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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不負(fù)遇華年

第五十七章謀反之罪

錦瑟不負(fù)遇華年 飛天小神象 2013 2021-01-02 19:32:26

  “你覺得冤?”威帝漠然道。

  宋寅確實勾結(jié)胡介,但那僅僅只是讓他殺了沈硯之,這謀反、通敵之罪,他一頭霧水,尚不知從何而來,他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做下這事。

  “父皇,請您明察,這絕對是陷害!”

  “陷害?”威帝輕聲重復(fù),“你是沒有派人暗殺沈大人?還是沒有與胡介勾結(jié)?”

  那折子上的內(nèi)容,真假摻半,宋寅一時間不知如何辯駁,仍匍匐在地,叩頭聲咚咚作響。

  “既然這些你都說不出來,那你說說,皇上就快不行了,太子不日將登基,這又是什么意思?”威帝一席話說得云淡風(fēng)輕,可眼里結(jié)了一層冰,直直看著跪在地上的宋寅。

  任誰都聽得出來,威帝此時已是惱怒之極,太子此次,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太子素來行為不端,眼高于頂,不將旁人放在眼里。平日里,眾人礙于他的身份及背后的于家,不得不虛與委蛇。此番情況,見他栽了個大跟頭,心里高興還來不及,哪里會為他求情,恨不得上去踩個一兩腳,卻又怕威帝輕易放過他,只得作罷,安靜地站在一旁。

  殿內(nèi)一時噤若寒蟬。

  宋寅心中慌亂,盼著于皇后能趕緊趕來。

  想也知道,胡介那個蠢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讓沈硯之抓住了把柄。

  威帝凌厲的眼神,如同一柄無形的劍,懸在宋寅的脖子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宋寅額頭有血絲滲出了出來,慌亂中指向宋晉,“是宋晉。父皇,定是宋晉害我!”

  宋晉面無表情,站得四平八穩(wěn),連個眼神都不屑給他。

  “證據(jù)呢?你告訴我,你冤枉?”威帝冷笑一聲,“你與胡介勾結(jié)的證據(jù)全部在此,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威帝一下子說了這么多話,微微有些氣喘,近身伺候的和公公見狀,連忙端了茶盞,替威帝順了順背,“皇上,您可千萬要保重龍體。”

  有公公弓著腰進(jìn)得殿內(nèi),“稟皇上,七皇子求見?!?p>  宋斂?他回來了?

  除了威帝,其余眾人面露驚訝。

  “宣?!?p>  一道修長的身影逆著光疾步走來。走得近了,方才看清他的模樣。

  宋斂完全承襲了柔妃的好樣貌。他身高七尺有余,小麥色的皮膚,鼻梁高挺,劍眉濃而密,一雙眸子溫潤如玉,淡泊寧靜。

  “兒臣,叩見父皇?!痹诒娙说淖⒁曄?,七皇子從容坦蕩,朝著威帝叩頭跪拜。

  威帝許久未見宋斂,對他的記憶仍停留在四年前。他黑了不少,較之以往,愈發(fā)剛毅,想必在山城,受了不少的苦。

  “平身?!蓖坌睦飳λ螖康那榫w有些復(fù)雜。

  宋斂眉眼低垂,恭聲說道:“還請父皇明察,想必此事定有內(nèi)情?!?p>  威帝神色復(fù)雜,“你為太子求情?”

  “通敵叛國乃是大罪,豈能憑著幾封書信便草草定了太子的罪?”

  威帝思緒飄回了四年前。

  隆冬臘月,天空不見一絲陽光,陰沉沉地往下壓,凜冽的寒風(fēng)席卷大地。

  一錦衣少年跪在殿前。

  少年尚未到弱冠之年,稚嫩的臉龐被凍得通紅,一雙眼睛透著倔強倨傲,薄薄的雙唇緊抿。

  路過的宮人頻頻回首,面露不忍之色。

  天空飄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不多時,諾大的皇城披上了白色的綢衣,仿佛一個冷艷絕塵的仙子,高貴美麗,只可遠(yuǎn)觀。

  殿內(nèi)暖如春,地龍燒得正旺,一門之隔,仿佛是兩個季節(jié)。

  皇帝披著厚厚的明黃色貂絨大衣,在龍案上批閱奏章,“還跪著?”

  “是?!被卮鸬氖呛凸?,這大寒的天,七皇子跪在殿外已經(jīng)一個時辰了,膝蓋也不知受不受得住,他有些于心不忍,“七皇子想必也是一時鬼迷心竅。”

  “啪”地一聲響。

  威帝突然將手里的筆甩了出去。

  和公公連忙下跪,“皇上饒命!是奴才多嘴了!”話音一落,抬起了右手,往自己臉上打了十來個巴掌。

  威帝見他半邊臉都紅腫起來,可見絲毫沒有手軟,沉聲道:“行了?!?p>  和公公連連謝恩,暗道自己多嘴,一時忘了分寸,皇子的事豈是他能置喙的。

  “傳朕口喻,七皇子宋斂,懈怠職守,不敬神明,現(xiàn)即刻前往山城,不得有誤?!?p>  ——

  威帝回過神來,見宋斂舉手投足間皆是柔妃的影子,不由念起過往歲月,自己對他的處罰,是否太重了些?

  只聽七皇子又道:“太子向來本分,斷不會與敵國勾結(jié)。”

  宋寅本就自恃太子身份,向來不將這毫無背景的七皇子放在眼里,彼時見他竟為自己求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且四年前他被父皇貶至那荒涼的西北之地,自己可是出了不少力——

  此時,又有公公來報:“稟皇上,皇后娘娘、于太師求見?!?p>  求情的人來了。

  “宣?!?p>  “皇上,寅兒哪有膽子謀反?!庇诨屎笏貋韮?yōu)雅,眼神瞧見跪在地上的太子,儀態(tài)全無,慌亂萬分。

  威帝眼神掠過一絲不耐煩,“于太師,你也是來求情的?”

  皇上的不耐煩,于太師看在眼里,見皇后儀態(tài)全無,卻又不好出言提醒,只得道:“太子溫良恭順,勤勉為政,對皇上更是恭敬有加。定是那胡介死前心懷不甘,要將太子拉下水,霍亂我大盛國啊?!?p>  “呵!”威帝看著這二人,聽著千篇一律的溢美之詞,卻拿不出一個能力證太子無罪的證據(jù)。他喉間發(fā)出一聲冷笑,“沈愛卿,你來說說,胡介可是故意冤了太子?”

  于皇后十指丹蔻,緊緊抓住衣袂,眼神陰鷙,如毒蛇一般盯著沈硯之的一舉一動,像在警告他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沈硯之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對上了皇后的視線,須臾,扯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只聽他從容道:“太子與胡介互通的信件,微臣已全數(shù)交到皇上的手中。”

  言下之意,信的確是真的,至于太子有沒有通敵叛國,全由皇上判斷。

  于皇后一聽,正欲開口。

  被威帝一聲厲喝打斷?!昂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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