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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齊楚楚,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了搗東西的聲音,她隨著越走越近聲音越大,緩緩的她睜開了眼睛。
“誒、你醒啦?”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湊近齊楚楚身邊道
“你是誰?”齊楚楚眼里滿是警惕。
“我是幫你敷藥的人啊,我姥爺叫徐成,人稱徐老,我是我姥爺?shù)耐鈱O女我叫蔣明非,因?yàn)槲依褷斚M易鋈艘魇欠?,所以給我取名叫明非,好了,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你也要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姥爺說來而不往非禮也?!笔Y明非閃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道。
腦海里,閃過一些撕殺的畫面……
“我,阿~我頭好痛?!饼R楚楚捂著頭呻吟道。
“你受了很多傷,我姥爺說了要躺好久才好呢?!毖矍暗慕憬愫闷涟。悄茏鲎约旱慕憬憔秃昧?,蔣明非心想。
“明非,別在這叨叨,外頭去?!毙炖夏弥鴦倱v好的草藥進(jìn)屋道:“姑娘,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五天了,可有那里不適?”
看到來人是個老者齊楚楚才放下戒心,無力道:“我頭好痛?!?p> 徐老走到床頭看了看,拿出了幾根銀針照著穴位扎進(jìn)去,果然舒緩不少。
“您便是那小丫頭口中的姥爺徐老吧,是你們救了我?”齊楚楚問道。
“是我一小友將你送到我這兒來的?!毙炖洗认榈恼f道。
“敢問徐老的小友姓名,等我以后好了方便報答于他?!饼R楚楚說道。
“病中最忌諱憂思過度,我知你肯定滿腹疑問,你且好好養(yǎng)著,等他來了有什么你且問他?!毙炖侠^續(xù)道:“時辰差不多該換藥了。你別亂動免得傷口裂開,我讓明非幫你換藥?!?p> “多謝。”
蔣明非進(jìn)屋后走到床邊解開了齊楚楚的衣服熟練的將舊的藥草輕輕拿下,再敷上徐老剛搗好的藥草。
“這些天都是你幫我換的藥嗎?”齊楚楚微笑問道。
“是啊,姥爺說我是女孩子,所以要照顧姐姐?!笔Y明非奶聲奶氣著說。
“謝謝你照顧我這么多天。”齊楚楚道。
蔣明非頭一歪:“哥哥照顧得比較多,但他有事走了,我照顧比較少?!?p> “哥哥?”蔣明非說的應(yīng)該就是徐老的小友吧,能把她從那些高手里救出恐怕也是位高手。
不知道莫東他們怎么樣了,突然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莫西…不會的不會的,那肯定是幻覺,對,肯定是她幻覺跟現(xiàn)實(shí)搞混了,齊楚楚自我安慰的想,慢慢的竟昏睡過去。
睡夢中總覺得有人拉著她的手,在她的耳邊喋喋不休,可感覺很踏實(shí),只是每次等她醒來都是她自己,日子一天天過著,偶爾徐老也許她下地走一會,只是她心中的牽掛越來越深,好幾次她問徐老,徐老都是遮遮掩掩搪塞過去,她心中越來越不安,這天她哭求徐老告訴她真相,徐老禁不住她的百般哭求只得告訴她,救她的人此時就在后山梅花林深處的小屋內(nèi),她瘋魔般的顧不得疼痛一瘸一柺的往梅花林去。
“你傷得這么重,怎么跑這來了?”蕭定恒見因傷口裂來造成衣服上的大片血跡,心頭一緊,趕緊上前扶道。
“是你救的我?”齊楚楚看到蕭定恒那一刻,心里定了幾分,莫離莫東他們都曾是他手下的人,他不會見死不救。
“是”蕭定恒回答道。
齊楚楚問道:“莫離他們在哪?”
蕭定恒緊鎖著眉頭別開臉去。
看著他的神情,齊楚楚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可是她不相信。
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齊楚楚在屋內(nèi)喊著幾人的名字,喊到嗓子啞了,喊到逐漸奔潰,走到蕭定恒面前幾近歇斯底里跩著他胸前的衣服沖著他喊:“你說!他們在哪!你把他們藏哪去了!你說呀!你說呀!你說呀、你說呀、嗚……”
蕭定恒依舊沉默,心中隱隱發(fā)痛,他只能緊緊抱著齊楚楚,任她發(fā)泄著情緒。
“我把他們葬在后院。”蕭定恒看著發(fā)泄過后如丟了魂魄的齊楚楚說道。
齊楚楚一聽忙的就往后院跑,還差兩步她停住了,眼淚又落了下來。自己怎么還有臉再去見他們,害他們骨枯黃土的人不正是她嗎,想起那夜在屋頂賞夜,失聲痛哭。
“他們?yōu)楸Wo(hù)你而死,你更要好好活著,替他們活著。”蕭定恒的話從身后傳來。
直到?jīng)]有了眼淚,她從天亮坐到天黑,又從天黑坐到天亮,衣服上的血跡都干掉,里衣黏在了傷口上,似乎此刻只有折磨自己才能讓她好受一點(diǎn),蕭定恒也是站在身后默默的陪著她。
直到第一縷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直視著瞇了瞇眼才看似有了一絲生機(jī),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朝著后院的方向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后直接昏了過去。
再睜眼時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回到徐老的家,又躺在那張床上。
……
“現(xiàn)在外面大家找你都快找瘋了,我父皇連身邊的親衛(wèi)都派出找你了?!笔挾ê阏f著外面的狀況道。
“就怕想殺我的人也在各處等著我出現(xiàn)。”齊楚楚失神道。
“是,不過這也不是個難題,他們想要的得到了自然就消停了。”蕭定恒說道。
徐老嘆了口氣:“孩子,這條路阻礙少不了,你果真要去?何不像老夫隱姓埋名般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齊楚楚看著眼前的白發(fā)老人,柔聲說道:“多謝徐老好意,只是那么多真心為我的人為護(hù)我慘死,此仇不報我心難安?!?p> “小友、”徐老欲讓蕭定恒勸說,只是才一開口就被蕭定恒打斷:
“這是她的決定,但我會陪著她,不讓她再受傷?!?p> 齊楚楚心中觸動,輕聲道:“謝謝你?!?p> 沒過幾日,京里到處傳出找到齊楚楚尸體的消息,經(jīng)過齊老爺?shù)谋嬲J(rèn)確認(rèn)了尸身便是齊楚楚本人,說是辨認(rèn)其實(shí)齊老爺都沒敢看一眼,尸身高度腐敗也看不出本來的面貌,唯一能認(rèn)的就是那身衣服,和身上的配飾都是那日齊楚楚出門前所佩戴。
唯一讓齊楚楚和蕭定恒意外的是皇帝得知齊楚楚已不在人世的消息后竟當(dāng)場悲痛到氣血上涌暈厥過去,好在經(jīng)過太醫(yī)的救治已經(jīng)醒轉(zhuǎn),齊楚楚對此愧疚不已,畢竟這世上對她好的人,皇帝算一個。
不日齊府架起了靈堂,小喜在堂前哭得肝腸寸斷,所見之人無不嘆聲忠仆。
夜半,黎姨娘拿了一些糕點(diǎn)悄悄來到齊楚楚靈前,小喜已經(jīng)守了兩天,不吃不喝的,無論別人怎么勸死活不肯離開靈堂,齊夫人由此發(fā)了狠說不吃就餓著,不準(zhǔn)人送吃的給她,黎姨娘實(shí)在于心不忍趁著夜深悄悄的送了些食物來。
苦口婆心的勸說,小喜才勉強(qiáng)的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