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一天夜里,柴梓的房門外想起了“咚咚”聲,柴梓在屋內(nèi)問道:“誰?”
“我,老蔡?!币粋€粗獷的聲音想起。
柴梓示意余芙去開門,余芙把門打開,只見門外立著一大漢,身高七尺,虎目虬須,身材壯碩。
見了余芙,先是一愣,而后說:“這是弟妹吧,我兄弟真是有福氣。我叫蔡恒,別人都叫我蔡大胡子,想必我那兄弟跟你提過我?!?p> 余芙曲膝一禮:“余氏見過義兄,義兄果然如我夫君說的那般,舒朗闊氣。義兄請進吧?!?p> 蔡大胡子撓了撓頭,走進了屋里。
見柴梓坐在床上,向他笑道:“大哥。”
蔡大胡子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柴梓:“兄弟,總算又見到你了?!?p> “輕點,痛?!辈耔鬏p輕地掙開蔡大胡子雙臂。
“受傷了,哪里?讓大哥看看?!辈檀蠛蛹泵υ儐枴?p> “胸口被人捅了一刀。”
“哪個孫子敢捅你,老子要了他的命。”蔡大胡子嚷嚷道。
“捅我的孫子已經(jīng)死了?!?p> 此時余芙搬來座椅請蔡大胡子坐在床邊,又端來茶水點心。
“義兄請用?!?p> “謝謝弟妹!”蔡大胡子說道。
余芙行禮退下,把地方留給這久別重逢的兄弟二人。
關(guān)于蔡恒其人,柴梓早就和她說過。柴梓先前在忠勤伯府上時,蔡恒在府上做外院的雜役。一次蔡恒生了急病,險些喪命,是柴梓救了他,此后二人便甚是投契,漸漸成了莫逆之交。后來蔡恒才把來忠勤伯府的真實目的告訴柴梓。蔡恒早年有一兄弟,和忠勤伯府的一個管事有過節(jié),后來這管事使了些手段,間接導致蔡恒這兄弟家破人亡,自己也抑郁而終。蔡恒是本來想混進忠勤伯府給找機會這兄弟報仇。蔡恒把這件事跟柴梓說了之后,柴梓暗中調(diào)查,果然發(fā)現(xiàn)這管事作惡多端,便使了些手段,最后這管事染上怪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算是的了報應。至此之后蔡恒便對柴梓佩服得五體投地,兩人更是結(jié)拜為異姓兄弟。
蔡恒算是替兄弟報了仇,此后便離開了忠勤伯府,不過二人一直有書信往來。蔡恒進忠勤伯府前便是周國幫派的一個頭頭,此后回到周國,有柴梓不時在書信中出謀劃策,更是將自家的幫派發(fā)展壯大,如今蔡恒的游龍幫已是周國漕運的第一大幫,柴梓也算是這幫派里的幕后軍師。
這邊柴梓蔡恒二人在聊天。
“兄弟,上次你書信里說要來金陵城,可給哥哥我高興壞了,不巧我在外地辦事,這辦完了事回來,你可算找我了,怎么又弄成這樣,快跟哥哥我說說?!?p> 柴梓把遇刺的經(jīng)過跟蔡大胡子一一說了。柴梓是傳音閣閣主的事,蔡恒也早就知道。
“他奶奶個熊,敢欺負到我兄弟頭上來了,你等著,我找人把你那表兄作了?!辈檀蠛託鈩輿皼暗卣f。
“我舅舅只有這一子,我如何能讓舅舅家絕后。他這一次出手失敗,短期內(nèi)不會再出手了,先留著吧。我如今已成婚,將來還會生子,現(xiàn)在我想招攬一些人,不求多,只求精,將來跟我回燕國,不求以后如何風光,只求能自保,不被人欺負到頭上去?!?p> “兄弟,傳音閣不是在你的手里?”
“傳音閣是舅舅傳給我的,終究不牢靠。這兩次遇刺,傳音閣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想傳音閣早就插滿了舅舅和表兄的人。舅舅終是不會害我,可表哥卻一心想致我于死地。”
“招攬人才這事,可遇而不可求?!?p> “這我知道,所以我想先跟大哥借兩人用用,我以后有了人再換給你?!?p> “行,你說誰,哥哥二話沒有?!?p> “大哥給找兩個身手好,腦子靈的人來就好。不要說你手下的人,過幾日我身上的傷養(yǎng)好,能出門,就說我雇來的人?!?p> “好,這好辦。只是這傳音閣,你想怎么辦?放任下去?”蔡大胡子問道。
“自然不會,我想舅舅把傳音閣傳給我,是想我替他經(jīng)營下去,畢竟傳音閣每年的收益還是相當可觀的。如今我經(jīng)營了幾年,錢也給舅舅賺的差不多了。傳音閣畢竟是各國朝廷的眼中釘,戰(zhàn)斗力又不足,早晚會被哪國朝廷殲滅,與其這樣,倒不如賣個好價錢?!?p> “兄弟,當斷則斷,好魄力!”蔡大胡子知道柴梓一向好計謀,因此對柴梓的決定一向雙手贊成。
“對了,兄弟,我最近發(fā)現(xiàn)糧食調(diào)動有些異常。這個時節(jié),都是全年的陳糧,往年這個時候,糧食運輸一向平穩(wěn),而今年,糧食多往江陵府那邊運去?!?p> “江陵府?鎮(zhèn)北王?看來三國只見真的要不太平了?!辈耔鲊@息道。
“你是說,要打仗?”蔡大胡子吃了一驚。
“嗯,我當初在江陵府的時候,就察覺出有些不對。當時鎮(zhèn)北王府上有齊國的使者做客。還有一神秘人,因傳音閣的冬十一可能撞見了神秘人和鎮(zhèn)北王見面,冬十一便死了。我懷疑這神秘人。我當時懷疑這神秘人是周國太子的人,在替太子來鎮(zhèn)北王這當說客?,F(xiàn)在想來,可能不是這樣,這神秘人,可能在幾國見游走,野心也可能更大,不是幫太子當說客,而是要挑起幾國之間的戰(zhàn)爭。鎮(zhèn)北王,也一直不是太子的人?!?p> “難道鎮(zhèn)北王是德王的人?”蔡恒問道。
柴梓搖了搖頭:“以前不是,不過以后會是了,因為周惠帝把鎮(zhèn)北王的女兒指婚給了德王?!?p> “那將來,要繼承那位置的,十有八九,是德王?”
柴梓點了點頭:“大哥還是早做些打算,那德王城府極深,將來若繼承大寶,漕運這一塊,會好好整治一番。”
“嗯,我懂,多謝兄弟的提醒,哥哥記在心里了?!?p> 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
臨走時,蔡大胡子從懷了掏出個金飯碗遞給柴梓。
“兄弟,你成親了,哥哥高興,等你好了,咱倆非喝兩盅,把喜酒補上。哥哥也不知送你什么賀禮好,想來想去,還是金子實惠,就把金子融了,找人打了這個碗,你可別嫌棄啊。”
柴梓看著這個金燦燦的碗,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只好收了。
兩人道了別,蔡恒離開了柴梓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