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意剛想跟秦政山炫耀自己女兒秦念的成績時,就敏銳地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家里的傭人因為經(jīng)濟原因都譴退了,這個點,只能是秦酒那個小狐貍精回來了。
安如意心里雖然十分不滿秦酒回來的不是時候,但秦政山在的時候,她還是會維持好自己“良母”的形象。
“喲,酒酒回來了呀!”
她放下碗筷,站起身,熱情地走到玄關處。
她面朝秦酒,背對著秦政山。
只是將聲音偽裝地熱情,面上卻是一片冷色。
聽到這故作親昵的稱呼時,秦酒忍不住地顫了顫。
應當是秦政山回來了,也就只有秦政山在的時候,安如意才會這么膩人地稱呼她為酒酒。
在外面凍了好幾個小時,秦酒又冷又疲憊,她并不是很想與安如意演這出母慈女孝的戲碼。
“嗯?!彼貞艘宦?,將那把黑色的長柄傘小心翼翼地掛回了遠處,這是六年前,母親留給她的。
是這房子中,她為數(shù)不多的財產(chǎn)之一。
“今天外面的雪下得好大,酒酒凍壞了吧?!卑踩缫鈴男P處款款走來。
因為秦政山回來了,今天的她打扮地很精致。
穿了一條駝色的羊絨包臀裙,修身的設計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全部顯現(xiàn)了出來。
秦酒彎腰,在鞋柜底層的角落里面拿出了屬于自己的那雙拖鞋。
淡灰色,沒有過多的裝飾,很干凈卻有些陳舊,與鞋柜中的其他精致的鞋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似乎是在無形中提醒她,在這個家里要記清楚自己的地位。
“還好?!鼻鼐葡ё秩缃?。
安如意狠狠地睨了一眼秦酒,這小妮子是活的不耐煩了,今天對她的態(tài)度居然這么冷淡。
秦酒依舊漠然,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今天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好幾道菜都是專門為酒酒你做的呢。”
安如意刻意地又把聲音放大了幾分,生怕坐在餐廳里的秦政山聽不到。
此時的秦酒剛剛換好鞋子,而安如意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身邊。
她抬眸,正好看到了安如意臉上濃濃的警告意味。
安如意朝著她搖了搖頭。
秦酒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讓她主動拒絕她的邀請。
這樣一來,倒顯得秦酒叛逆不懂事,拒絕了溫柔體貼的繼母的關懷。
這是安如意一直以來給秦酒設定的形象,以往的她也都十分配合地陪她演下去了。
因為前世那個單純的秦酒雖然討厭安如意,卻一直傻乎乎地相信著她的話。
她說,只要她足夠叛逆、不思進取,讓秦政山更加厭煩、討厭她。
那秦政山就會同意放棄她的撫養(yǎng)權,想辦法聯(lián)系到蘇城的外祖家,并把她送過去。
失去母親后,沒有人知道她多么渴望親情。
那素未謀面的蘇城外祖父母,成了她內(nèi)心的希冀,關于家和親情的希冀。
她想逃離這個地方,這個父親活著,卻好像死了的地方!
所以她不停地糟踐自己,學習一落千丈,年紀輕輕卻已經(jīng)“花名”在外,毫無反抗地接受這來自外界的謾罵。
她傻傻地以為只要她足夠糟糕,就可以被送去外祖家,哪怕是帶回去嚴厲地管教也好。
只是她將自己都糟踐透了,也沒等來消息。
直到多年后,她才知道,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安如意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