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后,梁灣再也沒去過新月飯店,渾渾噩噩的上下班,甚至主動要求值夜班,每天都把自己安排的很忙,忙到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張日山,但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去了,初八也如期而至,
梁灣又一次站在新月飯店臺階下,看著指示牌上那一雙璧人的合照,心中酸澀異常。
今晚的新月飯店還真是熱鬧,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竟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到那桌,一個男人正在倒酒,見她坐下,打量了她一下,給她倒了杯飲料,
“怎么不倒酒?這樣的好日子得喝酒啊。”
那男人撩了撩頭發(fā),
“得了,既然妹妹想喝酒,那給你滿上?!?p> 剛倒一半,一個人從后面抓住了他倒酒的手,那男人回頭一看,
“喲,這不是羅雀么?”
羅雀輕輕嗯了一下,眼睛卻只是看著梁灣,
“看到了就回去吧,”
“那怎么行,我還沒敬酒呢,”
“你。。?!?p>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不會鬧事的,今晚天門大開,小鬼都進來了,要準(zhǔn)備的事不少吧?你去做你的事吧!”
說完瞟了眼隔開幾桌坐著的霍有雪幾人。
羅雀皺了皺眉,朝著一旁的男人微微鞠躬道:
“胖爺,麻煩你照看下她,”
胖子挑眉,剛看她進來就覺得奇怪,哪有人喝喜酒這么喪的,
“你安心的去吧,有胖爺我呢?!?p> 羅雀不放心的又看了她一眼,才轉(zhuǎn)身離開。胖子夾著菜,漫不經(jīng)心的說:
“這是有故事啊,”
見她沒動靜,也就沒再問。
終于,訂婚宴開始了,在眾人的掌聲中,張日山攜著尹南風(fēng)自二樓慢慢往下走,尹南風(fēng)一襲紅裙,襯的她越發(fā)的花容月貌,表情是難得的嬌羞婉轉(zhuǎn),右手挽著張日山,而張日山依舊那么英俊挺拔,臉上帶著梁灣從未見過的笑容,那么刺目,
梁灣別開眼,將杯中的白酒喝了個精光,辛辣入喉,瞬間燒的她渾身一顫,旁邊伸過來一雙筷子,給她夾了點菜,
“酒不是這么喝的,這么好的東西那么糟??刹恍校?p> 胖子已然看出些門道,看不出來張會長紅顏知己挺多啊。
梁灣根本聽不到胖子的話,她的耳朵里全是周圍人稱贊那兩人有多般配的聲音,她看著看著,竟連自己也覺得,他們還真是般配?。?p> 很快,那雙壁人就走到了她這桌,大家都站起來敬酒,僅她一人坐著不動,只是呆呆地看著張日山,張日山卻仿佛沒看到,依舊談笑風(fēng)聲,
兩人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梁灣卻站了起來,
“張會長,尹老板,我敬你們一杯!”
張日山終于看向她,卻是不發(fā)一言,尹南風(fēng)見狀笑著說:
“多謝梁醫(yī)生了,”
梁灣依舊只是看著張日山,
“我祝二位。。。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然后就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張日山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笑著說了句:
“多謝!”
抿了一口酒,便攜著尹南風(fēng)去了別的桌。
看著那雙背影,梁灣強忍著眼淚,一直撐到了訂婚宴結(jié)束。
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突然胃里一陣翻騰,轉(zhuǎn)進巷子就吐起來,卻感覺身后圍上來一群人,扶著墻轉(zhuǎn)身,
“霍有雪?”
“梁醫(yī)生好像喝多了呢,不如我來給你醒醒酒!”
梁灣背靠著墻,
“說你蠢還真不肯動腦子了?那前面就是新月飯店,你在這挑事?”
霍有雪卻像是聽了什么笑話一樣,
“呵呵,你還做夢呢?”
說著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嘟了幾聲后一個男聲響起,
“霍老板?”
霍有雪把手機舉到梁灣嘴邊,朝她努了努嘴,梁灣小心翼翼的說:
“張日山,我。。?!?p> 才說了三個字,對面就掛斷了電話,梁灣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下來。
雙耳懵懵的,霍有雪好像在說話,但說了什么她根本就聽不到,直到那尖銳的刺痛傳來,她才猛地回神,一把刀,直直地插進了她的左腹,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捅她的人,那是霍有雪的手下,
“你去死吧!”
又是一陣刺痛,刀被拔了出去,霍有雪笑著走了,
她捂著傷口,看了一眼正潺潺冒出的血,順著墻慢慢滑落,突然想到,其實死了也挺好,起碼心不會再痛了。
迷迷糊糊之際,她好像看到了那個身影快步向她跑來,焦急地喊著她的名字,可是好累啊,一切漸漸的看不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