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三道殘影劃過,來去如電,北曲子腰間的魂囊已經(jīng)收集不少魂子了。
望著旁邊漂浮的無數(shù)島嶼,北曲子盤算著,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飛過半個多無望之淵了,想必玉泊的魂子也差不多快齊了。
北曲子拍拍魂囊,扎好口子,想著自己應(yīng)該很快就能收集齊了,心里竟泛起久違的波動。
北曲子都不知道這是遇到的第幾個紅云團了,每個紅云團里面都漂浮著諸多小島,起初北曲子也是對無望之淵頗感興趣。
后來他也發(fā)現(xiàn)島上都是關(guān)押著犯下重罪的生靈,那些鐵鏈自己竟然都不能將之斬斷,也不知是何物所鑄。那些鐵鏈散發(fā)出的氣息,令北曲子都為之側(cè)目。
這種氣息,北曲子并不陌生,雖然他只遇到過一次,但卻也刻骨銘心。
那就是百年前在天帝身上察覺到的。
北曲子只是摸了一下鐵鏈,就直接放棄斬斷鐵鏈的想法了,同時也為莫雨塵感到擔憂。
這鐵鏈非同小可,自己的修為已經(jīng)是傲視三界,都尚不能將之斬斷,更別說自己的徒弟莫雨塵了。
周圍的島嶼都關(guān)押著生靈,北曲子也并不認識,也就沒有在這上面浪費太多時間。
他們似乎也不能干擾到北曲子,因為羅生門一直在無盡地懲罰折磨,所以大多數(shù)生靈都是毫無意識,連反抗的精力了都沒有了,更別說跟北曲子打招呼了。
不過還是有極少數(shù)看起來曾經(jīng)修為并不弱的仙神,看到北曲子,竟然還呼喊他。
北曲子也是象征性地砍了幾下鐵鏈,表示一下愛莫能助。有的看北曲子搪塞他,還破口大罵,企圖用所剩無幾的真氣,毀掉北曲子的魂囊。
不過這些人已經(jīng)是英雄末路,被關(guān)押在無望之淵不知多少年,昔日的修為早就隨著仙籍名錄的消除而消散了。
若是放在當年,興許北曲子還會忌憚幾分,但現(xiàn)在也只能將他們打暈,以免他們會做出自己不可預(yù)測的事情。
畢竟無望之淵的環(huán)境,北曲子還不是很熟悉,一旦他們能利用這奇特的環(huán)境,做出什么事情來,那北曲子肯定不會太過舒服了。
而這些人當年也應(yīng)該都是叱咤風云的人物,說不定還會一些通鬼徹神的秘法。若是阻撓到自己,有什么突發(fā)狀況,北曲子可就欲哭無淚了。
所以,預(yù)防起見,也只有得罪他們,反正北曲子跟他們也非親非故。
北曲子見這個紅云團里面彌散的魂子已經(jīng)盡收囊中,就不再停留,繼續(xù)前進。
四周紫霧青電閃爍,北曲子目光如炬,不敢有一絲放松,不放過每一個陰、陽極鏡掃過的角落。
魂囊中的魂子漸漸變多,北曲子按捺住內(nèi)心的喜悅,已經(jīng)百年未曾有這般高興過了。
突然,北曲子耳邊的雜音漸不可聞。這半日來,耳朵盡是充斥著凄厲慘叫,鬼哭狼嚎,在這一瞬間竟然都聽不到了,這反倒令北曲子不自在起來。
北曲子停下身來,望向四周,心里詫異,難道自己已經(jīng)到了無望之淵的邊緣了,想來應(yīng)該還有不少距離才對。
正胡思亂想間,北曲子卻聽到嘻嘻嗦嗦的聲響,而且越來越近,似是有什么東西朝自己這里移動。
北曲子環(huán)顧四周,哪有半個人影?連一點真氣波動都感應(yīng)不到。
但是聲響確實是越來越近,北曲子心生不妙,聚氣凝神,兩個分身也是緊緊護著陰、陽極鏡。
畢竟無望之淵是一個奇特的地方,里面還有什么東西還尚未可知呢。
“沙沙沙”聲音越來越近,仔細聽來,四周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聲音,北曲子感覺自己好像被包圍了一般。
但是視野之內(nèi),卻無任何異常。北曲子不禁驚異,但是憑自己行走天下多年的經(jīng)驗,還是感覺到周圍已經(jīng)布滿了殺氣。
北曲子慢慢躬下身,真氣運轉(zhuǎn)全身,隨時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眼睛緩緩四掃,不放過一絲異動。
恰在此時,北曲子耳邊的聲音卻也是消失不見,好比飛瀑靜止,雪崩啞聲,周圍寂靜的反倒令人不安。
但是殺氣依然環(huán)繞在北曲子身邊,北曲子慢慢扎好魂囊,右手一抖,一柄氣劍凝聚成形。
此刻,遠處忽有一道閃電劃過,聲音轟隆刺耳,白光一閃。
僅是一瞬間,北曲子看到了它們。
周圍密密麻麻圍了一群怪物,個頭嬌小,渾身青皮。雙眼空洞無神,森森長牙外撩,四爪泛著寒光,看起來鋒利之極。細長的尾巴猶如長鞭,左右搖擺,正撕裂空間爬了出來!
九重天,玉寒子一路狂飆,他知道整個天界的高手就在墨衡和辰明后面。更為可怕的是,他感應(yīng)到天帝竟然也在里面。
要知道百年前,北曲子擅自擊破凌云宮,打上九重天,也是未見天帝離開靈霄殿半步。如今竟然不顧身份,親自前來。
玉寒子隱隱不安,想不到事情竟如此嚴重,必須速戰(zhàn)速決,如若不然,他幾人恐怕就難以平安離開天界了。
后方雷聲滾滾,伴有熱浪撲來。墨衡口中念訣,左手雷電交錯,白光刺眼??臻g震蕩,一只麒麟瞬息成型,咆哮而出,全身雷電游走,四足泛著青光,直奔玉寒子而來。
辰明運足真氣,長明燈光芒大盛,頂部火焰迎風而漲,一只火鳳凰尖鳴高亢,撲閃著翅膀,呼嘯而來。所過之處,空間竟都微微扭曲。
玉寒子輕哼一聲,抬手將白傘拋至半空,雙手合十,默念真言,冰寒真氣運轉(zhuǎn),白傘立時張開,原地旋轉(zhuǎn)。
只見傘下妖風忽起,如大河漩渦,陀螺飛轉(zhuǎn),肉眼可見的兩只長身白貓尖叫奔出,迅速將麒麟、鳳凰纏繞。
白貓腰部扭動,好似長蛇盤卷,金龍環(huán)繞,生生將之絞碎。
墨衡和辰明大喝一聲,一左一右,各持兵器,夾擊而來。
玉寒子召回白傘,三人廝殺一處,墨衡手持三尖兩刃刀,大開大合,每一擊必是開山裂石,破云穿霧,辰明左右跳躍,長明燈如影隨形,盡是從刁鉆狠辣之處襲來。
玉寒子修為極高,面對天界兩大真神,竟絲毫不懼,看似游刃有余,卻也險象環(huán)生,每在被逼入絕境之中,又能巧妙逃脫。
墨衡和辰明配合無間,根本不給玉寒子半點喘息之機,三人邊打邊朝無望之淵飛去。
冰寒真氣環(huán)繞著玉寒子,白傘左右格擋,冰屑漫天飛舞。
玉寒子漸漸力不從心,想要放手一搏,又怕到時候兩敗俱傷,被后面追來的靈霄殿仙神所擒。但若是不拼盡全力,以墨衡和辰明的修為,只怕不消片刻,便能抓住自己的軟肋。
玉寒子左右為難,本想只有墨衡一人會前來阻撓自己。誰成想,辰明居然這么快就接到消息,和墨衡一道前來。
玉寒子只想拖延,給北曲子盡量多爭取些時間來挽救玉泊。
但現(xiàn)在來看,天界各大高手都在朝無望之淵集合??峙碌綍r候就算救得了玉泊,能不能出這天界都是個問題,也不知道北曲子進展的快不快。
墨衡見玉寒子眼睛閃爍,知道他在盤算什么事情,道:“閣下既然知道此次你們已經(jīng)難逃法網(wǎng),又何必苦苦支撐?若是束手就擒,咱們互不為難。我等自會請奏天帝,從輕發(fā)落。”
玉寒子冷哼一聲,道:“天帝豈是那么容易說話的?要不然紫虹也不會被打入無望之淵了!你領(lǐng)司法天神千年之久,難道還不知天帝是何等人物?別再自欺欺人了!”
墨衡一時啞口無言,天帝確實如玉寒子所說。在天條上面,天帝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這數(shù)千年來,但凡是觸及天條,被天帝所知的生靈,不是魂飛魄散,就是被打入無望之淵。
墨衡想到了一百五十年前,曲江之主黃道卿只是修煉鬼道,也并未作出傷天害理之事,天帝就以擾亂平衡為由,下令誅殺。
那一夜,曲江下了一場千年未見的暴雪。
墨衡沒有想到黃道卿的修為竟然不在自己之下,當黃道卿知道天界要來捉拿自己時,便已吩咐族民撤離千里,自己一人對抗天界十萬天兵。
最終黃道卿因族人安危而束手就擒,被收入伏妖塔中。就此,平定曲江的一代大妖隕落。
墨衡也只記得他留下的一句話:三界并沒有正道。所謂正道,只是誰為主宰,誰便是正道罷了。
辰明看墨衡半天說不出話來,哈哈笑道:“何必跟他說這么多,我等奉命擒拿他便是,至于怎么處理,是天帝的事情,用不著我們操心。”
話罷,辰明轉(zhuǎn)動長明燈,劃過一道絢麗火尾,登時幾十發(fā)赤紅火球就朝玉寒子攻去。
玉寒子騰空后掠,衣袂飄飛,右手虛抓,只見一只丈大的冰寒骨爪從虛空伸出,盡數(shù)拍散火球。
墨衡皺了皺眉頭,低嘆一聲,看著激斗的二人。千年來,自己經(jīng)歷了無數(shù)事情,見過無數(shù)人,只有黃道卿、北曲子和白鷺,會讓自己的內(nèi)心泛起漣漪,這到底是為什么?
辰明見墨衡怔怔地立在半空,自己卻被玉寒子壓在一處,大喝:“墨衡,你在干什么!快來幫我!”
墨衡反應(yīng)過來,將腦中所想拋卻,手印連變,渾身泛起青光。
登時晴朗的天空陡然黑暗,烏云連綿,悶雷滾滾,“咔嚓”一聲,一道碗口粗的閃電怒劈而下,直指玉寒子。
辰明被玉寒子抓住空擋,一傘拍到地面。辰明弓身穩(wěn)住腳步,雙手立馬按在擎天白云之上,炙熱真氣發(fā)散。
擎天白云轟轟隆隆,如有地震一般,一道巖漿應(yīng)聲噴出,直射玉寒子。
上有青白閃電,下有赤紅巖漿。玉寒子拋出白傘,瞬息間變大,冰層覆蓋傘面,硬生生接下從天而降的閃電。
登時冰屑紛飛,咔咔嚓嚓,正當玉寒子準備抵擋下方的巖漿時,突然天空一亮,數(shù)十道碗口粗的閃電從上方數(shù)個方向襲來。
下方的辰明亦是手印連變,各處的擎天白云一陣轟隆,連噴數(shù)道巖漿。
白傘抵擋范圍之外,幾道閃電竄來,玉寒子十指舞動,幾十發(fā)冰錐連續(xù)射出,碰上閃電的瞬間,立時被劈成粉末。
閃電層出不窮,玉寒子騰不出手來,下方的巖漿也越來越近。
前狼后虎,玉寒子突然停下,目露兇光,冰寒真氣蓄勢待發(fā),正準備結(jié)印時,突然一道身影閃出。
進而看到一面巨大團扇將巖漿盡數(shù)拍下,無盡的蛛絲噴向地面將裂口封了個嚴實,來者正是黑無涯。
無望之淵,右手被緊緊箍住,莫雨塵看著猙獰又陌生的臉龐,喝道:“你是誰?!”
那人邪魅一笑道:“我就是你口口生生要找的紫虹啊?!甭曇糨p柔妖異,聽來頓覺惡心。
莫雨塵左手一抖,九陽劍浮現(xiàn)而出,朝著那人當頭劈下,只聽一聲“咣當”,猶如金鐵交擊,那人竟生生接下。
那人若無其事地扭了扭脖子,看向莫雨塵道:“就憑你這點修為,也敢來無望之淵救人,少癡人說夢了!”
雪蹤見勢不妙,疾沖而來,那人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小小劍靈,修為竟然如此之高,不妨認我做主,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雪蹤?quán)偷溃骸靶菹?!?p> 那人哈哈大笑,斜眼看著莫雨塵,道:“看來它的主人跟你關(guān)系匪淺,也罷,只要你在我手里,他應(yīng)該會乖乖交出這個劍靈。”
雪蹤持劍飛來,那人真氣忽然爆發(fā),臺面毫無預(yù)兆炸裂開來,迅速組合成一個石頭人,和雪蹤廝殺一處。
石頭人雙眼空洞,全身硬如鋼鐵,雪蹤劍砍在上面,也只是留下幾道白痕。
石頭人體型巨大,但動作卻是極快,根本不像外表看起來那么笨重。招式層出不窮,舞的密不透風,拳拳皆有開山裂石之威,將雪蹤阻擾在一旁。
莫雨塵感受著近在咫尺的真氣,心里驚駭萬分。莫雨塵回想起周圍的七十二道羅生門,古舊之極,面前這人少說也被關(guān)押了千年之久了。
在生靈被打入無望之淵后,體內(nèi)的真氣就會消散殆盡,可這人居然還有如此充沛的真氣。
僅憑這真氣來看,此人的修為已經(jīng)遠遠超過自己,甚至能與自己的師父北曲子相提并論,此人究竟是誰?又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誰知那人竟回過頭來,問道:“看來你很想知道我是誰,也罷,告訴你也無妨……”
莫雨塵大駭,他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接下來他的話卻令莫雨塵更為震驚。
他竟然是上任司法天神云翎,千年前已是通天修為,修得金剛羅漢之軀,黃羽金翎之法,傲視天界。
云翎年紀輕輕就被天帝欽封司法天神之職,大神官靈境也對他禮讓三分,人生得意,羨煞眾仙。
誰知他對天條的諸多條例極為不滿,特別是對無望之淵的刑罰恨之入骨,認為這有悖人之情理。
無望之淵里面有無窮無盡的折磨,教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根本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界所應(yīng)該存在的地方。
他屢次稟告天帝,請求廢除這一刑罰,更改天條。
天帝不允,反將他呵斥一番,說他身為司法天神,居然對天條有所異議,不考慮事情后果。若是天條稍稍人情,那么觸犯天條的生靈將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就會影響到三界平衡。
但云翎堅持自己的想法,天帝惱羞成怒,罰他在凌云宮面壁思過,以期他能悔過自新。
誰知云翎竟偷偷潛到無望之淵之中,企圖毀滅這里的一切。
不料東窗事發(fā),被天帝知曉,雷霆震怒,當即革除云翎司法天神一職,剔除仙籍,打入無望之淵。
雖然這里的鐵鏈非同尋常,云翎也不能扯斷它,但他有金剛羅漢之軀,四周的羅生門形同虛設(shè),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在漫長的歲月中,云翎想起自己尚在凡界時遇到的一個妖道,那人修的暗黑大道,居然不是吞吐天地元氣,而是從暗黑中吸納能量,轉(zhuǎn)變真氣,威力竟比尋常真氣要強上不少。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暗黑大道早已經(jīng)失傳了。
云翎天資聰慧,沒用多長時間便已知曉暗黑大道的奧義,在后續(xù)的時日里,領(lǐng)悟之深已遠遠超越了那妖道,是以在無望之淵千年之久,體內(nèi)還能有如此充沛的真氣。
但暗黑大道也不能將這來路不明的鐵鏈扯斷,云翎也只好放棄了逃出無望之淵的想法。
但今日他感應(yīng)到莫雨塵的氣息,大喜過望??磥懋斈隂]有將四周的羅生門除去,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于是云翎遠遠操控著玉佩,靜待莫雨塵上鉤。
莫雨塵聽罷,心里波動。一代司法真神居然落得如此下場,遺憾之余也隱隱欽佩,敢于對天條質(zhì)疑,敢于體諒生靈之苦。
莫雨塵笑了笑,揚了揚被抓住的右手,道:“不知云真神此番作為,何意啊?憑真神的修為尚不能斬斷鐵鏈,又何苦為難在下?!?p> 云翎哈哈大笑道:“不錯,你是不能砍斷它,但你這副軀體卻能帶我走!只不過你的一輩子就到此為止了?!?p> 話罷,莫雨塵突感頭重腳輕,體內(nèi)真氣不受控制地逃逸身體。莫雨塵先前與那些鬼面戰(zhàn)斗,體內(nèi)真氣已經(jīng)所剩無幾,筋疲力盡,哪里還經(jīng)得起云翎這番折磨。
云翎眼睛血紅,道:“小子,可別怪我心狠手辣,我是為了更多的生靈不再受苦,你就做好覺悟,只能委屈你了。若是以后大事可成,三界生靈都會來祭奠你的。噬魂大法!”
云翎一聲低喝,真氣爆舞,莫雨塵心道:他莫不是被暗黑大道侵了心智?!
但莫雨塵的腦袋好似被雷劈了一般,嗡嗡作響,進而感覺腦袋好像要強行進入什么東西。
莫雨塵看到云翎的魂魄竟抽離身體,慢慢朝自己的身體里挪。
莫雨塵大駭,看這樣子,云翎竟然要強行侵占自己的身體!驚慌失措間,左手的九陽劍開始胡亂揮砍起來。
“叮叮當當”,云翎任由莫雨塵亂砍。此時云翎的周圍已經(jīng)遍布黑霧,他雙眼發(fā)光,看來好似混世魔王,遠古大妖。
莫雨塵漸漸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不受控制了,意識正緩慢消散。
雪蹤看到莫雨塵受制,連發(fā)幾道劍刃,擊退石頭人,就欲去救莫雨塵。
云翎邪魅一笑,左手一揮,幾道黑霧撲面而來,幻化成黑蛇,絲絲紅信吞吐,朝雪蹤撕咬而來。
黑蛇動作極為靈活,眨眼間便是到雪蹤跟前,就欲一口咬下。
雪蹤長劍揮舞,誰知這黑蛇宛如虛幻,長劍劃在上面,就如劃空氣一般,消散之后又急速凝聚,根本上傷不了分毫。后方的石頭人也是撲了上來,三方糾纏在一塊。
云翎看著苦戰(zhàn)的雪蹤道:“你的主人不在這里,你也發(fā)揮不出你的實力,還是歸順與我,免得最后摧毀你的神智,多可惜啊?!?p> 雪蹤冷哼一聲,道:“你已經(jīng)修了妖法,快快住手。要不然就算你能出得了無望之淵,到了三界,你也一樣被視為妖孽,難逃一死。”
云翎笑道:“哼!妖法?這不過是天界誅殺生靈的說辭罷了!這也不勞你費心了?!?p> 說罷,云翎也不再理會雪蹤,任由他在下面苦戰(zhàn)。
莫雨塵肌膚波浪起伏,好似大河浪濤,此刻已經(jīng)神智不清,呼喊的聲音里已經(jīng)有云翎的重聲了。
云翎放聲大笑,朝著上面喝道:“天帝,你以為你能困得住我?!冥冥注定,我今日將回歸天界!天條必將因我而改變,三界休想安寧!”
“哈哈哈!”聲音驚天動地,回蕩無望之淵。
云翎衣袂飄飛,披頭散發(fā),正想著勝券在握時,突然止住了笑聲。
四周嘻嘻嗦嗦,似有什么東西在靠近。云翎心里一沉,莫不是它們又過來騷擾了?
忽然,云翎四周的空間被撕裂開來,從中爬出數(shù)不盡的青皮妖怪,鋒利的爪子竟生生撕開空間,朝云翎襲來。
云翎明顯忌憚這些青皮怪,一把甩開莫雨塵。莫雨塵如遭大赦,昏昏沉沉,墜到地面。
半空的玉佩似乎也失去控制,晃了晃,飄到莫雨塵的手里。
云翎的靈魂迅速回歸自己的身體,但肉體的臉部還是被抓了一下。莫雨塵清晰地看到云翎臉部被抓的地方就好像蒸發(fā)了一樣,一團漆黑。
靈魂回歸身體,云翎捂著臉部,被抓的地方好像被空間吞噬了一般。
云翎此刻看起來更加猙獰,惡狠狠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云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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