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此話有何依據(jù)?”
許楊平靜的看著方緣問。
方緣向著許楊拱手施了一禮,然后面朝書房大門,抬起一只手,屈指一彈,一道華光從指尖彈出,撞在木門上。
頓時,書房的大門像是石子打破平靜的水面一樣,蕩起一層漣漪,只見大門逐漸變得透明,門外的景象可以清晰的看到。
書房門外,把守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全部橫七豎八的趟在地上,前院的小路上,站著一道身著黑袍,帶著遮臉布的人。
他的四肢粗壯,在黑袍遮掩下的身軀超出常人的雄壯。
見到這一幕,在座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臉色都很凝重。
許楊見到黑袍人的時候,驚愕的低聲道:“蘭若寺的東西應(yīng)該破開封印了!”
“嘶?。?!”
除了方緣,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目光閃爍不斷。
方緣的法術(shù)沒有維持多久,過了幾個呼吸大門就恢復(fù)了原樣。
他們小聲交頭接耳道:
“封印上剩余的力量判斷,按理來說他不應(yīng)該能出來的這么早的。”
“有人把虛明子老前輩的尸身挪走了!”
“說不定封印也是被破壞了!”
......
“砰!”
一聲巨響,書房大門被人一腳破開,兩扇門剎那間就化作幾塊碎片散落在書房中。
黑袍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那猩紅的雙眼,凝視著在場的我所有。
然而,他的目光卻著重的偏向了方緣。
近距離的看到黑袍人的時候,方緣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仿佛,仿佛......他們之間好像認(rèn)識了很久了。
“臭道士,你們煞費苦心的封印本座,今天終于讓本座出來了!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去!”
話音落下,在場的眾人心中壓力倍增。
這個時代,正魔兩道的實力相差太大了。
別說反抗,就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眼前的黑袍人,殺他們就像殺雞一樣,不會耗費多大力氣。
這時候,方緣懷抱著拂塵,擋在了眾人前面,目視著黑袍人,問道:“貧道是不是認(rèn)識你?”
黑袍人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嗯?!?p> 看到黑袍人的反應(yīng),方緣心里再次浮現(xiàn)出一股疑問:“我是誰?”
他的話,讓在場的眾人心頭一緊,紛紛屏住呼吸的看著方緣和黑袍人。
“你忘記了?”黑袍人冰冷的聲音響起,他緩緩的抬起一只手。
方緣茫然的點了點頭:“嗯。”
“等我殺光他們,我再跟你解釋吧?!?p> 黑袍人說著,他手中一道浮現(xiàn)出一道黑色的煙霧,煙霧在他手心濃縮,轉(zhuǎn)眼間出現(xiàn)了一柄刻滿黑色紋路的刀,有成年人的一只手臂那么長,但拿在他的手中這把刀顯得有些嬌小。
“好!”
方緣點頭,然后繞過黑袍人走出了書房,最后留下一句話:“放許府一馬?!?p> 黑袍人想都沒想道;“好!”
見此事已成定局,這些老者頓時哼聲道:“就算我們死,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哼呵?!焙谂廴死湫σ宦?,道:“不自量力!”
黑袍人看都沒看他們,手中握著的刀,迎空一劈,隨即他華麗的轉(zhuǎn)過身,看都沒看身后的人一眼,除了許楊之外,其他人都大睜著眼睛,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在黑袍人踏出書房之后,他們的身體頓時一分兩半,鮮血噴涌,灑在書房的各個角落,書房內(nèi)頓時充斥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只有許楊一個人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他的腿已經(jīng)差不多沒有力氣支撐他站著了,但他臉上依舊坦然自若......
......
微風(fēng)輕拂過河池水面,盛開的荷花在風(fēng)中微微搖曳,站在河池上涼亭中的方緣,化身成一個觀賞者。
他出了書房后,就來到了這座荷池的小榭之中。
望著荷池微微出神,直到他身后響起厚重的腳步聲時,他才回過神。
“我是誰?”方緣沒有轉(zhuǎn)身去看他身后是否有人,但他問的很篤定。
黑袍人那渾厚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你真的忘記了?”
“我從來就沒記得過?!狈骄壌丝绦那楦裢馄届o的回道。
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沒有信過任何人說的話,包括那個自稱是自己的七情六欲的“愛”。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黑袍人給他的感覺,甚至比愛都要強(qiáng)烈。
從他身上,方緣感覺到了一股親切感。
“你曾經(jīng)是個手段通天的絕代天帝,統(tǒng)御天地人三界,在一次大劫中,你被人算計,隕落了,魂魄被人打散,卻意外保留了一縷真靈,重生在一個遙遠(yuǎn)的世界!”
方緣過身,看著他不解的問:“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是主上的影子。”
說著說著,黑袍人的身體一陣顫抖,不久后,他身上的黑袍緩緩滾落,黑袍人的面容一點點的在方緣眼前展現(xiàn)。
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出現(xiàn)在方緣面前,身材幾乎沒有任何差別,唯一不同的是,黑袍人的皮膚是一種融入骨子里的黑灰色,像是中了劇毒一樣。
看到他的樣子,方緣的神色沒有任何波瀾,而是平靜的問:“貧道憑什么相信你?”
“主上,請把拂塵借我一用,所有的前程往事,都在封鎖在這柄拂塵里?!焙谂廴穗p手呈托舉裝,半跪在方緣面前,頭底的很深,下巴都快戳到胸口了,神色也很誠懇。
方緣點頭,道:“好?!?p> 說著,方緣把手里的拂塵放向那雙手上。
在感應(yīng)到拂塵離自己的手越來越近時,黑袍人的嘴角忽然揚起一抹微微的弧度。
然而,拂塵快要放到黑袍人手上時,方緣拿著拂塵的手,猛然轉(zhuǎn)過一邊,眼中閃過一道隱晦的金光,橫著的拂塵呈劍狀,沒有絲毫停頓,用力的往前一刺!
柔軟的拂塵如同刀劍一般,毫無阻礙的穿透黑袍人的胸口。
這一切,發(fā)生的很快,也很突然。
就連黑袍人自己都沒有應(yīng)過來,剛剛他居然走神了,而且是沒有一點預(yù)兆。
到了他這個境界,就算是近在咫尺的危險,他都能立馬反應(yīng)過來,唯獨方緣在把拂塵遞給他的時候,發(fā)生了意外。
“為什么?”
黑袍人愣愣的看著胸口的拂塵,抬起頭眼睛死死的盯著方緣。
“從我進(jìn)城的那一刻開始,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都太巧合了,但我并沒有失去判斷力。
況且,我一進(jìn)許府,你剛好就被放了出來,這一切實在是太巧了,巧合到讓我產(chǎn)生懷疑?!?p> “到底是我那里出現(xiàn)了紕漏?”
黑袍人不甘的問。
“因為你太急了!”
說完,方緣手中的浮塵輕輕一甩,看似輕飄飄沒有一點殺傷力的浮塵,黑袍人看到浮塵的時候卻一臉驚恐!
旋即,黑袍人想到了什么,釋然道:
“這不過是本座的分身而已,方緣,我會很快來找你的!殺生拂塵遲早也是本座的!你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