的時候,平常她都是那樣吵吵鬧鬧活力四射的。這樣沉靜眉眼含情的她,莘梧還是第一次見。
不久湯笙的目光就轉(zhuǎn)向莘梧這邊,沖著她微微一笑??赡苁歉星橐泊肓诉@歌里,笑容竟有幾分沉靜。
一段唱罷,她看著莘梧說,“今晚為我的好朋友莘梧獻唱?!?p> 一段掌聲響起,眾人都向莘梧投以好奇,羨慕,恭喜各種善意的目光。
莘梧心中流過一股暖流,湯笙那種重視的含情目光讓她突然想到陽昌,心中又有些煩悶。
“你怎么不試試?”
不知何時承蒽已經(jīng)在剛剛湯笙坐過的位置坐下了,正撐著頭望著她笑,眼神又好似在認真打量著她,她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在酒吧燥熱的暖氣的烘烤下,臉上有一種要燒起來的感覺。
“我,還沒喝過酒?!彼寡缘?。
“那你更應(yīng)該試試了?!?p> 莘梧有些不相信的望著她的眼,但還是在一種親切感的驅(qū)使下舉起酒杯到唇邊,輕輕的抿了一下。
預(yù)想中濃重的酒精味并沒有撲襲而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郁的柑橘香氣,味蕾上剛開始是一種淡淡的澀味綻開,隨即變成一種無法形容的甜味。這股香甜的味道長久的在味蕾上迷茫,回味無窮。讓人有幾分沉醉。
“柑橘的味道?”莘梧驚喜的望著承蒽,承蒽笑。
“你再試試?!?p> 莘梧便又喝了一口含在嘴中細細品嘗,在濃郁的柑橘香氣下,竟然還有幾分玫瑰的香氣。
“玫瑰?”
“嗯?!?p> “好厲害!”莘梧由衷贊嘆。
承蒽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手指隨著臺上的歌聲輕輕的在桌子上敲擊著擊打著節(jié)拍。
“你喜歡就好,就當(dāng)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吧?!?p> “我沒什么好送你的。?!?p> 承蒽搖搖頭,“無妨,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親切?!?p> 莘梧正在喝第三口,聽到這句有些驚詫的放下酒杯,“我也覺得,就好像我們前世認識?!?p> “那一定是在這座城市?!背休煅矍耙涣?。
“我覺得這座城市就好像我前世待過一樣?!?p> 兩人從對這座城市的感覺開始,越聊越投機。莘梧還是第一次和別人說這么多的話。不知不覺之間酒杯便就見底了,湯笙也已經(jīng)唱過好幾首風(fēng)格迥異的歌了。
“那么,我要去繼續(xù)工作了。”有新的客人進來了,承蒽起身,沖莘梧搖了搖手上的手機。
莘梧很快就領(lǐng)悟了,也拿出手機準備和她交換聯(lián)系方式。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有電話打了進來。
承蒽一望便給了她一個了解的表情,“一會再說?!北阕呋匕膳_去忙了。
莘梧有些暈乎乎的看了好幾眼才看清來電人,突然清醒了幾分。
是凇驚。
這還是這么多天以來凇驚第一次給她打電話。
她準備接電話的手又些猶豫,想了片刻。她起身走到了酒吧外,關(guān)上門將里面吵鬧的人群和音樂關(guān)上。外面月亮已經(jīng)被云遮蔽起來,不知在何處照耀。
電話鈴還在執(zhí)著的響著,她手有些顫抖的點了接聽鍵,抑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喂?阿梧嗎?”
“是?!?p> “你還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