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糯睡醒了,睜著眼發(fā)了一會呆,才磨磨蹭蹭的爬起來,換好衣服準備出去刷牙洗臉。
昨天雨停之后,厲顯幫她把外套和鞋子烘干了。
她里面穿著厲顯媽媽的那件黑色旗袍,外頭是自己的深藍風衣。
配一雙白凈的板鞋,白棉襪,不著粉黛,依舊純雅美麗。
打開門,許糯被門口的人嚇了一跳。
“俺是子庚媳婦?!弊痈眿D名叫沈翠萍,一雙精明的眼睛盯著許糯那身行頭,羨慕的轉不開眼。
她可沒穿過這樣的衣服。
許糯客氣的跟她點了點頭,然后飛快的拿自己的水杯刷了牙,用花草水擦了臉,見沈翠萍還站在那看著她,便想著客氣的問聲好。
她還沒開口,卻見對方轉身就走,直接跑回房里把門鎖上了。
許糯一頭霧水。
這子庚媳婦怎么奇奇怪怪的。
沈翠萍跑回房間,眼睛壓在窗戶上,透著那一點細微的縫偷看。
見許糯回了霞姐兒房里,便附耳在門上偷聽,沒一會傳來動靜。
許糯拿了包走了。
沈翠萍大喜過望,她剛跑走,就是怕這個城里同志問她早飯的事情,誰知道她直接就走了,連問都不問。
她打開門出來,飛快的進廚房拿出那碗紅薯粥。
原先滿滿一大碗,是潘銀花盛的。
等人都去上工之后,沈翠萍又拿勺子偷舀了一些出來。
她快手快腳把紅薯粥熱了,捧著碗狼吞虎咽吃了。
吃完后她摸著肚子,舒服的呼了口氣,四下也沒什么事做,便試著推了一把霞姐兒的房間,沒想到房門沒關,“吱呀”一聲開了。
房里彌漫著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花香。
她面帶驚喜,一腳踏了進去。
她先是躺上了床,在那柔軟又干凈的床鋪上滾了兩下,用力嗅著那股花香。
她的目光落在許糯沒拿走的一個小布包上。
她伸手打開。
里頭東西可真多,有牙刷,肥皂,糖果…
還有幾瓶潤膚油。
沈翠萍目光貪婪,先是拆了兩顆糖塞進嘴里,用力的吮吸著硬糖,嘴里念念有詞:“真好吃,這個城里來的有這么多好東西?!?p> 她翻了兩下,沒翻到一毛錢,這才悻悻的把目光落在剩下的幾顆糖上面,伸手抓了一把塞進口袋。
怕被發(fā)現(xiàn),才沒全部拿光。
“窮鬼,一分錢也沒有。”
她黝黑又粗糙的手落在潤膚油上,打開蓋子挖了一勺,全都涂到臉上。
她可是第一次用這東西,像搓泥一般在臉上揉搓,頗高興的就這許糯房里的鏡子照了一下,覺得自己長的也是頗有幾分姿色的。
手一摸,臉上潤滑的不行。
她將這瓶動過的放回去,又陸陸續(xù)續(xù)打開了其他幾瓶。
其中有一瓶分量少的可憐,只剩一點。
她嫌棄的放回去,選了一瓶分量最多的塞進口袋。
臨走前,她還仔細的抖了抖被角,做出一副沒人進屋的樣子。
她不知道,份量最少的那瓶是許糯自己用的,剩下的量雖少,里頭的花草水可比她手里那瓶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