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常來說全知之眼所具現(xiàn)出來的信息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早在原來的時候石岸就試過,即便是最浮于表面的信息,也會將大概都體現(xiàn)出來。
比如說現(xiàn)在石岸用左手拍了一下右手,那么從宏觀角度上看,石岸右手上現(xiàn)在的即時信息便是【剛被石岸左手拍過的石岸右手】。
它會表現(xiàn)出‘現(xiàn)在’,也就是當(dāng)前時刻的具體軌跡來,并且還能不斷向過去追溯。
除了這些外,它還能定向檢索。
就像剛才那條蛇一樣,正常來說,石岸定向去檢索它,那么在當(dāng)前空間,現(xiàn)在和過去它所有的存在痕跡應(yīng)該都會呈現(xiàn)出來才對。
現(xiàn)在一點它的信息都沒有,這完全不合邏輯。
事出反常必有妖!
結(jié)合系統(tǒng)消失前所說的話,這個世界貌似并沒有石岸想得那么簡單。
一些完全超出石岸理解范圍之外的東西正藏在暗處蠢蠢欲動。
石岸試探著從空中緩緩?fù)陆等ァ?p> 之前那種心神不寧的心悸感并未重新浮上心頭。
一切都顯得很平靜,好像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真的都是他的幻覺一般。
【一座木屋】
石岸將感知整體放在木屋上,木屋上立刻顯現(xiàn)出來了一條信息。
集中感知放在木屋的一塊木板上。
【一塊木板】
在往深了看,它表現(xiàn)出來的信息更多了。
【石岸親手用通天楊木做出的木板】
繼續(xù)往深了看,它還會具體顯示出這塊木板所在的空間方位,它存在所產(chǎn)生的作用,它的壽命,它被風(fēng)吹過多久,它身上落過多少雨水等等等等更加復(fù)雜詳盡的信息。
收回感知。
石岸輕輕落在了二樓陽臺上。
雖然沒有感應(yīng)到危險,但石岸仍然保持著足夠的謹(jǐn)慎。
他渾身肌肉緊繃,這種狀態(tài)下,他隨時都可以爆發(fā)出巨大的力量。
“云曦!”
石岸喊了一聲。
“怎么了?”
聽到石岸的喊聲,云曦匆匆忙忙趕到陽臺。
“你剛才沒有聽到什么不對勁的聲音嗎?”石岸問道。
“沒…啊!你的眼睛怎么了?!”
猛然看到石岸兩個空蕩蕩的眼眶和滿臉的血水,云曦大叫一聲,害怕的倒退了兩步。
“呵,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很恐怖吧?!?p> 感知中看著云曦驚恐的樣子,石岸自嘲的笑了一聲。
回過神的云曦,聽到石岸這么說,心臟莫名的狠狠抽痛了一下,鼻子也隱隱有點發(fā)酸了起來。
她快速走到石岸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眼淚肆無忌憚的流淌出來,打濕了石岸的衣服。
她不知道石岸這是怎么了,本來感覺很害怕的她在聽到石岸自嘲式的笑聲時,害怕的情緒莫名的就變成了一股子心酸。
看著趴在自己懷來哇哇大哭的云曦,石岸面上露出一絲無奈,剛想挑挑眉毛,一股子鉆心的疼痛立刻涌了上來。
扯著傷口了!
靜立片刻,石岸嘗試著控制自己眼眶內(nèi)還完好的細(xì)胞吞噬起了已經(jīng)完全損壞的細(xì)胞。
嘗試很成功,石岸眼中很快以肉眼看見的速度重新生長出了一雙眼睛。
一雙通體呈現(xiàn)紅色,幾欲滴血的眼睛。
這雙眼睛并不能給石岸帶來任何視力,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裝飾。
從生理上來講,它更像是兩個腫瘤。
兩個經(jīng)由眼眶細(xì)胞衍生出來,并且可控的良性腫瘤。
試著眨了眨眼睛。
嗯,很順滑。
淚腺仍然好使。
“一朵鐵錘,別哭了,我衣服都濕了!”
石岸強行將云曦從自己的懷里推了出來。
“你看我的眼睛這不是好好的嘛!”
石岸拖著云曦的臉讓她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眼睛。
“?。。?!”
云曦猛的又撲進(jìn)了石岸的懷里。
她又被嚇到了。
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好像來自地獄惡魔的眼睛一般,將她體內(nèi)的恐懼直接引爆了。
“嘿嘿!”
看著又撲進(jìn)自己懷里的云曦,石岸嘿嘿笑了起來。
看起來自己這雙不是眼睛的眼睛還具備某些特別的屬性。
不如以后就叫它恐懼之眼好了。
不過為了避免嚇壞小朋友,平常的時候還是閉著眼睛好一些。
這一次,石岸沒有在推開云曦,反而伸手?jǐn)堊×怂难?,整個將她圈進(jìn)了自己的懷中,然后躺在了躺椅上。
別說,云曦渾身上下軟軟的,抱著還挺舒服。
良久。
“云曦,剛才你真的什么聲音都沒聽到嗎?”石岸再次發(fā)問道。
云曦剛才好似睡著了,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說道:“真的什么都沒聽到,我之前在樓下收拾東西來著,就聽到你叫我的聲音了?!?p> 聽云曦這么說,石岸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那條蛇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難道它就真的這么憑空消失了?
還是說,只有自己才能感知到它?
但現(xiàn)在為什么自己又感知到不到它了呢?
難道需要什么特殊的條件才行?
石岸腦袋里全是問號,幾乎陷入了自我置疑當(dāng)中。
“云曦,你說有沒有一種什么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它卻又切實存在的?”石岸將云曦往懷里攬了攬說道。
“看不見摸不著,那不就是風(fēng)嘛!”
云曦隨口說道。
“風(fēng)…不對,風(fēng)實際上算是氣流的一種波動,它是可以直接經(jīng)由皮膚感覺到的,不是風(fēng)!”
石岸稍微沉思,搖了搖頭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p> 云曦將腦袋使勁往石岸的懷里蹭了蹭說道。
“那你可知道,有沒有什么東西,一個人可以看到,可以碰到,但其他人卻看不到碰不到?”
“啊,不知…咦,你不會說得是鬼吧?”
石岸坐起身來,將云曦的臉正對著自己,一臉正色的說道:“你知道?”
“我也是聽村里人說的啦,有一次我出去買鹽的時候,村里賣雜貨的劉大娘跟別人聊天,我聽到的,他們說村頭的劉狗蛋就是被看不見摸不著的鬼嚇?biāo)赖?。?p> “聽他們說劉狗蛋死的老慘了,七竅流血,渾身枯槁,連頭發(fā)都全白了呢?!?p> “而且他們還說,鬼只有被害死的人才能看到。”
石岸讓云曦做到自己的腿上,略一沉思說道:“那就從來都沒有活人看到過鬼嘍!”
“按他們的意思,是這樣的。不過他們當(dāng)時說的時候好像都見過鬼似的,說鬼長得青面獠牙,身高三丈,最愛吃小孩什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