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雖沒想著讓他們報什么恩情,也沒想過將來會讓這樣的一個少年去做什么事情,于是只把它當(dāng)成一份平常的禮物,坦坦然就收下了。
她吩咐阿霧把兩盤做的花樣新奇的點心,放在楓兒面前,又遞給他一個,她小時打發(fā)時間的九連環(huán)給他拆。
她記得這個孩子喜歡吃這類東西,果然,楓兒看到這兩盤點心,馬上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專注在在一旁自己邊吃邊玩了起來。
瑾淑又把目光投向那對鐲子道:“師姐送的這對鐲子也別致,是碧玉樓的標(biāo)志,上個月我和娘過去那里,打算給你和哥哥準(zhǔn)備新婚的禮物,沒見過這樣的款式呀”
瑾淑這句話說出,讓宋夢雅也臉微紅,她伸手重重的點了一下瑾淑的額頭,嘴里道:“讓你胡說”。
瑾淑嘻嘻的笑,讓她得手了一次后,趕緊跳起來,換到離宋夢雅偏遠(yuǎn)一點的位置,宋夢雅便不能輕易的夠到她了。
宋夢雅邊說邊用眼睛掃了一眼趙瑾廷,就發(fā)現(xiàn)他從進(jìn)葉府的大門到現(xiàn)在,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剛剛也在走神,根本沒聽清瑾淑的話。
他是什么心思,作為從小和他長到大的宋夢雅來說,可能沒人比她更了解他了,那婚禮如今他未必在乎,宋夢雅想到這里,忽然覺得瑾淑這樣的打趣,也沒有讓人那么害羞了,宋夢雅臉上的緋色快速退了下來。
“是碧玉樓新進(jìn)的樣式,說是洛京那邊傳過來的,因為馬上快到了大選的日子,再過5個月,被選中的秀女們就要進(jìn)京了,雖然我們這邊的進(jìn)京閨秀的名額不會多,但是過段時節(jié)仍會是首飾布料鋪子最忙的時候啊,所以這幾天時間,各個鋪子就又多出很多新的樣式。”宋夢雅緩緩的道。
“哎,怪不得我娘最近看我看的緊,還說要趕緊把我的婚事定下來,娘娘是輪不上我這樣的來做了,想來我娘是怕我被選去做宮女,都怪當(dāng)今的皇帝添了一個從民間選秀女的癖好?!壁w瑾淑愁眉苦臉的道。
“瑾淑,慎言?!壁w瑾廷道。
瑾淑沖她哥哥吐吐舌頭,不以為然,趙瑾廷總算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他今天異常的安靜,不像以往青梧認(rèn)識的那個話多的趙瑾廷,青梧都快忘了他的存在。
青梧從小沒有玩伴,于是沒有和女眷接觸過,大多時間都是自己與自己相處,葉少恒也不會和她說這些話題,所以她對瑾淑說的話不是很懂,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
于是瑾淑就主動靠了過來,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其實我說的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這些年來外面早有傳言,說當(dāng)今的皇帝不喜歡世家的小姐,只喜歡民間的女子,說是皇帝除了對如今身為貴妃的,當(dāng)年洛京第一美人賢妃還有些寵愛,對宮里其他的世家高官出身的妃子不聞不問,所以當(dāng)今皇帝如今子嗣單薄,只有二個公主和一個多病的皇子,還都是小官和平民中選出的秀女所出,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有皇帝只喜歡民間選出的秀女,這樣的說法傳出,我才會說皇帝的癖好奇特?!?p> “你從哪里聽來的這些不可信的傳言?”宋夢雅笑道。
“我說的大家都知道,師姐也一定聽過,只有青梧看起來是真沒聽過,不然師姐你說,如今為什么一到三年大選,民間就這么熱鬧,從前皇帝大選時,可沒有這樣,如今還不是太多人相信皇帝有這個癖好,想靠女兒改換門庭了,如今宮里又一直連皇后都沒有,使得很多人的夢做的就越發(fā)大了。”瑾淑道。
“我們永州城被分配的名額不多,我不去做那樣的白日夢,按理說也輪不到我,但是12歲到18歲的適齡女子都要參加,據(jù)說前兩次的采選官挑人,從不按常理,并不一味追求貞靜美貌,賢良淑德,以往被選中的人很多都是意料之外的,不知他們是按照什么章法挑的,我今年16歲,我娘一定是怕我被天降的大餡餅,不小心砸到,最近才會拘著我,緊著要給我定親?!辫缭秸f越心酸,聲音也有些低落了。
“越說越?jīng)]邊了,這些事哪能讓你隨意編排,幸好我們離洛京遠(yuǎn),瑾淑你也不要擔(dān)心了,雖然時間有些趕,蘭姨定能給你挑一個合心意的人,到時趕在選秀之前定親,你就不用去參加了。”宋夢雅安慰道。
“是啊,我覺得二師兄人就不錯,踏實本分。”趙瑾廷看到妹妹失落,恢復(fù)了些往常的表現(xiàn),也安慰瑾淑道,只有青梧不知道說些什么。
趙瑾淑想到哥哥說的那個二師兄,五大三粗,平時是個句嘴葫蘆,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趙瑾淑直接一股火氣竄上來,十分無語的回頭對趙瑾廷說:“哥哥,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就不用你操心了?!?p> 這話在如今的趙瑾廷聽來,頗有點意有所指的意味,他被說到痛處,又不說話了。
宋夢雅看了失落的他一眼,轉(zhuǎn)回頭來又裝作不經(jīng)意的看了青梧一眼,看到仿佛陷入某種思考,毫無所覺的青梧,心頭苦澀,沒有說話。
“青梧?青梧?”
趙瑾淑伸手在青梧眼前晃了一下,青梧從剛才的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
她剛才聽趙瑾淑說這些,只是想到葉少恒曾經(jīng)和她說的,她的身世,和那日蕭煜在園子里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做什么,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青梧知道他們和洛京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她想,找機(jī)會,還是應(yīng)該問問葉少恒的,好過一直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