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道身影緩緩落下,在緣一武館外三里處,城主悄然出現(xiàn)。
根據(jù)他的了解,陸長生只是一個凡人,不管手下們怎么說他是高人,城主的神識都沒有看出他是一個高人。
修仙者有修仙者的規(guī)矩,不能隨意驚擾凡人,城主遠遠的降落下來,徒步走進陸長生的小院。
數(shù)百里外,妖神殿內(nèi),一眾妖獸陰沉著臉。
“這次行動怎么會失???”
一個虎頭人身的妖獸滿臉的憤怒。
“長老,我等剛集結(jié)完軍隊,一個凡人就帶著囚仙城的守城軍殺了過來?!?p> 逃跑回來的將領(lǐng)跪在地上,滿是惶恐。
一眾妖獸對他們怒目而視。
“凡人?一個凡人帶著守城軍就把整支妖獸部隊給殲滅了?”
這次提前進攻的計劃,萬無一失,只要打過去,憑著囚仙城的守城軍,根本就無法擋住妖獸大軍。
偏偏,這個計劃破產(chǎn)了,逃回來的妖獸將領(lǐng)還說是一個凡人所為,這話誰信?
“真的是一個凡人,他在大軍中如入無人之境,沒有一頭妖獸能傷到他,他在我們所有將領(lǐng)聯(lián)手攻擊之下,面不改色,甚至連動都不動,屬下懷疑那是一個高人?!?p> 盡管眾妖獸不信,逃回來的妖獸將領(lǐng)依舊激動的給他們解釋。
眾妖獸面面相覷,先前三目鳥就說自己差點被囚仙城的一個高人殺死,看來可能是同一個。
囚仙城什么時候有高人坐鎮(zhèn)了?
“就算是高人,也不能讓他活下去,誰知道他下次會不會再次破壞我們的行動?!?p> 眾妖獸的憤怒沒有任何掩飾,恨不得把那高手碎尸萬段。
“遁地鼠,你去刺殺他?!?p> 最終,妖神站了起來,指明遁地鼠前去暗殺陸長生。
“是,妖神!”
大戰(zhàn)過后,天色有些陰沉,誰都沒有注意到,地底之下有一只妖獸隱藏起了所有的氣息,正朝著緣一武館而去。
很快,他就來到了武館之外。
以他的修為,要暗殺一個凡人,并不是什么難事,但是,如果是高人的話,那就難說了。
不過,他停了下來,沒有再做其它行動。
那不起眼的小武館里,到底藏得是高人還是凡人?
他沒有將神識釋放出去,瞇著眼睛注視著那一間小武館。
“沒人,莫非是化神以上的高手?”
他的境界相當于人類修士的金丹期巔峰,就算是元嬰期他也能輕易感應(yīng)到,只有境界超過了元嬰期,才能將氣息收斂到金丹期無法看出來。
囚仙城,竟然來了化神高手?
“那是……”
他發(fā)現(xiàn),囚仙城的城主竟然在和自己的目標有說有笑的在說話。
他的臉上多了一份凝重,緩步跟著兩人走了過去。
自己的目標,他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個凡人
也就是說,這武館的老板,是化神以上的高人。
“城主,不知為何到我這小武館之中?!?p> 門外,陸長生對城主的到來感到有些憤怒,要不是城主給他當什么守城官,他早就跑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城主為什么會盯上自己。
“無他,聽聞陸老板絕世無雙,帶領(lǐng)守城軍建立了大功,作為城主,自然要來探訪一番?!?p> 在城主的眼里,陸長生只不過是他的手下,對陸長生并沒有太多的尊敬,他來這里,只是對陸長生有些好奇而已。
“來者便是客,城主進來喝杯茶吧。”陸長生并不在意,城主的修為肯定要在常青之上,他也不想惹怒城主。
況且,把來找自己的客人晾在門外,也不是待客之道。
“好?!?p> 城主本來就是來探查陸長生的底細的,對這樣的邀請,自然欣然答應(yīng)。
遁地鼠看著城主和陸長生走進武館之中,陸長生像個沒事人一樣,城主卻楞在了門口。
“莫思身外無窮事,且盡生前有限杯。”
城主看著這一幅字,感受著上面流轉(zhuǎn)的道韻。
莫非,這陸長生真的是個高人?連一幅字都有道韻流轉(zhuǎn)……
城主的眼神變了,滿臉難以置信。
“城主,請喝茶?!?p> 這茶本來是陸長生剛泡好不久,想要自己喝的,既然城主來了,就一起喝吧。
“哦,好。”
城主此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沉浸到了那幅字的道韻當中。
“呵呵?!?p> 陸長生輕笑了一聲,看來城主也是喜好書法之人。
接過陸長生遞過來的茶杯,輕抿了一口之后,頓時感覺自己全身都被洗滌了一般,仿佛在為他洗刷肉身的污濁。
“嘶?!?p> 在囚仙城這么多年,城主從來沒有喝過這樣的好茶,長久的喝下去,連修為都能增長。
“前輩,多謝招待?!背侵鞴Ь戳似饋?,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態(tài)度。
“前輩?”陸長生忽地愣住了,指著自己。
“城主你怎么叫我前輩?”
難道城主和先前那個吐血的修仙者一樣,趁機叫自己前輩,來達成什么目的?
“不敢當不敢當,我一個凡人,一個守城官,受不得城主這樣的稱呼?!?p> 一個凡人?
城主聽到陸長生這樣說,思緒飛速的運轉(zhuǎn)了起來。
難道前輩是想在紅塵之中歷練?
那是……?
這時,他看到了茶桌不遠處的一個房間,里面掛滿了字畫,一支被清洗干凈的毛筆正安靜的被懸掛在筆架之上。
道韻!
那看似極其普通的毛筆,竟然也有著道韻在流轉(zhuǎn)。
難怪石千說這陸長生是個高人,看來石千真的遇到高人了,可笑先前自己還不信。
透過門窗,遁地鼠看見本來和陸長生有說有笑的城主,此時變得十分恭敬。
他疑惑了,為何城主會突然變得如此恭敬?
城主走到了放著毛筆硯臺前,仔細的端詳著那一支毛筆。
“這是……”
城主吸了一口涼氣,他的修為并沒有高到能看得出這毛筆之中所蘊含的大道。
但是那被錘煉過的大道法則正在毛筆之中不斷的流轉(zhuǎn),被強行鎮(zhèn)壓在毛筆之中。
這一支毛筆,比城主見過所有的寶貝都還要珍貴。
“城主對我這毛筆感興趣?”
陸長生握起毛筆,沾了沾墨水,準備在城主面前秀一把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