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誰的表妹?”
“哼!自然是你的!我哪來的表妹!”
“我的?我也沒有??!”沈硯之大呼冤枉,這簡直是飛來橫禍,砸他頭上一砸一個準。
“沒有?還嘴硬!你且等著!”融錦表面看著生氣,實際心里美滋滋,她可都盤算好了,等她鬧上一鬧,便可以名正言順地休了沈硯之,與他恩斷義絕,而后收拾包袱回娘家。
不多時,薛思思在丫鬟的帶領(lǐng)下到了。
“你是誰?!”沈硯之問到,他在記憶里搜索了一遍,確定沒有這號人物。
“硯之哥哥,你不記得思思了嗎”薛思思聲音嬌柔,眼眶微微泛紅,眉間一片郁色。
沈硯之左右細細端詳,思索了一陣,隨即搖了搖頭,肯定道:“不記得。”
“小時候,我們兩家相鄰,關(guān)系甚好,沈伯母與我娘親宛如親姐妹,還讓我喊你表哥,與你定下了娃娃親。硯之哥哥,你真的不記得思思了嗎?”
聽她提及母親,沈硯之認真想了想,好像…他隱隱約約記得是有這么一回事,不過那會他才幾歲?!這定親的事也太沒譜了吧?
“原來是思思妹妹,不過我那會才八、九歲,你最多不過三、四歲!這事怎么能做數(shù)呢?不過是兩家人的玩笑話,玩笑話怎能當真?”
融錦老神在在,在一旁嗑嗑瓜子喝喝茶,久不久附和一句:“你瞧瞧,繞床弄青梅,兩小無嫌猜!”
沈硯之深怕融錦誤會,連忙湊到融錦跟前,緊握著她的手道:“娘子你可要相信我,我絕對是清白的!這十歲以前的事情,我哪能記那么清楚,再說了定親這事,我父母早已亡故,空口無憑,至少得有個信物什么的證明是不是?”
“有!有信物的!”薛思思聽沈硯之提及信物一事,眼神一亮,慌忙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深怕晚了一步沈硯之便不認賬。這玉佩呈錦鯉形狀,材質(zhì)上佳,晶瑩剔透,右下角處刻了個硯字。
“這…”
融錦看沈硯之還想狡辯,當機立斷一拍桌子,“別這啊那的,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你認是不認!”
“這與我有何關(guān)系,我不認!”沈硯之斬釘截鐵地否認,這又不是物件,哪能說認就認。
“你青梅竹馬的小未婚妻都找上門了,你居然還抵死不認。沈公子,做人可要有擔當!”
“我沒做過為何要認,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么想與我和離為的是誰!你休想!”沈硯之看著融錦千萬百計想把薛思思硬栽給自己,氣極了,早就悶在心里的話脫口而出。
這話一出口,瞬間死一般的安靜。過了好一會,沈硯之令下人先將薛思思帶回客房。融錦聽到沈硯之吼一般說出那句話后,便不再說話,怔怔出神。
沈硯之有些懊惱,適才一氣之下吼出那句話,他就后悔了。這時,聽到融錦柔柔的聲音傳來:“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蹤我?還是調(diào)查我?”
對,他就是跟蹤她了!此刻卻不敢理直氣壯地說出口。那日她推說身體不適,急急地與核桃回了屋,他本是擔心她,于是悄悄尾隨。讓沈硯之沒想到的是,與她碰面的人居然是五皇子宋晉!他當時躲在樹樁后面,看到且聽到了一切,甚至看到他們二人情真意切,相擁而泣!當時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沒有沖上去砍了宋晉,大聲宣誓融錦是自己的。
融錦說得沒錯,的確是他用了卑劣的手段,毀了她的名聲,才娶到她的,因此他不敢了,害怕融錦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他。他喜歡她是真的,自從那年在如意樓遇見她以后,便對她一見傾心。
“沒有,我瞎說的。原來你心里有別人?所以一直把我推開?”沈硯之矢口否認。
融錦懷疑地看著他,“那你剛才?”
“我看你一個勁兒想給我亂扣帽子,我就瞎猜的。這么說你心里果真有人,那個人是誰?我倒要看看是誰敢給我戴帽子!”沈硯之追問。
融錦不想再與他糾結(jié)這個事情,于是轉(zhuǎn)移了話題:“薛姑娘你打算如何安置?你若是想納了她也可以,我不反對?!?p> 沈硯之眼皮微微一抬,譏諷道:“相府小姐果真有當家主母的風范??上?,在下要辜負你的美意了。我、不、納、妾!”說完也不等融錦說些什么,便走了出去,將門摔得震天響。
書房內(nèi),沈硯之一連喝了十杯碧螺春,仍感覺體內(nèi)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少爺,您消消氣?!备5撛谂耘e了把扇子用力扇,努力滅掉他家少爺心中的火氣。
“她現(xiàn)在就是想使勁揪出我一點點錯處,然后與我和離!我死也不會如她愿!”她居然還想著給他納妾,他就偏不從她的愿!
“對對,不如她愿?!备5撔÷暩胶停澳悄谋砻萌绾伟仓??”
“嗯?我哪來的表妹!”如果眼神能殺人,福祿此刻興許已經(jīng)被沈硯之削成一片一片的了。
福祿不敢再吭聲,兩根手指往嘴唇一擋,做了個閉嘴的姿勢。
“讓她在府里小住幾天,派人盯好了。日后尋個機會將她趕走。”沈硯之冷聲說到,突然冒出來的表妹?有意思。
此事后,二人冷戰(zhàn)了好些天,沈硯之夜夜宿在書房。近日來,沈府上至管家下至掃地丫鬟,皆發(fā)現(xiàn)一個嚴重的問題,沈大人脾氣越發(fā)暴躁,隔著十幾米遠都能聽見沈大人怒喝聲,究其原因,原來是與夫人吵了架,如今二人勢同水火,夜里分房而臥。上了年紀的何管家暗地里感嘆了一句,年輕人果然火氣大,需要女人降降火?。?p> 另一邊,相比沈硯之的火爆脾氣,融錦這里倒是一片祥和。她每日吃吃飯、賞賞花、喂喂魚,偶爾出府逛逛街,很是逍遙自在。偶爾無聊時還會去薛思思住的院子里與她談天說地,只是每次一說到沈硯之,薛思思便開始眼圈發(fā)紅,泫然欲泣。融錦便不敢再去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