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葉少恒一上了馬車就自顧自的看起書來,并不說話,坐在馬車?yán)锏年糖辔嘟裉煲矝]有想和他主動說話的欲望,安靜的坐在一邊,百無聊賴的放空自己,于是在葉少恒的低氣壓下,終于回到了葉府。
沒等到葉少恒對她今天私自外出的責(zé)備,晏青梧就病倒了,馬車上時(shí)還好好的,下了馬車,走了幾步路后,晏青梧就開始不舒服,臉色煞白。
走在前面的葉少恒放慢步子等了她半天,還不見晏青捂趕上來,只以為是她怕自己責(zé)備,所以在后面磨磨蹭蹭,待肅著臉轉(zhuǎn)過身去,就看到晏青捂煞白著臉,扶住了廊柱。
當(dāng)下他什么也顧不上了,快步走上前低聲詢問道:“窈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胃痛”晏青捂微弱的低聲道。
葉少恒又急又怒,一下子抱起她怒道:“我不回頭,你就忍著不叫我對嗎?”
“我只是知道你會回頭尋我?!标糖辔嗳跞醯牡讱獠蛔愕幕卮鸬馈?p> 葉少恒把晏青捂放在床上安置好,又派人去請大夫,看著一回家就病倒的晏青梧,葉少恒的心頭又疼又氣,忍不住責(zé)備:“看你,在外邊和不認(rèn)識的人吃東西,隨便的東西能亂吃嗎?”
晏青梧疼到騰不出空來反駁,心理卻不以為然,直到陷入昏迷,她躺在床上,無力的沒有說出一句話。
“大夫,她怎么樣……”一見大夫診完脈,葉少恒立刻迎上去尋問。
“小的時(shí)候底子太弱了,脾虛胃弱,吃了些寒涼和不易克化的食物,有點(diǎn)嚴(yán)重,需要好好修養(yǎng)一段時(shí)間……”
送走大夫,撩開簾帳,葉少恒看著晏青梧那張蒼白痛苦的小臉,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jǐn)Q住他的心,讓他不住低語:“窈兒,窈兒,不怕,有我在,不怕……”
“都是我……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受了這許多苦。”他坐在她床邊喃喃囈語。
身后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轉(zhuǎn)頭望去,是沈若梅。
“不要太難過了。你是她的長輩,她還需要你照顧?!?p> 看著沈若梅,葉少恒忽然凄涼地笑了:“是,我是她的長輩,我要照顧她。”
頓了頓,他又道:“你怎么過來了,還是先回去吧,窈兒醒了看見你會不開心?!?p> 沈若梅一臉尷尬的安慰不下去了,咬了咬唇道;“我來給你送這個月的賬冊,那我就先回了,你早點(diǎn)休息?!?p> “嗯”
葉少恒中途叫醒了晏青捂,廢了一番口舌,讓她喝完了藥,答應(yīng)她會一直陪著她直到睡著,晏青捂才又沉沉的睡去。
一整夜他都守著她,怕她醒來又痛到不行,而身旁沒有人,累了就坐在床邊瞇一會。
早上天亮?xí)r,葉少恒看到晏青捂一直睡得很安穩(wěn),輕聲交代伺候的丫鬟婆子熬好藥溫著,姑娘不醒不許過來打擾,才放心回去洗漱。
二日后,晏青捂總算不胃疼了,只是這次折騰的有點(diǎn)兇,整個人看起來沒什么精神,懨懨的也沒什么食欲,葉少恒急在心頭,想著去哪里找個擅長這方面的大夫好好再給她調(diào)理下身體。
偶然聽說,明山佛寺有位僧人尤其擅長診治兒時(shí)留下的弱癥,若是去寺里調(diào)理,就需要在寺里住幾日。
而窈兒身邊又沒有別的女眷同去,而他身為男的,總有不方便照顧她的時(shí)候,他實(shí)在放心不下。
于是,他試探著問她:“窈兒,我想帶你去明山佛寺住上幾日,讓空山法師替你調(diào)理下身體,我怕有不方便照顧你的時(shí)候,沈掌柜說恰好要去寺院祈福,不然就要沈掌柜同行可好?可以陪你住在同一個院落,這樣我比較安心。”
晏青捂看了他一眼,其實(shí)心里不愿,又不想他擔(dān)心,這幾日自己生病,他卻跟著消瘦了些,于是低下頭道:“你看著安排就好?!闭f完便不想說話了。
葉少恒,嘆了一口氣,摸摸她的頭道:“那我安排一下,我們明天出發(fā),你好好休息?!闭f完便開門出去了。
晏青捂心里不痛快,低著頭想了一會,只覺得沈若梅就像婦人們平時(shí)八卦時(shí),嘴里說的狗皮膏藥一樣的事物,哪里都會有她,想了一會只覺得有一天如果有某位神仙能施法,把沈諾梅變成一塊狗皮膏藥算了,想了想,不禁自己為自己的幼稚感到可笑。
小丫頭阿霧,看著突然笑了的小姐,很是納悶,她因?yàn)楸憩F(xiàn)的穩(wěn)重話不多,平時(shí)待在姑娘身邊伺候的時(shí)間相對別的婢女多一些,這兩天由于晏青捂突然病了,屋里需要伺候的人,在屋里待著的時(shí)間更長了,大有成為晏青捂身邊貼身丫頭第一人的勢頭。
阿霧心里想著,姑娘脾氣是怪了點(diǎn),但是除了平時(shí)喜歡自己待著,不愛搭理人,好像也沒有別的毛病,而且姑娘長得真好看,尤其笑起來的樣子,她形容不出來。
只覺得姑娘每次笑的時(shí)候,她看起來晃眼,就像有根羽毛劃過她的心尖,讓人看了還想看,每次都是強(qiáng)迫自己回神,丫鬟阿霧默默想了一會,開始仔仔細(xì)細(xì)的收拾出行用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