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縣一如既往地安寧祥和,人們照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天,縣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他們正是秦修文與秦修武,被秦德海派來“搶親”的。
“二哥,你說我們要如何搶人?”秦修武來到縣城后,心里惦記著那山珍海味,不過想到父親的交代,也就忍住了自己的小心思,還是早點完成任務(wù)再說吧。
“文崢在文昌縣目標(biāo)太大,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前功盡棄!”秦修文倒是不著急。
畢竟急也沒用,現(xiàn)在還是好好謀劃一番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想要搶人,不可能直接到文府去,只能尋找文崢外出的機會在下手。
而只要文崢出府,憑借他二人的身手,事情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懸念了。
不過想到這文崢以后就要成為自己的姐夫,秦修文也怕出手太重傷到了對方,讓大姐難受,所以就對秦修武囑咐道:“阿武,記得搶人的時候,萬不可傷害無辜,更不可以傷害到文崢?!?p> 秦修武雖然對文崢有些不爽,但是看在大姐的面子上也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兩人在文家附近找了一家客棧,隨時盯梢,注意文崢的動態(tài)。
這天夜里,秦修文跟秦修武兩人暗自潛入文府打探一下文崢的情況,幾經(jīng)周折總算打探到了文崢的住處。
此刻,文崢的房間燈火通明,顯然是此間的主人尚未歇息,還在刻苦用功讀書。
書桌前,文崢正奮筆直書的寫著文章,他身旁的小書童,都有些犯困了,打著哈欠。
可是文崢卻精神飽滿,仿佛是一個夜的戰(zhàn)士,不知疲倦的學(xué)習(xí)。
燭光即將燃燒殆盡,在明滅可見中,可以看到文崢的神色,時而興奮又時而躊躇,時而欣喜又時而皺眉,他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燭光搖搖曳曳,隨時都會熄滅,讓一旁的文安頓時驚醒。
少爺寫作的時候,最怕打擾了,要是燭光熄滅了,自己少不了一頓責(zé)罰。
文安趕緊給換上一支新的蠟燭點上,房間里頓時明亮起來。
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文安擔(dān)心文崢餓著,就出去為他準(zhǔn)備一些點心作為夜宵放在了書桌上。
另外文安還準(zhǔn)備了一份醬汁放在一旁。
文崢頭也不回的答應(yīng)一聲,便繼續(xù)自己的寫作。
文崢絲毫沒有察覺,自然聚精會神的做自己的事情。
突然文安眼神驚呆了,想提醒卻又怕打擾文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文崢蘸著墨汁吃著糕點。
秦修武兩兄弟在房頂上卻看的清清楚楚,秦修武覺得這文崢不過是一個書呆子,有些傻乎乎的。
不過也有他可愛的一面嗎,所以覺得也不是那么討厭他了。
而秦修文則震撼住了,這是怎樣的專注于一件事情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這文崢能夠在文昌縣有莫大的榮譽,也不是全靠父輩的恩澤,跟他自己的努力付出有巨大的關(guān)系。
怪不得他能夠在小小的年紀(jì)就取得了不凡的成績,有此恒心毅力,想不成功都難?。?p> 秦修文很佩服自己大姐的眼光,這文崢的確很優(yōu)秀,配得上自家大姐。
“回去吧!”秦修文帶著弟弟默默地退走了,沒有驚擾任何人。
回到客棧,秦修武大聲的笑了出來:“你看文小子那傻樣,竟然吃墨汁,真是好笑?!?p> “阿武,不得無禮!文崢以后必然會成為我們的姐夫,以后要對他尊重一點,不能在這樣大呼小叫了。”秦修文斥責(zé)了秦修武,文崢的行為在他看來或許有些書呆子氣息,可是這何嘗不是一種值得人學(xué)習(xí)的精神呢。
“好吧,我以后對他好點!”秦修武并沒有當(dāng)一回事,不過卻沒有跟二哥分辨。
第二天,秦修文便帶著弟弟到各個商鋪去購買物質(zhì)。
這也是此次的目的之一,畢竟山寨里的花銷還是很大的,最近更是如此。因為秦蝶衣的計劃,使得山寨的儲存已經(jīng)消耗了大半,不得不下山準(zhǔn)備充足。
文崢不知道有人在打自己的注意,這天他早早起來,先是晨讀了一會兒,然后吃過早餐就帶著文安出門了。
最近也不知道為什么,父親文博濤竟然沒有限制自己的自由了,讓文崢詫異的同時也很開心,這樣他就有機會出府,或許可以再次遇見那個女子也說不定呢!
文崢帶著文安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他不是為了玩而出門,只是為了遇見某人。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
在文崢的眼中,那道倩影是最美的風(fēng)景。
伊人又在哪里?道阻且長。
琴軒齋,是一家茶樓。
文崢每次都會到樓上坐一坐,坐在靠窗戶的閣樓上,喝著茶觀看著著街上的情況。
“咦,那兩人有些似曾相識!是哪里見過?”文崢突然見到街上出現(xiàn)的兩個年青男子,驚疑起來。
“少爺,那不是詩會那天出現(xiàn)的幾人嗎,其中還有兩個女孩子跟他們一起?!蔽陌驳故怯浀煤芮宄?,提醒文崢道。
“原來是他們!”文崢露出一絲會心微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兩人跟那女子很親密,應(yīng)該是她的弟弟們。文崢記得神秘女子是這樣稱呼他們的。
“走,我們跟上去,看看他們住在那里!”文崢顯然很興奮,便帶著文安下了樓,跟著秦倆兄弟回到了客棧。
“竟然是這里!”文崢看到秦家兄弟進(jìn)了客棧,有些出乎意料。這客棧名為福來客棧,距離文府很近。
他沒有想到自己離她竟然這么近。
不過他卻有了新的疑惑,住客棧?這就是說對方不是本地人。
原來如此,怪不得自己一直沒有遇見過他們呢!
只是文崢目前也不確定那個女子是否也在這里,他也不可能直接進(jìn)去找人吧!
畢竟彼此都不認(rèn)識,雖然有過一面之緣,卻沒有正式的認(rèn)識一下,也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要是他直接上去,豈不是很唐突,他怎么說也是知道讀書人,豈能做有辱斯文的事情來。
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住在這里,那有的是機會碰見她。
文崢打定主意,今后多來此地,說不定那一天就被他遇見了。
秦家倆兄弟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目標(biāo)”人物盯上了。
這次他們訂購了一大批物資,已經(jīng)談妥了,所以心情很舒暢。
日子一天天過去,終于秦家兄弟二人發(fā)現(xiàn)了一件讓他們興奮不已的事情。
那就是文崢每天都會到他們住的客棧附近走動,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卻也給了他們搶人工作一個絕佳的機會。
只要你人出來了,那就不會讓你跑掉。
最后秦修文跟秦修武一合計,就決定動手了。
為了以防意外,他們在文崢返回的路上的一條必經(jīng)之路上動手了。
這是一條小巷子,平時人比較少,是絕佳的埋伏地點。
“少爺,你每天都來這里,也不見你做什么,真不明白你這是為了啥?”文安每天跟著文崢出門,卻不知道少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奇怪的問道。
“我只是在等一個人!”文崢這樣說道。
文崢確實在等一個人,只是一直沒有出現(xiàn)而已。
“等人?是我們嗎?”就在這時,兩個蒙面人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你們要干什么?知不知道在你們面前的人是誰?”文安心里害怕極了,卻鼓起勇氣質(zhì)問道。
“我們是什么人,你還沒資格知道。文崢跟我們走一趟吧!”低沉的聲音響起,聽不出來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具體年紀(jì)。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干什么!”文崢依然面色坦然,對于突然出現(xiàn)的蒙面人沒有感到畏懼。
君子坦蕩蕩,他行的正坐得端,不懼他們!
而且他也從他們的行為舉止中發(fā)現(xiàn),一兩人不會傷害自己。因此他才會鎮(zhèn)定自若。
“有人要見你,你是自己跟我我們走呢,還是要我們兄弟動手?”秦修武說道。
“你們放了我的書童,他還小別傷害他,我跟你們走!”文崢見二人絲毫沒有回答自己問題的興趣,也就不再追問,反而要求他們放了文安。
“嗯,可以!”秦修文點頭答應(yīng)了。
“少爺,我要跟你在一起!”文安雖然害怕,卻不想少爺一個人跟他們走。
“小子,你可以走了!”秦修武對著文安說道。
“不,你們不能帶走少爺!”文安堅決不肯離去,擋在了文崢面前。
“喲呵,你小子還很忠心的嗎!我最欣賞的就是忠義之人,我也不為難你,你自己走吧!”秦修武沒想到這小小書童竟然不懼怕他們了。剛才還渾身顫抖呢,卻依然不肯讓步。
“不,我不走!”文安搖頭說道,堅決不離開。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秦修武直接一個手刀就將文安劈暈在地。
“別傷害他,我跟你們走就是了!”文崢深怕他們傷害文安,急忙說道。
雖然文安有時候很不著調(diào),卻跟他從小玩到大,不是兄弟勝似兄弟。自然不愿見到他受傷。
“放心吧,只是讓他睡一會兒,沒事的!”秦修文知道文崢擔(dān)心文安的安危就解釋道。
“那就好!”文崢?biāo)闪艘豢跉狻?p> 隨即秦家兄弟便帶著文崢悄悄的離開了。
很快一輛馬車就飛快的出城了。
文崢被束縛住了雙眼,可是卻能感覺到自己在飛快的前進(jìn)著。
他沒有大呼小叫,反而冷靜下來思考接下來會面對的情況。
從這二人對他的態(tài)度來看,應(yīng)該不至于要他性命,可是又是誰要見自己呢!
他苦思冥想,也找不到任何頭緒。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文崢也不在去想那些煩心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見到了人就自然清楚了。
第二天,文家見文崢一夜未歸,后來才找到了文安,知道文崢被人綁架了。
文家少爺文崢失蹤了!
文昌縣陷入了一片緊張氣氛當(dāng)中,官府也介入調(diào)查處理此事。
文家的老太爺也被驚動了!
文老太爺,名軒赫,那可是文壇的舉足輕重的人物。
就連縣太爺見了都得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行禮問好。
因為這位文軒赫老爺子,不僅是文家的老太爺,文崢的祖父,更是西川府府臺的恩師,有這一層關(guān)系在,所以文家的地位很超然。
朝廷曾幾度征辟而隱世辭掉。
雖然如此,卻也盛名在外,在朝中還是能夠說的上幾分話。
他的出面,直接就讓文昌縣令周志文感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文崢作為文家三代單傳,地位特殊,也難怪文老太爺這么在意。
周志文親自掛帥,督辦此案。
在文昌縣竟然出了這檔子事情,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因此必須嚴(yán)查到底。
“大人,已經(jīng)詢問過那書童了。是兩個人做的?!辈额^楊杰來到周志文面前,說明了自己詢問的情況。
“嗯,可還有其他線索?”周志文再次問道,僅憑這點是無法查案的。
“據(jù)書童所說,文少爺最近經(jīng)常會到福來客棧附近走動。會不會是附近的人所為?”楊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雖然只是推測,卻也是一條線索。
“很有可能,你立刻去附近探查。必須嚴(yán)加追查下去!”周志文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有些頭疼。
這可關(guān)系到自己升遷的大事,要是文老太爺在府君面前說幾句自己的不是,那自己的考核成績就泡湯了。
自己辛辛苦苦這么多年,可不能就這樣前功盡棄??!
雖然他周志文算不得什么青天大老爺,卻也不曾收刮民脂民膏,魚肉百姓。
為官的道理他都懂,不過厭煩了過苦日子的他,絕不想自己的試途就這樣停止不前了。
而文崢這件事情,雖然是一個麻煩,卻也是一個機會。
他一直無緣面見文老太爺,如今就是最好的時機。只要自己把握住機會,破了案子,將文崢安然無恙的找回來,那么就可以借助文老太爺?shù)拿孀?,在府君面前露臉?p> “文老您放心,作為縣令,我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情,給你一個交代!”周志文來到文府,向文軒赫說明案情的進(jìn)展,也表明自己的決心。
“嗯,那就有勞周大人了!”文軒赫點頭,算是認(rèn)可了周志文的話。
等周志文離開后,文博濤一臉緊張的看著文軒赫,說道:“爹,你真的打算將這件事交給了縣衙?”
文軒赫嘆息一聲,“為父又豈能不知,縣衙是指望不上的,不過他們畢竟是職責(zé)所在,也不能完全棄之不顧。也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也不一定?!?p> “或許吧!”文博濤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圭公子
《山園小梅》 林逋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fēng)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