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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入武翎奚

第二章 風光大嫁,新房風波

春入武翎奚 媄珺 3946 2024-10-11 09:23:16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走街串巷引人矚目,百姓議論紛紛,不知是哪位公主出降能有如此大的排場,數(shù)位士兵抬著金水桶在隊伍前,宮人灑掃隊伍前行的街道,衣著華麗的宮女在前騎馬引路,抬著肩輿的十二人身穿祥云暗紋紫衫,肩輿長八尺、寬四尺,四周垂有是指大小珍珠穿成的珠簾,紅色羅紗在珠簾外側(cè)翻涌若隱若現(xiàn),骨架嵌以金制的祥云鸞鳳,當年長公主出嫁也未及一分,有知道其中一二的一傳十十傳百,羨慕之中夾雜著嫉妒與惋惜···

  宓翎一大早被人簇擁著梳洗打扮,鳳冠上金鳳頂翠,大紅喜服上是金線繡得花開并蒂鸞鳳和鳴,袖口萬字符盤以祥云更有寶石珍珠相配,手鐲釵環(huán)由皇家工匠打造,精致貴氣,用以覆面的團扇扇面以金線繡以花開并蒂,宓翎一步步踩著紅毯走出客棧,門口百姓挨肩疊背,都想看看這位新夫人。

  客棧外吹吹打打喜氣洋洋,大將軍奚武騎著高頭大馬前來接親,奚武在馬上抱拳賠罪,“夫人莫怪罪,奚武有傷在身不便下馬?!?p>  宓翎原以為奚武只能坐著輪椅接親,如今騎馬前來也算給足面子,宓翎被宮人攙扶坐上金頂花轎繞城一圈,金箔鮮花撒了一路,是多少女子夢中之境,一時間哪管新郎如何。

  將軍府門前,鐘祁攙扶奚武下馬,宓翎由喜婆牽引到奚武身邊,奚武一步步艱難挪動,陪著宓翎跨火盆踩喜路一樣也不曾少,只進入喜堂這段距離奚武雙腿已經(jīng)劇痛難忍,汗水順著鬢角一顆顆滾落,拜過天地奚武實在忍耐不過腳下踉蹌。

  鐘祁趕緊扶穩(wěn),心疼自家將軍眼淚又不聽話的開始打轉(zhuǎn),“將軍能騎馬迎接已是仁義,又何須如此?!?p>  奚武抬手打斷鐘祁,“做不到琴瑟和鳴,也總要鴻案相莊,這面子上的禮儀少不得?!?p>  宓老爺見此景也不多求,只希望自己態(tài)度寬厚,奚武能對宓翎好些。

  奚老夫人見奚武如此痛苦未有半分不忍,好似視而不見,到不如宓彥看著更心疼些。

  奚武如此盡心,宓翎也不能不做樣子,趕緊幫著鐘祁扶穩(wěn)奚武,宓翎這才知道一個男人會有這么重,偏還要維持端莊,有些后悔搭手,“鐘祁去把輪椅推來。”

  奚武手搭著鐘祁,身子故意將重量大部分依仗于宓翎,“只差這一段,總要有個圓滿。”

  宓翎本是無所謂奚武是步行還是代步,自己也不想假裝矯情,但奚武故意加重身體的倚重讓宓翎有些不悅,“不成想馳騁沙場的將軍還這么愛禮存羊,既如此多謝將軍成全之好,鐘祁扶穩(wěn)。”

  宓翎往旁邊挪動一步拉開距離心里冷嘲,‘既要圓滿就徹底一點?!?p>  堂內(nèi)一陣歡呼,這里多半是奚武同甘共苦的兄弟,見慣生死,自家將軍如此做派,更多是吶喊叫好,“將軍好樣的!”

  “哈哈···”

  準備之時市井巷尾之間談?wù)撨@場喜事,都認為會十分壓抑,不曾想一團喜氣,絲毫沒有影響,大家簇擁一對新人進新房,歡呼著要鬧洞房,喜婆喜氣盈盈為新人撒桂圓紅棗花生,送上吉祥祝福。

  “鐘祁,賞錢?!鞭晌浜顾滞竿馍?,又不想在下屬面前露怯,敦促跟進來的人出去,“還不放過我,我人不在軍營,你們這便不怕我了。”

  有膽子大些接茬回話,“大喜的日子,難得戲弄將軍!”

  此話一出,一呼百應(yīng)。

  “新娘子又這么好看,將軍好福氣??!”

  “對!”

  這些人出生入死,奚武不想在今日掃興,進屋坐上輪椅由鐘祁推出新房同這幫兄弟痛快暢飲,直到夜深鐘祁才將奚武帶回,屋里一時間只剩兩人。

  見奚武久不動作,宓翎折騰一天實在疲憊,根本沒心思局促扭捏,起身推著奚武到床邊,準備動手攙扶奚武上床。

  奚武被宓翎的大方打得措手不及,反倒有些不適,“這是不是太著急了點,我們~”

  “木已成舟,自己舒心才是關(guān)鍵?!卞掉釋⑥晌浞錾洗病?p>  奚武人剛在床上坐穩(wěn)話還沒說,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小女子闖入,玉肌輕風楊柳姿,眼似水杏面若桃,朱顏嬌俏玲瓏,性子豪爽古靈精怪,此女子正是宓府小女兒宓瑯玥,年芳十六剛過及笄,自小習武,五歲便開始跟著不靠譜的師父到處游山玩水‘行俠仗義’,今日剛好游玩到此處,不曾想花轎之上竟是自家姐姐,尋去客棧從宓彥口中知道實情。

  “我家姐麒麟之才,你也配!”宓瑯玥怒目而視殺心已起,抬手直取奚武廉泉,鐘祁從屋外沖入拔劍擋開,宓瑯玥抬腿踢向奚武的下顎,鞋內(nèi)藏的匕首彈出,奚武側(cè)身躲過,匕首自頸邊劃過,毫厘之差便要命喪黃泉。

  鐘祁將奚武拉上輪椅護在身后,揮劍迎戰(zhàn),“什么人!敢來將軍府行刺!”

  宓翎站在床邊近在咫尺鐘祁竟然全無理會,宓瑯玥愈發(fā)生氣,除了自己這里根本沒人在乎宓翎的生死,“我不同意,誰也不能,左右閻羅殿你已然踏進一半,正好結(jié)果了你?!?p>  “大膽!”鐘祁抬腿踢向宓瑯玥,宓瑯玥不躲不閃迎面接住這一腳,腳下未動分毫,反倒是鐘祁后退不穩(wěn),奚武抬手在鐘祁后背托住這才停下。

  未等喘息,宓瑯玥手上運足內(nèi)力一掌將鐘祁擊出窗外,奚武扶住床沿轉(zhuǎn)動身體借力躲過。

  宓翎深知宓瑯玥性子,呵斥住手,若是其他時候宓瑯玥定然二話不說立刻站在宓翎身邊,但今天不行,宓翎見狀移步奚武身前將兩人隔開,想過局面不會太好,這才沒有通知宓瑯玥想躲開,不曾想宓瑯玥竟恰好游玩至此,更沒想到會如此不顧自身生死,“玥兒木已成舟,別沖動,這是皇城腳下將軍之府?!?p>  “家姐莫怕,待我殺了這渾貨,以我的本事護你們周全不成問題,宓家一干人等大不了死后下阿鼻地獄賠罪,我們隱居山野,師兄弟大好男兒有的是,何必委身這廝。”宓瑯玥抓住宓翎手臂輕輕一帶,手順勢摘下宓翎頭上發(fā)簪,沖向奚武,直指眉心。

  鐘祁眼見來不及,快步到宓翎身邊將人挾持,劍刃抵住宓翎的脖頸,“你敢傷害將軍,小心你姐姐的性命。”

  宓瑯玥發(fā)簪抵在奚武眉心,眼神中殺氣陡增,手掌一揮三枚銀針飛向鐘祁,其速度鐘祁根本來不及躲閃。

  一劍鞘飛來擋下銀針,一人影閃過拉開宓瑯玥與奚武之間的距離,二人纏斗一處,一時間不相上下,鐘祁來不及多想放開宓翎回到奚武身邊準備帶人離開。

  奚武擺手阻止,眼神對宓瑯玥頗為欣賞,“蘇文忠在,你怕什么?!?p>  這一鬧,奚武有些明白宓翎為何舍得花那么大的價錢,大費周章也要將宓瑯玥置身事外。

  宓瑯玥手中只有短小發(fā)簪,蘇文忠久未露面,現(xiàn)下又恰好出現(xiàn),此等人物不容小覷,宓翎最明白山外有山的道理,擔心宓瑯玥受傷,“快停手!玥兒,停手!”

  奚武許久未見有人能與蘇文忠身手不相上下,“好身手?!?p>  宓翎見二人未有停下的意思,心一橫閉眼沖過去擋在中間,宓瑯玥伸出的發(fā)簪在接觸宓翎心口的瞬間立刻收回未傷分豪,蘇文忠的長劍卻來不及收回直沖宓翎,若無外力必定擊中自身后貫穿心口,宓瑯玥攬住宓翎后退一步,發(fā)簪輕抬抵住蘇文忠八成盡力的劍尖,中指與無名指反手弾擊劍身,長劍應(yīng)聲而斷,蘇文忠也借力停下。

  宓翎拉住宓瑯玥輕聲低語,“我自有盤算?!?p>  宓瑯玥不可置信的看著宓翎,情緒久久不能平復(fù),“自娘過世,爹空有才學不成事,你為撐起負債累累衰敗不堪的家業(yè),一天都未曾為自己謀算過,十二歲的年紀便獨自一人上下打點,全城都在罵你不孝,為了家業(yè)拋頭露面,略微出挑的好男兒,家里見了都繞開不肯提親,耽擱至今,不然哪里輪得到顏家,更別提這個廢人?!卞惮槴h越說越氣。

  宓翎有些心疼的看著宓瑯玥哭花的臉,“玥兒,我放不下,不知道真相,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好過,這就是我邁不過去的夢魘。”

  宓瑯玥明白但不能理解,緊閉雙眼也攔不住淚水,渾身繃緊青筋暴起,宓瑯玥立在原地運足內(nèi)力一瀉而出,宣泄心中憤怒,也算是敲山震虎以示警告,屋內(nèi)瓷器全部被震碎,奚武臉頰上傷口再次崩開,血順著臉頰滴落,胸口、手臂慢慢有血滲出,將煩悶全部發(fā)泄出來心中才略有暢快,惡狠狠盯著奚武等人,眼底殺意毫不掩藏,“剛剛你只護著這廢人全然不顧我家姐安危,如無家姐阻攔你們定然無有生還,只此一次,我家姐在這有一分委屈別怪我攪你們天翻地覆?!?p>  奚武雖不是第一次被如此威脅,但死亡之感卻是鮮有的強烈,“將軍夫人會受誰的委屈?!?p>  “你最好記住?!卞惮槴h轉(zhuǎn)身走出屋外,早已被圍得里外三層,“明天在客棧等你,姐,記得來。”

  這么赫赫然的站在眾人眼前,竟未有一人敢上前,其中一小廝壯著膽子沖上來,還未靠近宓瑯玥半步,手臂便被銀針擊穿痛苦倒地,宓瑯玥輕蔑一笑輕功一躍,猶如仙子一般消失在月色朦朧的黑夜里。

  奚武在輪椅上喘著粗氣臉色慘白,撐著身體坐好,“管好自己的舌頭,可都明白?”

  “鐘祁,去把藥箱拿來,其他人退下吧?!鞭晌渫葘嵲谔鄣氖懿蛔?,喜服浸滿汗水又混有血水實在不舒服,味道也難聞,兩人關(guān)系有些別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宓翎接過鐘祁拿來的藥箱,“我來,你們先去忙?!?p>  奚武點頭同意,兩人關(guān)上房門站在門口遲遲未動,生怕宓瑯玥殺個回馬槍。

  宓翎隨手放下藥箱,自己先到屏風后卸下沉重的鳳冠,褪下板著人的霞帔喜服,手里拿著奚武的內(nèi)衫回來,就是不提藥箱算是懲罰,竟敢對宓瑯玥痛下殺手,幫奚武卸下發(fā)冠解開腰帶。

  宓翎伸手準備幫著脫下喜服,奚武抓住宓翎的手腕,“不勞夫人?!苯舆^宓翎手里的里衣。

  宓翎收回手,轉(zhuǎn)身去拿藥箱避開視線,“小妹不懂事驚擾將軍,將軍莫怪。”

  “小妹俠女之風,為夫頗為欣賞?!鞭晌涿撓峦馍罁Q下血衣搭在輪椅上,伸手揪住褲腿小心翼翼往上拽。

  宓翎瞧見伸手幫著奚武挽起褲腿,動作刻意粗魯,膝蓋處水腫十分嚴重也未燃起絲毫同情,“瑯玥年少無知,將軍見慣了沙場生死,自然不會與孩子一般見識?!?p>  奚武額頭瞬間掛滿汗珠也不好計較只能忍耐,接過藥箱將銀針從棉袋中拿出來,宓翎瞧著銀針比尋常粗了兩倍不止,奚武將銀針刺進膝蓋抽出中間針心,雙手擠壓按摩膝蓋,液體緩緩從針里流出,“如此恭維怎敢怪罪,如此高的臺階,為夫腿腳不便下不來?!?p>  宓翎起身收拾換下來的衣物,“將軍的腿不便,今日也算給足宓翎面子,將心比心,蘇文忠對小妹狠辣出手宓翎自然也不好計較。”

  奚武不接后話,將針拔出同染臟的棉帕隨意扔到一旁,“不是完全動不了,動多麻煩些罷了?!?p>  宓翎幫著奚武上床蓋好被子,瞧著奚武沒說話,房間不大擺設(shè)簡單,總不能睡外榻惹人口舌,更不想委屈自己打地鋪,長長久久的日子總不能別別扭扭的過著,“夫妻一室雖沒什么情分,總要相敬如賓,床只有一張,將軍可否分宓翎一半?”

  奚武搖頭嘲笑自己作作扭捏,到?jīng)]有一個姑娘坦蕩,“請?!?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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