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齡有些拘謹(jǐn),他此前聽說過追命的名頭,乃是六扇門內(nèi)的四大名捕。
追蹤術(shù)一流。
號稱是,追命辦案,向無失手。無論兇手巨盜,最終仍給他追了命回來,所以人稱之為“追命”。又因他腿法極好,輕功也是絕佳,江湖上也有人叫他為“神腿追命”。
但他還聽說,這四大名捕可都是刑部尚書諸葛先生的徒弟,這背景更是得罪不起。
“三爺,我錯了,身為捕快不應(yīng)該在當(dāng)差時飲酒?!苯鹁琵g還以為追命是對自己一身酒氣不滿,趕忙謙卑地道歉。
追命大笑著,拍了拍金九齡的背:“你不要太緊張,繃得太緊,弦也易斷!當(dāng)捕快日夜為伍,收集罪證,明查暗訪,虛與委蛇,爾虞我詐,不放輕松點(diǎn),如何能活下去?壺中日月長,幸有此物,夜半無人時,助我乘風(fēng)邀月,其樂融融?!?p> 沒有被追命為難,倒是令金九齡松一口氣。
“我這有一壇未開封的陳年竹葉青,三爺若是瞧得上,回去的時候便帶上吧。”金九齡一咬牙,便把這酒送了出去。
追命眼前一亮,拍了拍金九齡的肩膀:“你,不錯!”
還惦記著追命輕功的陸寇,立刻見縫插針地開始拍上馬屁:“三爺,你剛才的那番話,說得實(shí)在是太好了!我們當(dāng)捕快的壓力這么大,要是不喝上那么一點(diǎn),把這個弦給崩斷了,豈不是就給犯罪分子可趁之機(jī)?所以我們捕快喝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天下的安寧??!”
馬保國發(fā)現(xiàn)一時不察,這拍馬屁的功夫居然被自己徒弟給搶在了前頭。
馬保國扶了扶胡須,面色鄭重道:“是極!聽聞了三爺所說的話,又回憶起我這十六年的捕快生涯,真是振聾發(fā)聵。若無飲酒取樂,捕快這行哪能做得長久?”
“我也是這么想的?!苯鹁琵g發(fā)覺,這兩人把能說的都給說了,自己好像也只能當(dāng)個捧哏的。
追命摸了摸下巴,倒有些高興了:“看來下回我更得勸冷血多喝點(diǎn)酒了。”
追命感興趣地問道:“聽說前些日子,魔教的東方不敗都折在了青州。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能拿下他的高手?倒也是臥虎藏龍啊?!?p> 說到東方不敗,馬保國立刻面露得色,捋了捋胡須,輕笑一聲:“東方不敗,跳梁小丑罷了。”
“根據(jù)六扇門的消息,東方不敗前些年便已步入先天了,便是我也不敢說拿下他,怎么便是跳梁小丑了?”追命只覺得馬保國好大的口氣,雖然并未不悅,但卻也覺得此人有些夜郎自大之嫌。
陸寇立刻開始給追命介紹:“三爺,拿下東方不敗的人正是家?guī)??!?p> 追命一直以為這馬保國不過是靠著官場運(yùn)營得來的捕頭一職位,卻沒想到人家是有著真本事的。此時的追命,才認(rèn)認(rèn)真真地打量起了馬保國。
這馬保國瞧著已是年老,可這精神絲毫不顯老態(tài),頷下的胡須修剪得周整,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似有返璞歸真的宗師氣度。
可令初入先天的追命疑惑的是,在他的感知之中,這馬保國身上的氣勁卻還不如身旁這牢頭(金九齡)來的渾厚。
除非這馬保國的功夫還要在我之上,不然怎么可能瞞得住?
這個想法一蹦出,追命便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師傅諸葛正我。難不成這馬保國竟然是如師傅那般的高人?
想到這,追命看向馬保國的眼光也尊敬了幾分。
“沒想到居然是馬捕頭緝拿的東方不敗。唉,這兩日我對馬捕頭倒是多有怠慢,真是慚愧!”追命向馬保國一個抱拳賠禮。
馬保國的面子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個虛抬:“三爺客氣了,不過是一個東方不敗,算不得什么?!?p> 追命笑了笑,既然馬保國都這么說了,他也不是那么客氣的人,好奇地問道:“那這個東方不敗在哪押著的?這個大牢里關(guān)得住么?”
金九齡皺著眉頭,十分不解:“東方不???十日前不是被六扇門的人押走了么?三爺,您沒碰著么?”
立時,追命的神色嚴(yán)肅了起來:“十日前便被押走?”
“對,十日前,六扇門便來人將東方不敗押往京城了,這還有留印信呢?!苯鹁琵g一聽追命的語氣,大覺不妙,馬上翻了出來給追命看。
追命拿起公文一看,卻是氣得笑出聲來:“又是大理寺!好你個郭不敬!”
陸寇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金九齡就不會看字的么,但還是抓著這個機(jī)會在追命面前表現(xiàn)一二:“我們六扇門可是刑部?。∧阍趺茨軌虬讶私唤o大理寺呢?”
馬保國用腳輕輕踹了一下陸寇的腿,小聲解釋道:“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并稱六扇門,這三個都是我們的頂頭上司。刑部負(fù)責(zé)的是民案和地方案件,大理寺負(fù)責(zé)的是要案甚至是官案和皇親國戚的案子?!?p> 馬保國只講了兩個,陸寇不免有些好奇最后一個:“那都察院呢?”
追命一副沒有好臉色的:“都察院都是一幫喜歡彈劾的偽君子?!?p> 陸寇順著追命的方向,看到金九齡有些惱怒的眼神,訕訕笑道:“金牢頭,誤會!誤會!我這不是什么都不懂嘛!”
“那三爺,我們現(xiàn)在要去追回東方不敗么?”陸寇立刻轉(zhuǎn)移話題。
追命一聲嘆息:“來不及了,現(xiàn)在只有四天的時間了。”
“四天的時間里要是查不出兇手,就要交給護(hù)龍山莊的手里了。”
陸寇其實(shí)一直不太明白,為什么追命對把案件交到護(hù)龍山莊這么抵觸:“三爺,有人替我們接手這案件不是挺好的么?”
追命瞥了一眼陸寇,淡淡道:“若是你養(yǎng)了一條食量頗大的惡犬用來防盜,但連續(xù)多日家里都被盜竊,這狗你還要繼續(xù)養(yǎng)著么?”
陸寇嘀咕道:“這不就是二哈行為嘛!不過二哈也挺可愛的……”
……
夏日里,這雨看著狂猛,卻是來得快,去得也快。還不到一個時辰,便已云消雨歇。
連續(xù)多日追查著線索的陸勝,也追查到了悅來客棧。
他查到了前些日子里,玉璣子卻是與龍嘯云有過多次不尋常的私會。雖不知道龍嘯云是否與玉璣子的死有關(guān)聯(lián)。
但龍嘯云逗留在青州,久久不回家的舉動,卻令他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
正想著這事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差點(diǎn)撞到了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不由連忙讓到一旁。
這小老頭拄著拐杖,一步一顫,面帶笑容:“差爺,多謝您給小老兒讓路?!?p> 陸勝灑脫一笑,卻不言語,徑直朝著天字房走去。
小老頭盯著陸勝的背影,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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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報(bào)備一下情況……
我姨父的母親快不行了,要去鄉(xiāng)下看望,要手機(jī)碼字……
如果情況更糟糕的話,可能未來一段時間都得是手機(jī)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