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章沒心思和他們扯閑篇,這個時候他最擔(dān)心的武器問題,之前那個弓箭竟然被他拉斷了,問原因竟然是長期不用。可能是因為鎮(zhèn)子上的這些人主要是以做生意和種田為生,極少有人會上山打獵,而且平時做生意也幾乎不會與人去動刀動槍,所以這些東西擺在家里慢慢就腐朽了。
現(xiàn)在這樣需要用了,就會出各種問題。
“哎,希望他們家里的菜刀,鐮刀什么的,還能用吧?!标懻伦咴诼飞闲念^泛著不好的感覺。
許悠真在一旁跟著他,忽然問道:“如果打不過,你打算怎么辦?還有,你之前說,云正觀會派兵下來,這純粹是蒙他們的,到時候他們打不過,問你要援兵,你沒有,那他們還不得把我們立刻綁了送給山匪?”
“沒事,以我們的身手,還怕他們綁嗎?至于援兵……有的,唐師兄會來?!标懻聰[擺手道,他并不怕那幾個大戶來綁自己,畢竟身手擺在那邊。
至于援軍,之前他就已經(jīng)讓李渠去云正觀到唐洛舟了,當(dāng)時陸章只是覺得那兩個早餐點里遇到的山匪會來找麻煩,所以就想著多個人多一份力量。不過當(dāng)時的考慮只是為了對付一下小麻煩,所以也就只找了唐洛舟一個人,哪里想到現(xiàn)在竟然要對付一整窩的山匪,那他們?nèi)齻€人加一起,也未必能對付的啊。
這才是他擔(dān)心的。
許悠真驚奇:“你什么時候找的唐洛舟,我怎么不知道?再說唐唐洛才一個人,雖然比我們強多了,但他一個人,能對付得了二十人的山匪?我看來了也是送人頭,要不……”
許悠真四處看了看,但沒有說下去。
“哎,師姐,走到這一步,我也沒想到的,不過,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拼一拼。那邊的山匪我已經(jīng)接觸過了,也殺了兩人,他們就是一群毛賊。之前我也很害怕,但現(xiàn)在想想,和我們云正觀的比起來,他們還不夠看的!你放心,打不過,我們還可以逃的。”陸章安慰道,話雖然這么說,但他心里還是沒底的。
不過,在逃跑方面,他相信憑許悠真的實力,以及她身上帶來的幾張符箓,只要一用,保命是完全不成問題。而自己身上也帶了兩張。
兩個修士,再怎么弱,也不至于會死在這群山匪的手里。
只是想打贏,那也困難。
陸章和許悠真各自回到房間,開始著手準(zhǔn)備,先撐一撐再說!
房間內(nèi),陸章盤算著他的武器和道具,出來的時候帶了三張符和一把劍,還有一些小暗器,這就是他全部的資本,其中一張符已經(jīng)在給李九治病的時候用掉了,還有一張爆裂符和一張疾風(fēng)符。
爆裂符顧名思義,就是如同他前世的手雷一樣,只要輸入了靈力就可以爆炸。而疾風(fēng)符若貼在腳上,就可以加快移動的速度。這兩張符箓只有在對付大當(dāng)家的時候,才能使用。
“希望能靠這些撐到天亮……”陸章皺了皺眉自語道。
至于許悠真那邊,陸章倒沒有過多詢問,但他相信這個平時看著膽小如鼠的師姐,在關(guān)鍵的時候一定會讓他大吃一驚的。
陸章在房間里練習(xí)了一次劍法,并回顧了之前殺于稻草和他同伙的細節(jié),之后就開始閉目養(yǎng)神,耐心地等候著山匪的消息傳來。
到了快子時的時候,忽然有人慌忙來敲他的房門,一邊敲一邊喊道:“陸仙師,那群山匪過來,他們是從鎮(zhèn)子的東側(cè)過來的,李大頭家里已經(jīng)著火了,你快出來看看?。。?!”
陸章心神一動,收好符箓,握起鐵劍就躥出了房門,向東邊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大蓬的火光,照得天色極為明亮。
而這時,許悠真和李祿也趕到了他身邊,兩人面露恐慌之色,李祿問道:“陸仙師,怎么辦?現(xiàn)在去救?”
山匪來了,眾人不免緊張起來,但陸章還算冷靜,叮囑大家按照之前的計劃來辦,不要慌亂。
“嗯。你帶上兩三個人先跟我走?!标懻掠^察了一會兒就見了頭,又轉(zhuǎn)頭看向許悠真,“師姐,你在這里等著,如果有山匪進來,就要麻煩你了?!?p> “好,你要小心?!痹S悠真臉色鄭重道,然后她拿出一張符交到陸章的手中,“隱身符,你拿好?!?p> 陸章愣了一下,這隱身符他的知道的,發(fā)動后能將自己的身形隱于無形,是偷襲和逃跑時必備的。不過這符箓極為昂貴,在云正觀內(nèi)也是壓箱底的符箓,估計是掌門給許悠真留著保命用的,此時她卻拿出來給陸章。
但陸章看了她一眼,也沒矯情,只是笑道:“如果用不上,我再還給你?!?p> 說完他就領(lǐng)著人出去。
李祿是本地人,所以在前面帶路,他們很快跑到了離李大頭宅子不遠的地方,發(fā)現(xiàn)那里正有一大波人在沖過來。
“是那些山匪?”陸章握了握劍,沉下心準(zhǔn)備戰(zhàn)斗。
“不是,是李大頭家的人!”李祿道,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群人已經(jīng)沖到了李祿他們的面前,這群人面露恐慌,有的已經(jīng)身上帶血,似乎被人砍了幾刀。
這怎么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這樣了?他們不抵抗嗎?還是說山匪的實力真的很強?陸章仔細地看著那幾人。
“李祿,快救他,太可怕了!那群山匪沖進來一見人就砍,我們幾個根本抵擋不住,李二娃已經(jīng)被他們當(dāng)場砍死了,李波也被他們砍傷了,你快看他的肩膀,正流血呢!快送他到你家里給他治??!”來人是李大頭家的家丁,正扶著肩膀不斷在流血的李波。
他肩部的刀傷很深,顯然是從正面被狠狠砍了一刀,此刻在火光的映襯下,臉色已經(jīng)因為失血和驚恐而發(fā)白。
李祿讓人趕緊把他扶回去,但眾人已經(jīng)心里發(fā)慌,手忙腳亂起來,幾乎是將那受傷的家丁拖著出了巷道。
陸章的心里一嘆,看來自己是高估這些做生意和種田的家丁了,也低估了這些山匪的兇狠。
事實上,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殺人已是家常便飯,所以在這些只會偶然打架的普通農(nóng)民和家丁面前,只要出手兇狠一點,就能馬上讓他們的意志崩潰,然后整個隊伍都潰不成軍,只想著四處逃竄。
“你先送他去李祿家,找我?guī)熃阒?。其余的跟我走,對了那里有多少人?”陸章讓李大頭家的一個人帶著傷者先回去,然后他自己則和其他人一起去抵抗。
“三個,不過個個都好兇惡的,見到人就往死里砍!陸仙師,我們只是種田的農(nóng)民,不是軍人,我們就不去了啊,去了也是送死!”他說完就扶起了人往李祿家跑去,而隨他一起來的幾個李大頭家的家丁也跟著他一起走了。
陸章想喊住他們,但想想這群人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子,失去了戰(zhàn)斗的意志,就算逼著他們?nèi)?,也只會在?zhàn)斗時給自己帶來麻煩,還不如讓他們先去養(yǎng)傷和恢復(fù)。
只是這時,他又發(fā)現(xiàn)李祿的幾個家丁也發(fā)起抖來。
陸章看著他們,忽然厲聲道:“才三個!我之前一個人就干掉了兩個,這次也一樣,我殺兩個,你們這七八個人,合圍殺掉一個,做不到嗎?!”
眾人畏縮,無人回答,于是陸章直接看向李祿,他是這群人的頭,只要李祿能雄起,那些家丁就會跟著他沖。
而李祿其實也非常害怕,畢竟這些血和尸體不是假的,然而他年輕氣盛,聽到陸章這么一說,又看著他,于是道:“聽陸仙師的!我們一起上!”
眾人稍微振作起來,跟在李祿和陸章的身后,直接往李大頭那著了火宅中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