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一陣劇痛傳來,她捂著傷口,強(qiáng)撐著不倒下,奈何體力不支,雙腿漸漸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
劉琴居高臨下,口氣輕蔑:“你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垃圾,卻搶去了他的全部注意,連定階都沒有的廢物,死不足惜,但我今天饒你一命,我知道他會救你,這是個教訓(xùn),請你牢記。”
她轉(zhuǎn)過身,留下一個志得意滿的背影給穆晴。
后者躺在地上,嘗試了無數(shù)次意念聚集,但是都沒有用,看來自己,還是功夫不到家啊。
況且就算看到了又怎樣,這女人當(dāng)下所求,不就是自己永遠(yuǎn)消失嗎。
穆晴緩緩閉上眼睛,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果然已在家中。
熟悉的床,熟悉的臉。
一臉抱歉,一臉關(guān)切。
穆晴笑了,好假。
但也怪不得別人。
現(xiàn)在的自己即使能力掌控已經(jīng)很出色,可實戰(zhàn)經(jīng)驗少,反應(yīng)速度慢,面對一個數(shù)十年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七段暗哨,是有點招架無力。
最關(guān)鍵的是,自己的天賦,果真很雞肋。
定階又沒有,自己死了,她都不用負(fù)責(zé)。
況且,人家還有個特殊裝備,那把匕首,就算去了醫(yī)院都是白搭,這就是擺明了讓御則來救。
也是側(cè)面告訴她,這事兒就挑明了讓御則知道也無妨,沒人能奈何她。
這嫉妒表現(xiàn)的如此直接又暴力,居然讓穆晴無話可說,除了硬剛,簡直別無他法。
“你知道是誰做的嗎?”穆晴開口,眼睛定定的看著御則。
他點了點頭,垂下眼睛:“知道?!?p> “你打算怎么做呢。”
“不是說,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fā)生了嗎?!?p> 穆晴笑了,坐起身,傷口已經(jīng)愈合,什么痕跡都沒留下。
“算了,反正我也沒事了,怪我自己,打不贏別人呢?!?p> “穆晴,”御則開口,猶豫幾秒后才緩緩道:“我已經(jīng)和亞分區(qū)總部說了這件事,她會被革職,匕首也被我收回了。”
就這樣了。
她忽然覺得好累。
趕他出去,將自己蒙在被窩里,想一覺睡到自然醒,然后這些通通忘記。
太窩囊了。
這種無力感,實在太窩囊了。
睡了醒,醒了睡。
渴了喝水,餓了吃東西。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晴在半昏半醒之間忽然聽到手機(jī)響起,接起一看,陌生號碼,再一聽,熟悉的聲音。
是景。
“三日之約,還記得嗎?”對方語帶笑意。
穆晴也笑了:“記得,你要送我什么?”
送什么,她一點都不期待。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還有一個生死之約呢,這大概也算是一份禮物,雖然略帶痛楚,但仔細(xì)想想,好像對自己沒有壞處。
“你有凡人之念,卻看不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嗎?!?p> 穆晴笑了,確實是,自己當(dāng)下真沒什么所求,要說長遠(yuǎn)一點,或許就是能夠回歸平常,生活美滿吧。
僅此,至少無性命之憂。
她想著,對景道:“你能送我什么,時光倒流行不行?”
“你想倒流到哪一天?”
穆晴想了想:“我第一次被刪除記憶的那一天?!?p> 是啊,至少從頭開始,無論遭遇什么,至少選擇權(quán)在自己手里。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即緩緩道:“時光倒流沒人做得到,但是我可以想個辦法讓你再回到過去看一看?!?p> 電話掛斷。
過去還能有什么好看,反正就是御則他們刪除自己記憶的。
她起身轉(zhuǎn)了一圈,看著窗外難得的好天氣,心情大好,在陽臺坐了片刻剛有點想出門的念頭時,卻又看到了那個陰魂不散的人。
劉琴。
在劉琴身邊的是御則。
他明知道自己可以看到這一切,卻毫不避諱。
穆晴的心涼透了。
兩人在樓下聊了很久,穆晴呆呆看著,直到御則回來。
她知道他就在身后,卻沒有回頭。
良久,御則開口了:“看夠了嗎?!?p> 她回頭:“你在怪我?”
“沒有,她想來找你說清楚,想要我把暗哨崗在還給她,我拒絕了,只是不想你一直看著,心里誤會?!?p> 原來如此,這個解釋倒也說的過去。
但是穆晴卻并沒有因此開心,只是站起身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道:“那就好,我出去走走,現(xiàn)在安全了沒人找茬了?!?p>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漫無目的間又走到了江邊花燈處。
在長椅上坐下,捧著一杯熱奶綠發(fā)起了呆。
天色漸漸暗下來,寒風(fēng)漸起。
一個身影在她身邊落座,陪她看這一池?zé)艋ā?p> “你怎么來了,我發(fā)現(xiàn)你總是能找到我,跟蹤我?”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始終藏著面容的男人。
“我來找你,帶你去一個地方。”
“順便,滿足你一個愿望?!本靶α耍衲虑缟斐鍪?。
她起身,抱著好奇隨他往前方的巷子口走去,一面又道:“我一個愿望?你找到能帶我恢復(fù)以前記憶的人了?”
目前為止,這是她最大的疑惑。
但景卻搖了搖頭:“那個不著急,這個比較重要?!?p> 這處巷子處在鬧市之中,但卻老舊破爛,處于未來將整體拆遷的狀態(tài),因此鮮有人來。
一路殘磚垃圾的走過去,穆晴心底越加惶恐,忍不住道:“帶我來這里干嘛?有點恐怖誒?!?p> 景沒有說話,抓緊了她的手,往前走了幾步,在昏黃燈光下,穆晴看到那里站著一個人。
兩人停下腳步,景笑著:“到了。”
穆晴定睛一看,心中一驚:“劉琴!”
對方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咬牙道:“居然是你!白眼狼!御則待你這么好,你竟然跟他們混在一起!”
他們?
穆晴轉(zhuǎn)念一想,也對啊,景好像都是叛逃的人,是監(jiān)察局的重點追捕對象,難怪劉琴會這么激動。
但她沒有解釋,畢竟也用不著對她解釋,只是奇道:“你怎么在這里?”說完本能的向后退了兩步,畢竟自己戰(zhàn)斗力為零,打起來只有送命的份,而且就算自己掛了,這劉琴此刻還拿的出相當(dāng)充分的證據(jù)。
自己絕不能留人話柄。
“我?笑話,你們這群人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騙我來!”劉琴很是激動,卻始終在這方圓幾米內(nèi)走動,仿佛不敢離開一般。
穆晴正覺得蹊蹺,卻忽然見到旁邊廢棄屋頂上一串火花帶閃電的噼啪亮過,接著一個人影從上方躍下,站到劉琴不遠(yuǎn)的地方嘻嘻笑道:“可別亂動,會死人的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