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望江樓的危局化解了?而且謠言也解決了?!”
老爺子從床上跳了起來,似乎一下子又回復了活力,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周順。這怎么可能呢,這無論哪一方面都足以致他們周家于死地,就算解決又哪有這么快的。
周利也在老爺子房里,聞言也很詫異:“大哥,就算你想安慰咱們,也不用如此夸大其辭吧?!?p> 這話很明顯,就是在嘲諷周順騙人,你還能吹得更加漫無邊際么。
周順急了,當下便將事情說了一遍,并道:“此事千真萬確,如今望江樓的招工井然有序的進行,而那些謠言也有停息的趨勢?!?p> “你的意思是說,為了制止謠言,讓一個下人來當我周家贅婿?”周利樂了。“哼,我們周家在這柳州可是名門望族,那朱呈是個什么東西,他憑什么?”
“好一個名門望族!”周順聽到周利說話就一陣惡心,冷笑道:“此次若非朱呈,我們周家恐怕在這柳州都呆不下去了?!?p> 周順如今已經(jīng)接受了朱呈,那自然是要護短了。再說了,這事雖然是朱呈在操作,但明面上可是他支持的,他怎么可能否定自己?而且還是面對周利,那就必須強勢到底。
別說他對朱呈還算滿意,就算不滿,也會是這個態(tài)度。
“就算如此,那也是一個下人,說出去不怕丟人么?”周利針鋒相對。
“招不招其為婿那是我的事,與你何干?”
“你們別吵了!”
老爺子怒了,我還沒死呢,你們就想分家了嗎?而他這一吼,也讓兩人安靜了下來,說起來這事該如何辦,還得老爺子做主,如果老爺子反對,周順就算再堅持也沒有用。
對于老爺子來說,他當然是不樂意的,開什么玩笑,他們周家可是書香門第,官宦之家,一個下人豈可招之為婿?這實在是太丟人了。只不過聽周順的說法,似乎這事已然傳出去了,要不然這謠言又豈會停息?
說起來這也確實是個辦法,而且此人還解決了望江樓的困境,于周家有恩,總不能過河拆橋吧。
“既然外人皆已知曉他是周家贅婿,那便暫且如此吧?!崩蠣斪訃@道。
還能如何呢,總比周家小姐和下人私通要好吧。如今周若雪的名聲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怕是也很難嫁得出去,招個贅婿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就是此人出身不行啊,這是老爺子無法釋懷的,只能說是被逼著走這一步。但是要讓他接受朱呈,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周順大喜,道:“父親英明,我這就帶他來見您。”
“不用了!”
開玩笑,老爺子能松這個口就已經(jīng)糾結到不行了,還見他?那小子憑什么,讓他一邊呆著去吧。
周順尷尬的笑了笑,不過無所謂了,只要承認了就好。他相信以朱呈的手段,遲早會讓老爺子改觀的吧,希望如此。
……
“你說什么?!”
周若雪在閨房里聽到阿玲說的消息,也是震驚到無以復加。朱呈……成了他的夫君?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個家伙,難道真是沖她來的!
之前朱呈對周安說這番話時,她只是認為那是朱呈的借口。本來嘛,這理由本就牽強,當然只是借口了。
但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真會朝著這個方向發(fā)展,難怪了,那家伙明明很有本事,可卻只混到人見人欺的地步,不可能沒有圖謀,果然是居心不良。
“小姐,老太爺傳話,小姐無需禁足?!币晃皇膛M房通報了一聲,然后便帶著門口的兩名侍女去了。
不過此時周若雪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可從來沒有想過會成為朱呈的妻子,哪怕朱呈入贅也無法接受。
“他如今在府上?”周若雪咬著銀牙道。
“嗯,就在他房里?!卑⒘嶂佬〗闵鷼饬?,倒是有些替朱呈擔憂起來。
“走!”
周若雪霸氣的起身,秀麗的眉眼之間露出一股兇煞,她要好好的和朱呈算一算這筆帳。別說什么為了救周家才想到此權宜之計的話,她如何會信?
她可是知道朱呈的手段,這事細想一下不難明白,從始至終就是朱呈在幕后操作,這神也是他鬼也是他,把她周若雪當成什么了?她甚至懷疑那些貧戶都是朱呈去煸動的。
輕車熟路的來到倒座房,周若雪還沒進門就看到朱呈正坐在桌前悠閑的吃著點心,她還是第一次覺得朱呈這模樣如此可恨,虧她之前還因為那封信感動了一把。
剛準備進去責問呢,卻突然發(fā)現(xiàn)桌子另一邊坐著的居然是周順!
“爹?!”周若雪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什么時候朱呈都可以和周順坐在一張桌子上了,而且周順還會來這倒座房,實在不可思議。
周順皺著眉看了周若雪一眼,心想這朱呈果然厲害啊,不愧是他女婿,連周若雪會是什么反應都料的一清二楚。
他是被朱呈拉來的,說周若雪聽到消息肯定會來找他算帳,搞不好會被趕出去。如今看來不出所料,真就如此,讓他感覺自己這個當父親的甚至不如朱呈了解周若雪。
“坐吧?!敝茼樦噶讼掳宓?,沖周若雪道。
周若雪十分吃驚,周順什么時候對她這么客氣過?別看此時周順的語氣依然冷漠,但是這態(tài)度也是從未有過的,以往眼中幾乎就沒有她的存在。
周順剛在老爺子那里尷尬了一波,自然想的是朱呈能幫他挽回顏面,證明自己的眼光是對的,那么朱呈就不能被人逼著離府,他有必要替朱呈說幾句話。
“若雪,如今已為人婦,要謹守婦道,可不能再任性了?!敝茼樀馈!爸斐孰m是入贅我周家,但也是你的夫君,平日里不可輕漫,明白了嗎?”
“女兒……明白了?!敝苋粞┑臍庖幌伦有沽?。
真是見鬼了,朱呈是怎么做到的?她難以想象,周順居然如此力挺朱呈,這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認知范圍,以她對周順的了解,這不可能啊。
可她不知道的是,周順并非打心底里接受朱呈,只是說朱呈從一開始就將周順給綁上了船,只要他作為贅婿這事公開,那么周順為了自己的臉面都不可能去否定他。
這才是名副其實的護身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