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善惡無關(guān)
華山論劍之期已近，夏無忌同黃蓉也早早離開桃花島，一路游山玩水，向華山而去。
兩人許久未出桃花島，倒是游玩起了興致，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終于到了華山腳下。
他們沿著山道一路向上，忽聽一聲疾呼：“還我兒命來。”緊接著就是一陣打斗聲。
夏無忌和兩人對視一眼，施展輕功，趕了過去，卻見山道盡頭，一個白須老者和頭花發(fā)白的女子纏斗一起。
那老者個頭不高，紅臉膛，樣貌不起眼，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衫，卻沒有半點受凍的模樣。出手之間，兇悍無匹，竟是與五絕匹敵的高手。
那女子鬢邊白發(fā)，額頭滿布皺紋，面頰卻如凝脂，頗為白嫩，一張臉以眼為界，上半老，下半少，卻似相差了二十多歲年。
武功不高，卻怪異得很，滑如泥鰍，雖非老者對手，但一時半刻也解決不掉。
“瑛姑，你在做什么？要打著老頭嗎？”忽的又有一道身影飛來，輕功高妙，嬉笑如頑童，不是“老頑童”周伯通還能是誰？
白發(fā)女子是瑛姑，那老者想來就是“鐵掌水上漂”裘千仞無疑。
裘千仞見老頑童趕來，心頭一凜。老頑童武功比他只強(qiáng)不弱，與瑛姑聯(lián)手，就算此番逃得了性命，但功力消耗，只怕也無緣“華山論劍，天下第一”。
忙喊道：“瘋婆子，你纏我做甚？我與你有何仇怨？”
瑛姑叫道：“還我兒子的命來！”
裘千仞道：“甚么兒子不兒子？你兒子喪命，跟我有甚相干？”
瑛姑冷冷道：“哼，那晚上我沒瞧見你面貌，可記得你的笑聲。你再笑一下！笑啊，笑?。 ?p> 當(dāng)年裘千仞喬裝改扮，夜入皇宮傷瑛姑孩子，原意是要段皇爺耗費(fèi)功力，哪知段皇爺竟忍心不加救治，如今卻因為大笑聲被瑛姑識破。
“你這冤家，快來助我，這便是殺死我們孩子的兇手?！辩媒械?。
“好?！敝懿ü幻嫔焕?，正要欺身上前，那裘千仞卻生出急智，一拍手道：“我上華山，為的是爭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哼哼，你們竟想合力傷我，好先去了一個勁敵，這等奸惡行徑，虧你們干得出來?！?p> 周伯通心想這廝的話倒也有幾分在理，說道：“好，待到了山頂，我再單打獨斗，取你的狗命?！?p> 瑛姑卻厲聲叫道：“死冤家，對付這等惡人，何必講的太多。”
老頑童猶豫起來，裘千仞冷笑一聲就要離去，卻忽聽一聲郎笑：“老頑童，你不出手，那我來幫你料理?！?p> 三人眼前一花，就見一對俊男靚女飄然而來。
“小毒物，小黃蓉，你們也來華山了。”老頑童喜不勝喜，拍手大笑。
原本冷若冰霜的瑛姑，也對夏無忌、黃蓉盈盈一禮。她早已知曉，老頑童之所以回心轉(zhuǎn)意，前來尋她，就是因為夏無忌的開導(dǎo)。
“哪來的小雜種，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裘千仞歷喝一聲，身子突掠，左掌在右掌上一拍，右掌斜飛而出，虎虎生風(fēng)，直擊夏無忌小腹。這是他鐵掌功的十三絕招之一，叫作“陰陽歸一”，最是猛惡無比。
他怕變故橫生，故而想用此招將夏無忌轟下華山，摔個粉身碎骨，而他則趁勢逃走。
“還敢罵我?。 毕臒o忌眼睛一瞪，不閃不避，一拳轟擊而出。
轟??！
剎那間，一道驚雷般的轟鳴聲，忽的從兩人的拳掌交擊中爆發(fā)出來，顯示出無匹的威能。
這裘千仞武功在這方世界也算登峰造極，足以與五絕高手媲美。
但夏無忌在上桃花島前，就只遜五絕一籌。如今兩年過去，得了諸多奇遇，實力精進(jìn)，又豈是裘千仞能抵得過？
裘千仞渾身一震，只覺一股無匹巨力傳來，虎口生疼，雙袖破裂開來，綻裂成漫天碎蝶，雙腳猛然一沉，那千錘白磨的石階綻出蛛網(wǎng)般的裂痕，密密麻麻的向外擴(kuò)散而去。
“這小子年紀(jì)輕輕，我倒不信他還能勝我不成？”
裘千仞面色一沉，猛一咬牙，數(shù)十年苦修的精純內(nèi)力遠(yuǎn)遠(yuǎn)不斷的涌入手掌中，好似山崩海嘯一般的爆發(fā)出來。
在他瞧來，夏無忌年幼，縱然一時占得上風(fēng)，但功力尚淺，變化不足，絕非自己對手。
放在兩年前，夏無忌的確要輸給裘千仞。但如今卻是另當(dāng)別論，他嘿嘿一笑，拳頭中再次爆發(fā)出無匹的勁力，連綿不斷，重重疊疊，一浪猛過一浪，一浪洶過一浪?？此坪唵蔚囊蝗?，卻蘊(yùn)含了八重勁力，超乎凡人想象。
只抵下前面四重勁力，裘千仞紅潤的變得就變得慘白起來，怒目圓瞪，手臂微顫。
轟?。?p> 剩下四重勁力一同爆發(fā)開來，宛如怒濤駭浪，無可抵御。
裘千仞“哇”的一聲，吐出鮮血，雙臂爆發(fā)出抄豆一般的啪啪骨裂之聲，踉蹌向后退了數(shù)步。
對于這種喪心病狂的武林?jǐn)☆?，夏無忌自然不會有半點留手。
事實上，若以裘千仞的武功，少說也能和夏無忌斗上五十來招，可誰讓他輕敵大意，毫不將夏無忌放在眼中。
瑛姑就要出手，料理這殺子仇人。
“等等，你們?yōu)楹我獨⑽?？”裘千仞重傷，再出急智?p> 瑛姑咬牙切齒道：“你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p> 裘千仞仰天打個哈哈，說道：“若論動武，我獨個兒不是對手?？墒钦f到是非善惡，嘿嘿，裘千仞孤身在此，哪一位生平?jīng)]殺過人、沒犯過惡行的，就請上來動手。在下引頸就死，皺一皺眉頭的也不算好漢子?！?p> 周伯通與瑛姑對望一眼，想起生平恨事，各自內(nèi)心有愧。
黃蓉低頭暗思，欺騙作弄別人，屈指難數(shù)，乃至于殺人放火，這一路也和歐陽哥哥做過不少。
夏無忌嘿笑一聲，上前一步，一掌向他拍下。
“分個屁的是非善惡，我殺你，只因未我想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