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眾人也圍著篝火酣睡而去。
只有那個火依然在燃燒,燒的通紅的柴火,還在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此時寂靜的山洞之外,原本近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到,此時,竟莫名起了陣陣陰風,那風輕柔地,緩緩地輕紗拂面,又如無聲的浪花,緩緩的進入洞穴之中。
那陰風刮得蹊蹺,好像一股看不見的力量仿佛推著那風輕輕的卷著落葉,打著卷兒,逐步靠近眾人。
錦書和小桃糊此刻睡在最里間的小洞穴,睡得正香,墨魚和重明在靠外側(cè)的洞穴。
睡在這洞穴中的自然是野狼精他們,以草席蓋住身體,睡得正酣暢,野狼精甚至起了鼾聲,田鼠精也流著口水,哈喇子流了一地,突然覺得背部搔癢,隨手撓了撓轉(zhuǎn)了個身抱住了野狼精的大腿,姿勢甚為妖嬈。
這幾位精怪,因食用了仙桃,又因即將進山的興奮,喝了幾壇美酒,醉得不省人事。
此刻就連最應(yīng)警醒和敏感的田鼠精,也已經(jīng)完全不知危險的來臨。
那股看不見的妖風輕輕地,繞過眾人的鼻子、身體,田鼠狠狠打了個噴嚏,卻又轉(zhuǎn)過頭死死的睡去。
那股清風嘗試著繼續(xù)向前推進,還未靠近,并感受到一種強大的威壓,如此強勁的靈力,讓那股風掉頭轉(zhuǎn)走,原來里邊睡的是墨魚和重明,這二人體質(zhì)精純,靈力充沛。
但凡有點見識的精怪鬼魅,都不敢輕易靠近,除非是想不開了找死。
那股妖風,捏手捏腳地掉了個彎,卻不料卷起了地上幾根枯草,那幾根枯草輕輕落了地,如此輕微的聲音,似乎無人察覺。
而此刻,墨魚的眼睛驀然睜開了。
卻躺在床上,紋絲未動。
那股妖風尋尋覓覓又繞到了野狼精身邊,慢慢的地上發(fā)出的簌簌的聲音,那聲響極細微,卻見地上的枯草主動移動起來,卻逐漸覆蓋到一處,慢慢的像一條綠色的地毯一樣的東西。
竟然緩緩地站立起來。
那地毯就像活的一般,有頭有手有腳,好像挑選的獵物和食物,幾經(jīng)躊躇,那條毯子還是挑重了那只躺在最外側(cè)的山羊怪。
那山羊怪此刻睡得如死豬一般,肚子上的贅肉像吹脹了的球,那毯子搖搖晃晃,蓋到了山羊怪的身上,那山羊怪竟然絲毫未有察覺。
此刻,發(fā)生神奇的一幕,那山羊怪緩緩地,身體竟然開始移動,只是逐漸向洞口靠近,那陽羊角在地上被拖拉得劃拉一道道白色的痕跡。
原本如清風一般柔軟的綠毛毯,因為包裹住沉重的山羊怪,此刻竟變得,步伐蹣跚,估計那山羊怪也吃多了。
身體喝了酒之后變得格外沉重,那綠毛毯有點不堪重負,隱隱竟有撕裂之象。
此刻細細聽著,竟有孩童般稚嫩的聲音詭異的響起:
使勁啊!
搭把手??!
用力拉呀!
羊肉串兒啊!
烤羊排呀!
炸羊腿呀!
羊肉泡饃呀!
羊肉湯呀!
........
“咦,什么東西?”
“什么什么東西?”
“我好像碰到了什么?走不動了”
“我摸摸看,好像又長又大又粗又硬的東西”
“去,見鬼了!那洞口什么也沒有”
“沒騙你,真的有什么東西擋住了!”
“不行,這死羊太重了,拖不動??!”
“可惡!都怪你們太貪心,我說那田鼠就看上去很可口,你們非挑著那頭羊!”
“我呸!難不成挑那只瘦猴子,一點肉也沒有!”
“還有那只皮包骨的長毛狼,一看就面黃肌瘦,營養(yǎng)不良,那肉肯定酸得很!”
“哎呀,竟敢質(zhì)疑我的眼光!我打死你!”
“你敢打我,我咬死你!”
“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那條裹著綠毛的的軟綿綿的毯子,此刻,竟然劇烈抖動起來,好像被各種力量撕扯,那毛毯逐漸開始變形。
好像有好幾個不明生物在里邊打斗掙扎。
終于,那毛毯承受不了壓力,呲啦一聲,毛毯竟憑空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