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少恒和蕭煜交談時,突然外面?zhèn)鱽砹擞嗑诺那瞄T聲,這讓葉少恒很詫異,一般他和蕭煜在一起的這個時候,沒有重要事情的話,余九是不會來敲門的。
葉少恒喊了他進來,余九進門后,給站在地圖前的倆人行過禮后,低著頭一時沒有說話,葉少恒看他如此,皺起眉頭不耐的道:“到底出了何事?是這次押送的糧食出問題了嗎?”
余九搖了搖頭,抬頭快速看了葉少恒一眼后,仍舊低頭道:“不是的,主子,是青梧姑娘出事了。”
葉少恒還以為是青梧這次又惹了事,以至于朱管家處理不了,所以才動用了他留下的暗線,但青梧在他心里,雖然調(diào)皮任性了些,但向來處事是有分寸的,料想也不會是什么大禍,葉少恒心里有些埋怨這些人小題大做,故皺著眉頭道:“難道她這次竟惹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禍嗎?”
余九抬起頭來一鼓作氣道:“剛我收到永州城那邊傳來的消息,青梧姑娘突然昏睡不醒,朱管事遍請永州城的大夫也無法令她醒來,按著傳過來消息的時間算,如今已經(jīng)是昏睡的第五日了,不知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說著遞過來一封信。
葉少恒聽了這話并沒有立刻接過余九手里的信,他只覺氣血上涌,腦中轟的一聲,一時沒有站穩(wěn),險些跌倒。站在旁邊的蕭煜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下,他才站直身體。
蕭煜對他的反應(yīng)很是詫異,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六叔很是疼愛晏凜的這個女兒,但沒有想到竟重視到如此地步了,蕭煜的眼睛微微瞇起。
葉少恒站穩(wěn)后,沒來得及反應(yīng)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他抬手示意余九把信拿過來,迅速的看過后,葉少恒盯著余九,臉色蒼白,聲音生冷的道:“立刻備馬,回永州城”。
說著葉少恒就快步奔房門而去,剛才和蕭煜沒有商量完的事,也沒有留下多余的交待,他現(xiàn)在腦中轟鳴,實是空白一片,只想快點回到永州城。
蕭煜在他身后急道:“六叔,如今天色已暗,不如明日啟程,我今晚回去見下容隱,看能否讓容隱與您同行。”
葉少恒聞言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道:“阿煜,我實是心內(nèi)難安,需要盡快趕回去,容隱擅長蠱毒,醫(yī)術(shù)也許也有過人之處,他那里明日還需你去周旋,如果他能去永州一趟,當(dāng)是最好?!闭f完也不再停留,步履匆匆的開門而去,片刻便消失在蕭煜的視線中。
葉少恒走后,蕭煜尋到書桌旁的一把椅子,放松的坐下去,手指敲動著桌面,想了一會,自然自語的道:“我是不是遺漏了什么?!?p> 過了一會,余七進來稟告說:“主子,葉主子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咱們是不是回去城主府?!?p> 余七在原地站了良久,才等到蕭煜的聲音回道;“顧大哥,你說我們是不是在藜城帶的太久了,久到對外面的事,早就失去了掌握,其實只是在藜城一味坐井觀天。”
余七聽到他這樣說,眉頭皺了一下,他雖原是姓顧的,但蕭煜一般都不會這么稱呼他,這些年只稱他余七,只有在他回憶往事時,才會如此。
余七冷肅的道:“主子怎么會突然這樣想,這么多年您所做的事,成果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況且如今城主府自有替您掩護的人,如果您想離開藜城行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p> “原本我卻沒想這么早就出頭,如今看來確是很有早些行動的必要”蕭煜說了這樣一句后,又不再說話了,過了一會他又道:“容隱這兩日在府中做了什么?”
“據(jù)暗衛(wèi)回報,也沒有什么特別,因不清楚他的底細,我們的人一直不敢離他太近,這兩日除了和你在一起的兩個時辰,偶爾獨自在院子里制藥,大多時候都是看一些雜書。”余七道。
“他倒是一個有趣的人,說是來大夏找人和清理門戶,卻不見這兩月有任何動作,待在我身邊過得好不自在,不知行事太過隱秘,我們的人看不透,還是要找的人本就和我有關(guān),或者是另有其他目的?!笔掛舷蚝罂恐伪陈唤?jīng)心的道。
“此人身份實在可疑,又身懷異術(shù),主子與他待在一處時,還是要防范此人。”余七正色道。
“呵,這點你和六叔倒是出奇一致,不過目前我倒不擔(dān)心他,他若對我不利,蠱毒的事上就能要我的命了,想必另有目的,既然猜不透他,又掌控不了,不如暫時放任自然。如今我們有別的更重要的事要做,暹羅那邊傳來消息了嗎?”蕭煜道。
“還沒有,估計最快要明早傳回來”余七道,回答完蕭煜這話,他又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也沒有問。
蕭煜看著他的神情,道:“顧大哥以前不是這么不干脆的人,你是想問我們做這樣的事,為什么要瞞著六叔,又究竟為什么和那邊聯(lián)系是嗎?”
余七看了蕭煜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蕭煜冷笑一聲,直視著他道:“我們早就沒有退路了,如今身后有的不僅那些血海深仇,還有活著的這些亡魂,我等的時間太久了,有些等不急了,我要確保咱們這些人活著,并且以最快的時間獲得我們最想要的,如今只有這個途徑能快速達到目的?!?p> 聽了一瞬,又道:“而我的六叔,他始終還是很多年前那個六叔,本質(zhì)并沒有變,他當(dāng)年崇尚尊重的,是我那個一生清正無私的父王,如今做事也太講究道義,反而受到束縛,他如果知道了這些恐怕要對我失望,與其讓他為難,不如就暫時不讓他知道算了。”
蕭煜說完,閉了閉眼,又道:“顧大哥,這么多年,在我身邊最長時間的人是你,你也是我僅剩的可信任的人了,這樣的話我只解釋一遍,以后不會再說?!?p> 屋子里的人一站一坐,兩人一時默默無言,過了一會蕭煜才吩咐回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