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粼水榭,
游廊內(nèi)南時笙坐在輪椅上,沈若雪幫他推輪椅,侍衛(wèi)跟在二人身后三步之內(nèi)。
南時笙道:“疾風(fēng)”
侍衛(wèi)上前道:“沈姑娘還是我來吧!”
沈若雪難過的道:“表哥如今便如此不待見我嗎?”
南時笙道:“若雪,你我還是保持距離,這樣總歸對你名聲不好!”
沈若雪垂下眼瞼幽幽的道:“表哥當(dāng)真如此絕情?”
“若雪,你值得更好的,別在我身上耽擱了!”
疾風(fēng)推著他走遠(yuǎn),沈若雪暗自垂泣。
一道橘粉色的身影從游廊盡頭經(jīng)過,南時笙讓疾風(fēng)推著他追了上去。
游廊盡頭除了滿池的荷葉再也無其他,南時笙心里有著說不出來惆悵。
“主子,怎么了?”疾風(fēng)問。
南時笙看著荷花池道:“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有人從這里經(jīng)過?”
“沒有呀!主子,怎么了?”疾風(fēng)不解的問。
姚綰音腳下一頓,這個聲音和那個聲音重合了。
姚綰音直愣愣的看著輪椅上的人眼底濕潤,她艱難的抬起腳步,向著荷花池走進,她想看看上輩子葬她的恩人。
“沒什么,我們走吧!”疾風(fēng)推著輪椅轉(zhuǎn)身看著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小姑娘,一襲亮粉色衣裙,緊盯著他們,眼睛濕潤。
疾風(fēng)提醒南時笙道:“主子,那個姑娘似乎認(rèn)識你?”
南時笙收回目光,看著姚綰音,眸光一亮,是她嗎?像她但又好像不像她,夢中那張傾城的臉,嫵媚妖嬈的身影真的是她嗎?為何自己夢中的那種熟悉感。
姚綰音看著南時笙,淚水模糊了視線,是他嗎?自己終于找到他了嗎?
“你…”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南時笙看著面前淚流滿面的人溫和的說:“姑娘你先說?”
姚綰音顫著聲音問:“南將軍,你還…好嗎?”姚綰音把脫口而出的記得我嗎?改成好嗎?她一時高興差點糊涂了,他這時候怎會認(rèn)識自己。
夢中出現(xiàn)無數(shù)的稱呼,此時被她脆生生喊出,卻讓他覺得少了些什么?
他暗自搖頭眼前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三四來歲的樣子,自己真是糊涂了。
“姑娘,認(rèn)識我?”南時笙笑晏晏的問。
姚綰音搖搖頭,又點點頭,南時笙溫和一笑:“姑娘又搖頭,又點頭是什么意思?”
“我不認(rèn)識你,但我一直都在找你,原來是你!”姚綰音擦去眼角的淚。
南時笙并未在意她奇奇怪怪的話,他拿出帕子遞給她道:“找我?姑娘,看起來很傷心?”
姚綰音上前接過帕子,帕子上不是她夢中清冽的檀香味,而是清淡的海棠花香甚是好聞。
另一處的花園內(nèi),熱鬧非凡,她們正在討論姚綰寧的事,說她冷血無情,因為美人珠只有對冷血無情之人,才會毫無反應(yīng),尤其傅言韻本就討厭姚綰寧,更是夸大其詞。
姚綰寧則不予理會,自己躲在園子后的秋千架上用帕子遮擋驕陽假寐。
秋千輕輕晃動了起來,姚綰寧勾唇。
帕子被風(fēng)吹起一角,姚綰寧睜開眼睛拿掉帕子回頭詫異道:“沈二公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看到一個仙女偷偷落入凡塵,便忍不住跟了過來!”沈松暮露出溫暖如沐的笑臉。
“沈二公子莫笑話綰寧,哪有冰冷無情的仙女!”她語氣帶著失落,眼眸一暗。
沈松暮坐在她身邊“還在因為美人珠的事傷心!”
“為什么偏偏我與別人不同!”姚綰寧困惑的把手放在他面前。
沈松暮低笑道:“走,我讓美人珠為你傾倒!”說完不由分說的拉住她的手。
兩人見園內(nèi)沒人,只有美人珠在風(fēng)中搖曳。
沈松暮一直握住她的手,許久才放下道:“你試試!”
姚綰寧有些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沈松暮對她點點頭,姚綰寧小心翼翼的摸著花朵,花朵瞬間枯萎。
姚綰寧一臉興奮的看著他激動的說:“它枯萎了!”
沈松暮笑道:“美人珠見了你都黯然失色!”
“沈二公子,你好厲害,你怎么做到的!”姚綰寧好奇的問。
“不告訴你!”沈松暮神秘一笑。
姚綰寧拉著他的手臂道:“你就告訴我嘛?”語氣像是撒嬌般。
沈松暮被她的樣子逗笑了。
姚綰寧放開他的手臂,手又伸向花朵,這次花朵卻還是紋絲不動。
姚綰寧疑惑的看著沈松暮,沈松暮大掌把她的小手覆蓋住,故意逗弄她,嘴里念念叨叨過了許久才放開道:“好了,你再試試!”
姚綰寧放上去,花朵又開始枯萎,姚綰寧一臉崇拜的看著他道:“這是什么咒語?你教我好不好?”
沈松暮道:“你想學(xué)?”
姚綰寧點點頭。
沈松暮故意逗弄她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今天法力用完了,改天我教你好不好?”
姚綰寧道:“那你一定要教我,不許騙我!”
沈松暮:“我自然不會騙你!”
兩人離開了小院,一個身影鬼鬼祟祟走進小院。
“沈二公子,你大嫂還好吧?”姚綰寧似乎無意一問。
沈松暮疑惑看著她:“大嫂怎么了?”
姚綰寧似乎欲言又止:“就是,上次去沈府我不小心撞到你大哥為了一個女子和你大嫂爭吵,你大哥還揚言要休了你大嫂,我看到你大嫂被氣得差點暈了過去,所以…”
沈松暮一副了然的樣子:“你放心吧!大嫂無事!”
姚綰寧似乎松了口氣道:“沒事就好,不過那個女子好溫柔,你大哥好像很喜歡她,她是誰嗎?”她一臉好奇睜著大眼看著沈松暮。
沈松暮喉結(jié)一動,他吞了吞口水:“她是大哥的平妻,叫徐沅,是淮安知府的庶女,大哥去淮安偶然遇見了她,便把她納入府中!”
姚綰寧低頭沉思,淮安知府的女兒,不是她。
姚綰寧道:“沈二公子,你大哥可曾去過拂柳鎮(zhèn)?”
沈松暮眸子一緊盯著她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姚綰寧斂去情緒淡淡的道:“原來我認(rèn)識一個朋友,她說曾經(jīng)在拂柳鎮(zhèn)受過一個人的恩惠,她聽那人身邊的隨從喊那人沈大少爺,所以我便想替她問問!”
“原來是這樣!大哥常常出京辦理公務(wù),或許經(jīng)過拂柳鎮(zhèn)也說不定呢?回頭我?guī)湍銌枂柎蟾?!”沈松暮笑道?p> “也不是什么要緊的,如今我那個朋友早已不在人世了,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姚綰寧眼眸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