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和白靈溪朝著議事堂背后的院子走去,陳三更忍不住疑惑問道。
白靈溪調(diào)皮地白了他一眼,“傻子!圣女能在議事堂里見你嗎?”
陳三更:???
為什么不行?
這話說的,我跟你們圣女連手都還沒牽過,怎么搞得好像已經(jīng)先入為主了一樣。
不在議事堂里見,難道在......白虎堂里見嗎?
我畢竟只會猛沖,不是林沖。
走在雕梁畫棟中,想起那段耳熟能詳?shù)墓适?,陳三更心中暗生出一絲警惕。
不過等他想來想去,想到了圣女唯一有可能戰(zhàn)勝自己的領(lǐng)域......慢慢就放下了心。
議事堂的后院還不小,最令陳三更驚訝的是,居然還有一方小池塘。
悠悠碧水映照藍(lán)天,水天之間,一襲青衣靜坐在湖中水榭,身前擺著一把古琴。
琴音時而曠遠(yuǎn)起沉思;時而清冷飄若仙;玉指輕揉,余韻悠長,如人在耳畔,軟語輕訴。
一曲畢,青衣立。
“琴聲粗陋,還望公子見諒?!?p> 陳三更笑了笑,“圣女殿下有心了?!?p> 一旁的白靈溪悄悄道:“我家小姐忙了半天了,水都沒顧得上喝一口,聽說公子來了,硬是抽出時間來一曲相贈的?!?p> 陳三更恍然大悟,我還想說堂堂圣女怎么這么閑呢。
洛青衣羞惱地瞪了一眼白靈溪,看著陳三更:“公子可通樂理?”
陳三更鄭重地開口,“我可以學(xué)?!?p> 白靈溪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洛青衣也掩嘴輕笑,“公子還真是個妙人呢?!?p> “我們高情商的人都這么講話?!?p> “?什么情?”洛青衣一下子抓住了其中的關(guān)鍵字眼。
“沒什么?!标惾鼣[了擺手,走向了水榭,發(fā)現(xiàn)這個琴竟然也跟以前所見過的古琴一模一樣。
他看著洛青衣,試探道:“我可以摸一下嗎?”
洛青衣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這么直接的嗎?
她正在猶豫采用哪種方式回應(yīng),就聽見陳三更的解釋,“咳咳,我是說琴?!?p> 羞惱如潮水,將洛青衣吞沒。
羞的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惱的是難道她還不如一把琴好摸嗎?
陳三更看著洛青衣的樣子,明白自己的話讓對方誤會了,不禁有些自責(zé),用詞還是該準(zhǔn)確一點(diǎn),比如說【我可以彈一下嗎】之類的,這樣就會好很多了。
“公子請便?!?p> 洛青衣收斂情緒,看著陳三更坐在剛才她坐過的圓凳上,或許上面還殘留著她的體溫,心中微微有些異樣。
但這些小女兒情緒還沒來得及在心中撲騰出多少浪花,就被陳三更撥弄出來的琴音絞殺了干凈。
簡單的幾個音節(jié)出來,豪邁大氣的蒼茫感就撲面而來。
正沉迷中,明顯沒到結(jié)束時候的琴音在高潮前戛然而止,洛青衣不禁急切催道:“繼續(xù)?。〔灰0。 ?p> ?????
姑娘,今天我倆的遣詞造句是不是多少都有點(diǎn)問題?
陳三更開口道:“還沒寫完。”
臉不紅心不跳,突出一個不經(jīng)意,不炫耀,然后在心中默默說了聲,黃老師請原諒我。
“???這曲子公子自己作的?此曲何名?”洛青衣的美目中異彩連連。
陳三更淡淡地擺了擺手,“只不過信手的幾個音符,哪里稱得上曲子。至于名字......”
他猶豫了一下,“就叫滄海一聲笑吧!”
“滄海一聲笑......”洛青衣念叨幾句,正色道:“所謂大繁為簡,公子于音律之道,已然是返璞歸真,方才青衣獻(xiàn)丑了。”
音律之道?我也就勉強(qiáng)能懂一半......
陳三更再度搖了搖頭,“圣女謬贊了,所謂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想來這曲子也是一樣,我不過是運(yùn)氣好了些罷了。”
洛青衣也不再計較,恢復(fù)了從容,笑著拉回了正題:“不知公子前來,所為何事?”
在洛青衣傾國傾城的美色前,多少有些男人本色的陳三更也終于想起來自己是有正事要辦的,連忙將關(guān)于白長根的事情說了。
洛青衣靜靜聽完,微微一笑,“其實(shí)刑堂堂主已經(jīng)將他的情況和后續(xù)的口供都送了上來,結(jié)合我們對其余人口供的印證,白長根雖然是袁搬山的心腹,但的確并未坐下太多惡事。袁搬山利用的也是他的天賦能力,他多數(shù)承擔(dān)的都是一些聯(lián)絡(luò)和傳遞消息的任務(wù)?!?p> 她看著陳三更的一雙令人迷醉的星目,認(rèn)真道:“只要他真如他的承諾所說,立下魂誓,公子盡可相信他,魂誓最做不得假,而我們青眉山也不會阻止他離開,就算是感念公子的恩情?!?p> 陳三更點(diǎn)頭行禮,“多謝圣女殿下?!?p> 洛青衣擺了擺手,“公子不必客氣。”
客套兩句,陳三更笑著道:“我看今日山中,依然井井有條,圣女殿下統(tǒng)領(lǐng)有方,青眉山必將很快恢復(fù),重振輝煌?!?p> 前后一年多死了四個長老,還有三個長老注定失去位置,換哪家宗門都得元?dú)獯髠?,陳三更這話也算是良好的祝福了。
洛青衣笑了笑,“公子謬贊了,青衣并沒有什么功勞,無非是長老、堂主和執(zhí)事們齊心協(xié)力罷了。”
陳三更凝望著洛青衣稍顯憔悴的臉龐,輕聲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洛青衣忽然抿著嘴,嘆了口氣,“父親除外。”
陳三更沉默不語,青眉山主的傷,恐怕真的是神仙難救了。
洛青衣深吸一口氣,胸前波瀾隱現(xiàn),強(qiáng)笑道:“抱歉,青衣失態(tài)了。”
陳三更輕輕晃了晃腦袋,“七情六欲,喜怒嗔癡,多一些這樣的情緒,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p> 洛青衣展顏一笑,扭頭看向池水。
兩人沉默地并肩而立,尷尬的曖昧讓池水羞得蕩漾,讓風(fēng)兒吹起了口哨,讓白靈溪在一旁,感覺自己很多余。
一串急切的腳步聲將這一切都撞碎,原本應(yīng)該坐鎮(zhèn)在山主府照料山主并主持修繕的鹿?jié)櫱锎掖遗軄?,瞧見陳三更也只是稍稍愣了一愣,很快便恢?fù)過來,滿臉焦急地看著洛青衣。
洛青衣的心中猛地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果然聽見鹿?jié)櫱镩_口道:“小姐,山主他.......”
洛青衣身子一軟,早已心神交瘁的她終于繃不住,一下子暈了過去。
好在身旁有一雙手閃電般伸出,將她撈進(jìn)了懷中。
陳三更一邊抱著洛青衣,一邊急切道:“你們山主怎么了?”
鹿?jié)櫱镞t疑了一下,“山主,他......他醒過來了,氣息也穩(wěn)定了下來。”
?。。。?p> 姑娘,說話大喘氣這是病,得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