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觀內,
曹塵是這次參加試煉的一名普通選手。
“出題人,我曹塵詛咒你們全家上茅房遇到不詳!”
當他朝天豎起一根中指,無比憤怒的吼出這句宣言時,就代表他其實已經(jīng)放棄了這次試煉。
他當然不是白癡,他也知道通天觀內的試煉情況,試煉觀察使們一定會看見。
但是他實在是太憤怒了。
這已經(jīng)是他連續(xù)第三次參加都護府的試煉了。
他已經(jīng)二十歲了,這是他最后一次機會了。
“每次都搞這么難!去你大爺?shù)模銈儾軤敔敳凰藕蛄?!不就是都護府嗎?大不了老子去加入殷天監(jiān)。”
曹塵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自暴自棄了。
決定不再繼續(xù)試煉后,他才發(fā)覺自己的肚子突然有點疼,
“好像從進來到現(xiàn)在還沒上過茅房,這通天觀的茅房在哪兒呢?”
他四處溜達尋找,反正他從進來到現(xiàn)在就沒有看見過一只不詳,他甚至都懷疑這次試煉的主題可能根本就不是不詳。
“找到了。”
他提著褲子急匆匆的跑進了茅房。
茅房內不久便傳出一陣“噗噗噗”的聲音。
“呼——!”
“舒——服——!”
“咦,我手紙呢?”
當曹塵上完大號準備起身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放在一旁的草紙,竟然沒了!
“是不是風刮掉了???草擬大爺,這里怎么黑漆麻烏的!”
他保持著蹲坑的姿勢,不斷慢慢挪動著,在剛才放手紙的位置周圍四處摸索。
忽然,一張可以看清是微微泛白的草紙,從黑暗中遞了出來。
“你掉的,是不是這張草紙?”
一個聲音幽幽的問道。
“艸!原來是在隔壁蹲坑的兄弟??!你撿到了你早說嘛,害老子瞎摸半天!”
曹塵心中一喜,連忙接過草紙。
“我……”
隔壁那位似乎有點靦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他。
“可是一張不夠啊,起碼要四張!”
曹塵平時都是用四張的。
這時,從黑暗中又遞出來一張“草紙”。
曹塵也沒多想,拿起來就擦,可擦了一半,他突然發(fā)現(xiàn)觸感不太對勁。
借著茅房外透進來的無名幽光,
他將那張擦了一半的“草紙”,拿到眼前,瞇著雙眼,細細端詳起來。
等終于看清這張“草紙”時,他心底猛地就是一驚!
“臥槽!人臉皮!”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張人臉皮上空洞的五官,竟然咧開一個陰森森的微笑:“擦的舒服嗎?”
“我擦你奶奶個腿?。?!”
曹塵驚得渾身直冒冷汗,臉都綠了!
他也不管有沒有擦干凈了,提起褲子就跑!
可是這窄小的茅房,卻像是無邊無際一般,任憑他怎么跑,都跑不到盡頭!
“要草紙嗎?”
“給你草紙!”
“不用客氣!”
黑暗中,曹塵的身邊不斷遞出來一些“草紙”,他只是微微掃了一眼,就快被嚇吐了!
這些草紙,不是慘白人皮,就是血淋淋頭皮,全都在朝他咧嘴陰森森的笑。
“啊!”
“別過來!”
“救命啊!”
“出題人,我擦你祖宗十八代的奶奶腿?。?!”
“嗚!不要,別!”
曹塵渾身顫抖著,身體被鬼壓床,眼睜睜的看著一張剛剛用過的人臉皮,想要往自己臉上印過來。
他只來的及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
“這是在茅房那邊?我去救他!”
蘇尋拖著一把五六十斤重的鬼頭刀,聞聲立刻狂奔過去。
看著蘇尋好像是趕著去投胎一般的速度,商恒的臉色僵了僵。
對于蘇尋的急公好義仗義助人,他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
慘叫聲還未停,
曹塵就猛地感受到一股灼熱的氣浪迎面撲來!
隨之出現(xiàn)一道半月形的橘紅色斬擊,
喀喇一聲!
整個木制簡陋茅房瞬間摧枯拉朽一般,徹底崩壞掉,碎木瓦礫漫天飛散!
“這位兄臺,我來救你了!”
一道人影拖著烏黑沉重大刀,沖破灰燼殘余,出現(xiàn)在曹塵面前,
“請問不詳在哪?”
來人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在,在……”
曹塵目瞪口呆一手提褲子,一手茫然中指了指隔壁坑位,
“咻!嘣!”
“赤炎雷刀!”
“大成!巔峰!巔峰!”
“九重奔雷斬!殺??!”
“嘶呀??!”
“什么人!不!”
“救命?。】炀任?!”
曹塵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依然保持著之前一手提褲,一手指出的麻木姿勢。
商恒緩緩走到他身旁,一副過來人的模樣,伸手拍了拍他后背道:“兄臺,你褲子掉了!”
……
東山腳下小破廟內,
“噗!”
劉虎臣臉上青白變幻,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狂噴而出!
“劉老!”
“大人!”
“觀察使!”
周圍其他人頓時一驚,立刻上前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無妨!”
劉虎臣抹了一把嘴上的血,血淋淋的嘴角咧出一抹獰笑,
“嘿嘿,竟然一口氣斬了我二十頭不詳!是個人才!”
操縱不詳,并非沒有任何代價。
操縱者必須取自己的心頭精血,和不詳進行聯(lián)系。
這也導致一旦不詳被殺,操縱者本人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返傷。
“二十個!都被殺了?”
“怎么可能!”
“劉老你是不是看錯了!那可是二十個不詳啊,就是你我都……”
剎那間,在場所有試煉觀察使全都目瞪口呆,內心震撼到了極點!
“你敢質疑我!”
劉虎臣雙眼一瞪!
“不不不,可,那可是二十個不詳?。 ?p> 眾人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們全都怔怔地盯著劉虎臣,希望他說自己其實看錯了。
“不!不是二十個,之前我就懷疑了,通天觀內的其他不詳和偽邪祟,好像差不多都失蹤了,會不會也都被這個人給……”
有人忽然記起了之前,他操縱的不詳臨死前看到了一些模糊畫面。
“放屁!這不可能!別他馬亂放你娘的屁!”
有人立刻瞪眼怒吼道。
“對對對,這根本不可能的,是我想多了?!?p> “絕對不可能,肯定是你想多了?!?p> “嗨!嚇老子一大跳!都他么別亂放屁行不!”
在場的所有人,這時都長長舒了一口氣!
“清點一下通天觀內,剩余的詭異數(shù)量,以及各人擊殺戰(zhàn)績?!?p> 劉虎臣恢復了一下氣血,冷聲吩咐道。
立刻有下屬黑衣衛(wèi),前去核實情況。
不久后,一名黑衣衛(wèi)走進小破廟,稟報道:
“通天觀內,剩余陰物15頭,不詳7頭,偽邪祟3頭?!?p> “張青云,斬殺陰物8頭,不詳2頭,偽邪祟0頭。評價丙等?!?p> “陳林,斬殺……”
一條條戰(zhàn)績被稟報出來,在場觀察全都靜靜的聽著,不時發(fā)出一陣輕呼,或是惋惜。
“可以了,試煉到此為止吧?!?p> 劉虎臣緩緩站起身,面色陰沉無比,他走出破廟,望向東山之上,目光似乎可以穿透黑夜,
“另外,那名斬殺我二十頭不詳?shù)娜?,立刻給查出來,我要第一時間知道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