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無奈地?fù)u了搖頭,乖乖地坐正身子,努力地幫助秦酒遮擋老師的視線。
而這一天,秦酒都是在昏昏沉沉中過去的。
回去的路上,地面的冰還是沒有解凍,甚至比早上更滑了一些。
拐角處的小高坡上,老樓隱秘在一片漆黑之中,像是個年邁的老人在安靜地沉睡。
秦酒站在馬路對面,不自覺地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那扇窗。
前世,那里的燈一直是亮著的。
她記得那燈光是暖黃色的,似乎帶還著溫度。
每次來到窗下的時候,她心里都暖洋洋的。
而現(xiàn)在,那里卻是……漆黑一片。
而那盒早晨還在的巧克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多半…是被哪個路人順手拿走了。
秦酒掖了掖圍巾,大概停留了一分鐘,她輕輕地?fù)u了搖頭,再次邁開了腳步。
而此時,一個黑影忽然從遠(yuǎn)處沖來。
這個高坡的坡度很陡,來人騎著車,再加上這濕滑的地面。
顯然,他這輛車已經(jīng)剎不住,失控了。
秦酒看著這車直直地向她沖來,絲毫沒有減速的痕跡,便迅速地靠到了墻邊。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些。
自行車帶著人重重地擦著秦酒的身側(cè)沖了下去。
秦酒被這強(qiáng)大的撞擊一下子帶地翻到在了地上,整個人險些從高坡上滾下去。
頓時,火辣辣的疼痛從膝蓋和手臂蔓延開來。
“走路不看路,不長眼睛?。 彼€沒從撞擊中緩過神來,不遠(yuǎn)處便傳來了中年男人極其不耐煩的罵咧聲。
秦酒扶著墻艱難地站起身。
她一臉漠然的看著坡下平穩(wěn)停下車來的中年男人,沒有說話。
“這次算你走運,要不是老子有急事,非得和你好好算算這筆賬?!?p> 中年男人撂下這句話后,就匆匆忙忙地騎上車逃離了。
他心里面很慶幸,幸好撞上的是個膽子小,話都說不出來的女孩,否則這場事故他肯定要負(fù)全責(zé)的。
坡上的秦酒站在原地,看著中年男人行遠(yuǎn)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眸底的情緒有些晦暗不明。
而正在此時,一陣尖銳的剎車聲撞入她的耳中。
再之后,斷斷續(xù)續(xù)傳來中年男子熟悉的嗓音。
只是這次,他不再是趾高氣昂地叫囂。
而是……卑微顫抖地求饒。
“你……你是誰?干……干什么你?我告訴你,打人可是犯法的?!?p> 在秦酒看不到的黑暗處。
中年男人顫巍巍的推著自行車往后退了兩步。
他眸中別無他物,只有一個在零下五度的夜晚還穿著白色短袖的少年。
少年身姿欣長地站在一米開外,單手扶著一輛純黑色的山地單車。
月光映照在他左耳銀色的耳環(huán)上,閃耀著冷冽的幽光。
少年像一頭夜間覓食的野狼,那岑冷的目光似乎要將他撕碎。
中年男人秉著呼吸,再次緩緩地向后退了兩步。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道歉。”
少年薄唇微啟,吝嗇地只吐出了兩個字。
“道……道什么歉?我不明白你說什么?!?p> 他想繼續(xù)裝傻。
只是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砰”的一聲巨響,隨著虎口一陣痛麻。
他那輛自行車一下子就脫離了他的手,飛到了兩米開外。
他轉(zhuǎn)頭,恰好看到車的前輪胎已經(jīng)嚴(yán)重地變了形。
那……正是剛剛少年踹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