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洵悶笑了一聲,轉過身去:“乳臭未干,有什么可看的?!?p> 乳臭未干?這句是蘇洵說她的?
虞無憂低頭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身材,雖說不是“波瀾壯闊”,可也卻是娉婷裊娜好嗎?
說是乳臭未干過分了吧!
虞無憂氣呼呼地站起身走到岸邊,卻發(fā)現(xiàn)衣服已經被她剛剛劃水時打了個透濕,皺巴巴地黏在了一起,就在她看著眼前這一攤衣物發(fā)愁時,身后傳來的蘇洵的聲音。
“衣裳濕了你就在池子里待會,過會兒會有人來給本王送衣物,再讓人給你去取?!碧K洵側著臉對虞無憂說道。
“喔……”虞無憂木訥地應了一句。
“還不下來?上面風大?!?p> 經蘇洵這么一說,一陣夜風拂過虞無憂的耳畔,她卻實感到了有些涼意。
虞無憂搓搓手臂趕緊又返了回去,又怕蘇洵偷看,她慢慢淌到了池中央躲在了那礁石后面,二人一人在礁石這邊,一人在礁石那邊,就這么談起心來。
“蘇洵,你和我大哥關系好嗎?你了解他嗎?”
“不好!”
“恩……好吧,那你下午干嘛去了?劉管家說你出去很久都沒回來,你是剛回府嗎?”
蘇洵看了一眼右臂上的劍傷,應了一句,“恩。”
“你今日怎么話這么少?”
虞無憂覺著蘇洵有古怪,忍不住探頭看了一眼礁石后面,卻瞧見蘇洵的右臂上已經是血淋淋的一片。
“你受傷了!”
虞無憂驚呼一聲,也顧不得許多,從礁石后走到蘇洵身邊扶住了他。
夜色濃重,剛剛她都沒發(fā)現(xiàn)他受傷了。
蘇洵卻輕輕將虞無憂推到一邊,“別碰我?!?p> 這丫頭穿這么少還敢過來,是在引人犯罪!
“你怎么了?你下午難道是出去跟人打架去了嗎?”虞無憂關心地問道。
不等蘇洵回答,虞無憂又連著問他:“這傷口這么長這么深,究竟是誰對你下這么狠的死手?”
蘇洵不以為然道:“你大哥。”
“我大哥?蘇凜?”
虞無憂捂住了嘴不敢相信,“你們不是表親嗎?他為何要這樣對你?”
“說過了,關系不好。”
虞無憂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蘇洵見她欲言又止,說道:“想問什么就問吧?!?p> 虞無憂抿了一下唇,試探地問道:“他是不是知道我在這里了?”
“恩。”蘇洵也不瞞她。
“他傷你這么重,也是因為我在你這兒?”
“恩?!?p> 看來大哥是站在長老們那邊了……
虞無憂沉默了一會兒,看著蘇洵的傷口心生愧疚,低下頭小聲道:“我若是不來你這里,大哥也不會遷怒于你了……現(xiàn)在還害你白白為我受傷……”
“那你準備怎么報答我?”
“嗯?”
虞無憂被蘇洵問得猝不及防,一抬頭就看見蘇洵的臉正在慢慢靠近,虞無憂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沉默了幾秒過后,沒有虞無憂預想中的畫面,卻是蘇洵整個人靠在了虞無憂瘦小的肩膀上,虛弱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扶我……”
蘇洵整個身子都壓向了虞無憂。
“喂,你撐著點兒,我弄不動你啊……”
虞無憂向后退了半步才勉強控制住了蘇洵沒倒下去,她這細胳膊小腿兒的哪里撐得住蘇洵一米八幾的大身段。
“喂……來人啊,你們家王爺暈倒啦……快來人,你們家王爺不僅要暈倒還要把我壓死了??!”
幾經周折后,虞無憂終于將蘇洵安頓在了床上,劉管家也及時叫來了太醫(yī)為蘇洵包扎診脈。
“姑娘,王爺手臂上的劍痕雖深,卻不足以令他昏迷,倒是方才我替王爺診脈時,發(fā)現(xiàn)王爺不僅中了劍傷,同時還身中極重的內傷,應該是被一個介層極高之人所傷,我待會就寫幾個方子能替王爺恢復靈氣,姑娘您按時伺候王爺服下即可?!?p> “有勞太醫(yī)了,劉管家送客?!?p> “是。太醫(yī)您這邊請?!?p> 劉管家送走太醫(yī)后,便照著方子去藥鋪拿藥了,虞無憂清退了下人們,用帕子一遍遍擦拭著蘇洵燒熱的額頭,終于使蘇洵的體溫正常了下來。
看著躺在床上的蘇洵,虞無憂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果今天大哥看到的是她,是不是也會對她這般的心狠手辣…
蘇洵……他又為何肯這么舍命地幫她……
虞無憂看蘇洵還是臉色蒼白,伸手摸了一下蘇洵的額頭,怎么又燒了起來……
她轉身準備再將帕子浸濕,卻被蘇洵一下拽住了衣角。
“別走……”
虞無憂知道蘇洵在說夢話,幫他把手放回被窩里輕輕拍著哄他,“不走,我去把帕子浸濕給你敷上,這樣你才能好受點……”
蘇洵還是拽著她的衣角不放。
“別走……芙兒別走……”
芙兒?是誰?是蘇洵的相好嗎?
虞無憂看著昏迷不醒的蘇洵口里還不忘聲聲地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她心里不知怎么的“咯噔”一聲,抽搐了一下。
芙兒是蘇洵他心中愛慕的女子?
那為何……
虞無憂又想起今日與蘇洵親吻的那一幕,感覺自己只是被他作踐了一番,一時間氣上心頭,拍開蘇洵拽著她衣角的手,又將帕子往他身上狠狠一扔,“喊你的芙兒來給你擦吧!”
虞無憂轉身就跑回房間,氣惱地大口大口地喝著水,瞪著門大罵了一句:“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虞無憂也不知她自己為何會這么生氣,感覺就像是被人搶了玩具,雖說和蘇洵認識時間并不久,可他為何又要舍命護她,為何又命人替她捉鱉,為何又搶走了她珍惜了多年的初吻……
為何又在昏迷之際會喊著那個叫芙兒的女子?
一大堆問題像理不清的麻線縈繞在虞無憂的腦子里,她索性蒙上頭不再理會,經過一天的波折勞累,她很快便進入了夢香……
另一邊蘇洵的房里,虞無憂奪門而出后,緊接著又進來了一個人,此人正是先前在虞無憂門外偷窺被虞無憂發(fā)現(xiàn)的蒙面黑衣女子!
這黑衣女子走進蘇洵的房間關上門,緩緩地揭開了圍在臉上的面巾,面巾下,是一張潰破得不成人形的恐怖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