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虛蕪之煞（7）
紫荊手持靈劍，看著一圈又一圈的眾鬼道：“我無意與你們?yōu)閿?，只為來尋一人?！?p> 尋陰：“公子怕是弄錯了，幽都之內(nèi)可沒有人?！?p> 紫荊揮動靈劍，“讓開！”
虛蕪聞聲從殿內(nèi)趕出，擋在尋陰等鬼身前，看到紫荊，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皆是一愣。
紫荊遲疑開口道：“虛蕪？”
虛蕪扯動嘴角，“紫荊公子真是好生厲害，我已這般模樣，竟還能認(rèn)出我來?！?p> 紫荊眉頭緊蹙，幾欲張口，她怎么會附身在土伯身上？她…已然不是六界之內(nèi)的生靈了。
虛蕪目視紫荊，一個惡作劇般的念頭一閃而過，而她也就在那么一瞬間俯身在了紫荊身上。
虛蕪未完全封閉紫荊的意念，紫荊道：“虛蕪，你這是做什么？”
“替你幫我完成第四個所求?！痹捖?，虛蕪徹底封閉了紫荊的意念，不給他反駁自己的機(jī)會。
土伯恢復(fù)了自己的意念，慌張看著虛蕪，“參見尊主。”
虛蕪道：“老實(shí)在這里等我，勿要生出雜念?！?p> 土伯滿臉抽搐著道：“屬下，遵命?！?p> ……
虛蕪現(xiàn)身在堯羽門上空，看到這里已如一片荒原，每個人死相其慘，點(diǎn)點(diǎn)紫色的星火在他們身上還未熄滅。煉丹房內(nèi)已然分不清究竟哪些是句夕的尸塊，哪些是焦炭了。
紫荊…幫她實(shí)現(xiàn)了第四個所求。
青佑的聲音傳來：紫荊！我知道你以三分靈力的分身下界去找那凡人了，趁著鳳凰未發(fā)現(xiàn)，你快些回來！勿要為了她一再觸犯天規(guī)了！
虛蕪解除了紫荊的半分意念，輕聲道：“你…為我觸犯了天規(guī)？”
紫荊默不作聲，虛蕪借著紫荊的意念，探到了天界之上，囂張的四頭兇獸來犯，又道：“我?guī)湍銚敉怂膬传F，天界若是罰你，也可將功抵罪。”
紫荊道：“我?guī)湍慊謴?fù)凡人肉身，你勿要去趟這些渾水?！?p> “我的肉身，早就化成一灘血泥了?！碧撌弿淖约旱捏w內(nèi)生生分離出紫荊的鳳羽，然后把鳳羽放到紫荊的懷中，“你的東西，還給你。我現(xiàn)在這樣，很好?！?p> 紫荊道：“虛蕪！”
虛蕪再次封閉了紫荊的意念，只身上了天庭，與紫荊的真身融為一體。
其他四鳳見到紫荊猛地周身迸發(fā)出充沛的靈力，緊接著他變出了一把巨大的靈劍，輕輕揮劍便將四兇獸擊落天庭。
虛蕪對紫荊默念道：“你我從此，互不相欠?！?p> 紫荊伸手去抓虛蕪，卻是抓住了自己的衣擺，虛蕪，你從來不欠我什么。
虛蕪脫離紫荊的身體后，結(jié)了一個法印，將四兇獸變成了四頭體積如貓狗一般的大小，捧著他們一路回到了幽都。
四兇獸莫名其妙看著圍住自己的黑氣，卻也掙脫不開，紛紛破口大罵，“奶奶個腿的！有本事咱們面對面單挑！整陰招算什么英雄好漢?。。。?！”
虛蕪回到了土伯身上，解開了困住四兇獸的法陣，道：“我不與你們單挑，你們打不過我?！?p> 小窮奇蹦了兩蹦，“臭小子！好大的口氣！”
虛蕪道：“你們四個不就是好殺嗎，人間，仙門，隨你們殺?！?p> 小窮奇道：“我看你就是怕天界吧！”
虛蕪彎腰拎起小窮奇的尾巴，對著頭腳顛倒的小窮奇道：“你們?nèi)裟懜以偃ヌ旖鐡v亂，我就殺了你們?！?p> 小窮奇四腳亂踹，道：“知道了，知道了?！?p> 虛蕪放下小窮奇，閉著眼道：“先滅堯京?！?p> 那座城，有她討厭的花樓，討厭的老鴇，討厭的二十名花客，討厭的父親，還有最討厭的即將成婚的哥哥……
小窮奇嚷道：“臭小子！先把我們變回原樣！”
虛蕪在指尖結(jié)出法印，彈在四兇獸身上，四兇獸呲牙咧嘴地漸漸變大。虛蕪用靈力畫出了一條通往人界的路，“你們順著這條線，便能直接到達(dá)堯京。”
四兇獸以混沌為首，顛顛地按照虛蕪所指一路既興奮又惱怒地前往堯京。真是奇了怪了，他們四兇獸還沒怕過誰呢，怎么偏偏就成了這個臭小子的下屬，算了，看在他讓他們?nèi)ト碎g飽餐一頓的份上，先不與他計(jì)較了。
……
虛蕪下令讓尋陰拿來人界的生死簿，找到了大丫的命格，竟是十世凄慘，“這生死簿是誰編排的？”
尋陰答道：“因果輪回，自有定數(shù)?！?p> 虛蕪雙手抱于胸前，往后一仰，“聽不懂。”
尋陰：“鬼官用命盤轉(zhuǎn)出來的?！?p> 虛蕪睜大雙眼，“這么草率！”虛蕪對尋陰勾了勾手，尋陰將命格筆遞上，虛蕪大筆一揮，將大丫余下九世的命格改成了幸福美滿。接著，她秉著好奇又隨手翻找自己的命格，卻怎么也找不到，“這生死簿中為何沒有我？”
尋陰：“您已超脫六界，自然不在凡人的生死薄中?！?p> 虛蕪將生死薄合上，與命格筆一同扔給了尋陰，“那四頭兇獸在人界如何了？”
“剛剛小鬼來報(bào)，堯京已經(jīng)變成一座血城了?！睂り帉蓸佑亩甲顬橹匾臇|西小心仔細(xì)地貼身收好。
虛蕪感到心中一緊，她曾經(jīng)生活十五年的地方就這么沒了……
沒了好！曾經(jīng)所有討厭的人都不在了！所有的屈辱也都不復(fù)存在了！
……
正在天界慶祝五鳳擊退四兇獸有功時，地仙匆匆來報(bào)，“小仙惶恐，下界中的堯羽門全門被滅，堯京城也皆被屠殺，幽都中生出了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天界眾仙屏氣凝神，“說清楚！什么東西！”
地仙：“他不是六界之內(nèi)的?！?p> 眾仙倒吸一口涼氣，對未知又可怕的東西充滿了恐懼。
宴會匆匆結(jié)束，天帝派五鳳速速下界查探真相，將那六界之外的東西就地正法。
青佑見紫荊愁眉不展，以為他在懊悔未能救堯京城中的虛蕪，安慰道：“想必那凡人丫頭這一次定是在劫難逃了，這是她的劫數(shù)，你不必自責(zé)?！?p> 紫荊緊握雙拳，抿著嘴一言不發(fā)。虛蕪，你就這么恨堯京嗎？
天界神官通過虛蕪的各種行為跡象，給他定義為煞。
五鳳按照地仙所述，一路來到了幽都，尋陰與四兇獸在洞口攔住五鳳，虛蕪只將自己的聲音傳了出來，“堯羽門是我滅，堯京是我屠，我還要?dú)⒈M天下仙人兩界！你們這些不自量力的天官來到這里，是要向獻(xiàn)祭嗎？”
鳳凰對紫荊低聲道：“擒賊先擒王，一會我們與四兇獸斗法時，你趁他們不備，先去洞內(nèi)制住煞。”
紫荊應(yīng)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