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玥正在參觀一處隱藏于地下的古建筑群,因是新近才開放,游客很少,寥寥數(shù)人都是來看個新鮮,而她,看得極其認真。
此處是大約公元前700年-公元前350年的建筑,一個叫獻國宮殿。
瀾玥似是中了某種指引一樣,諾大的地下皇宮她走著走著已經身處一個臥室之中。
室內最為顯眼的是妝臺上那一面很大的銅鏡。
出于好奇,也想看看銅鏡到底能把人物照得有多清晰,瀾玥走到鏡前左晃右晃,鏡子上愣是連個影子都沒出來。
古人也真是的,還不如端一盆水來得實在呢,這種鏡子只能當個擺設,就算照不出來人吧,模糊的影子也該有一個的嘛。
不對,就算是塊爛鐵經過打磨也能晃出個人影來,這面鏡子顯然很是詭異。想到這層,瀾玥突然就感覺周身陰風陣陣吹得人心底發(fā)毛,得趕緊撤離這兒。
哪知就這一念之間,鏡子里一層金光往瀾玥周身包圍過來,并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她往鏡面上拽過去,之后,這個古建筑群的某個臥室里,已經空無一人。
獻國京郊,紅葉飄飛的山林里,獻國皇帝韓慕風的貼身小太監(jiān)采了一兜子蘑菇,說是要給他嘗嘗野味。
掛起的小吊鍋水燒開了,太監(jiān)小步子正往鍋里放進清洗干凈的蘑菇。
侍衛(wèi)統(tǒng)領李立上前勸皇帝,“爺,當心蘑菇有毒?!?p> 微服出城,皇帝韓慕風讓隨從稱他為爺。
韓慕風半躺在鋪了軟墊的滿地紅葉之上,整個人看上去明明那么邪氣慵懶卻又顯得無限矜貴,單手托著頭望著那一鍋煮著的蘑菇湯吞了吞口水,又是妥妥滴一副貪吃樣兒,這樣的一只妖孽身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性格組合?
韓慕風朝侍衛(wèi)統(tǒng)領李立很是不滿的挑眉,“怕死?”
“小的甘愿為了皇上上刀山下火……”李立惶恐不安急忙的解釋表忠心。
韓慕風一記冷眼過去,閉嘴。
“爺,您稍等,容奴才先試一試?!碧O(jiān)小步子把鍋里滾了幾滾的鮮艷蘑菇挑了兩朵上來,半跪在地上吃完,又喝了一碗湯。
韓慕風冷著臉,對于太監(jiān)小步子先試吃鍋里的美食很是不滿,這么漂亮的東西憑啥讓你一太監(jiān)先吃嘛。
為了安全,就暫時不懲治你。
一盞茶時間后,小步子一臉的興奮給皇上磕了個頭,“爺,蘑菇肉質嫩滑,湯汁鮮美,佳肴,佳肴啊?!?p> 聽到能吃,韓慕風一腳伸過去把面前的小步子放倒在地,一邊去!別礙手礙腳還礙眼。
李立拿出備好的碗給皇上盛了一碗,雙手端著,然后另一名侍衛(wèi)很適時的從筷子盒里拿出一雙精致的筷子雙手奉上。
手執(zhí)筷子的姿勢優(yōu)雅,吃相講究,韓慕風全程吃得悠哉悠哉,全然無視他的碗是侍衛(wèi)統(tǒng)領半跪舉著到底累是不累?
很美味,一碗,兩碗……
越吃越熱。
韓慕風一邊吃小步子一邊幫他把外袍脫了也降不了溫,秋日的林子里,分明就是涼風陣陣,為何他能這般熱?
李立發(fā)現(xiàn)皇帝不對勁,一個勁的熱,雙眼也染上了一層血色。
韓慕風自己也覺察了,他此刻的身體燥熱異常,渾身的血液躁動。
“有毒,混賬東西!”韓慕風手上的碗和湯朝小步子砸了過去。
小步子一頭一臉的湯水,被燙了也只能忍著。
“爺,確實無毒,奴才一點事都沒有。”太監(jiān)小步子一臉又緊張又委屈的磕頭,生怕磕慢了頭就得落地。
“蠢貨!你那東西都沒了,當然沒事!”
極力的忍住快要控制不住的燥熱難耐,韓慕風雙拳攥得死緊,指甲沒入掌心都滲出血來。
李立不怕死的往皇上那地方瞄了一眼,當即明白,太監(jiān)試吃沒事,是因為他是太監(jiān)。
后知后覺的小步子一臉無辜,那東西沒了怪不得他,可他不能反駁。
“爺,是否速速回宮?”李立想著回宮找太醫(yī),就算太醫(yī)搞不定,宮里多得是美人可以解決。
“要女人,快找去!”
韓慕風一雙眼能噴出火似的,身上的衣裳被他胡亂的撕扯,脫得只剩下里衣。
林子里早在皇帝確定要來這兒散心的時候已經被侍衛(wèi)清理過,這時哪兒會有人,而且還是女人?附近連個村子都沒有,再遠的也救不了皇帝這一把急火。
李立吩咐幾名侍衛(wèi)到附近找女人,只要是個女的都行,先救火,丑的殘的不用管,大不了皇上用完后一刀結了。
瀾玥也夠倒霉催的,被鏡子的奇怪力量送到半山林里,昏睡不醒。被一名給皇帝找女人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昏倒在樹下,侍衛(wèi)像見了寶貝似的把人杠了回皇帝跟前。
一起撿了回的還有瀾玥身邊的旅行挎包,緊急關頭,皇帝不會去關注這個包,便把包包隨意丟在一邊。
瀾玥是因為脖頸處被啃得酸疼而醒來的,一恢復意識就感覺身上被重物壓住,噢不,正確的說是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周身似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乍然意識到某種致命的危險,瀾玥扯開嗓子大喊。
“啊,救命……”
瀾玥本能的拼命掙扎,可雙手被人按在地上,雙腳的那點力度根本不起作用。
頭倒可以轉動著,不轉還好,這一轉頭不得了,十幾個清一色古代侍衛(wèi)裝束的人在十米開外背朝里面朝外的站得筆直,把她與身上的禽獸給圍了起來,這些人還一個個的都佩著刀。
這是天作被地當床,人墻作幔帳?
本還要接著喊救命的瀾玥渾身一顫,心跳都慢了一拍,張著口要喊出的救命兩字硬生生的被她咽了回去,一動也不敢動,滿腔的屈辱如滔滔江水……
身體上的疼痛令得她異常清醒,瀾玥閉上眼睛,她怕,腦子里飛快轉動著。
清白重要命同樣重要,清白和小命總得保一樣吧?
反抗有可能被一刀卡嚓了,順從能否留得命一條?
她自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長大,特別是瀾媽媽總擔心自家寶貝女兒萬一某一天遇上像現(xiàn)在這般的情況時作出極端行為怎么辦。
所以瀾媽媽總會時不時的灌輸一些女孩在各種極端環(huán)境下如何以性命為重的觀念,在生命面前,一切理由都要讓道的思想。心靈的創(chuàng)傷總能在歲月里得到撫慰,可要是命都沒了,其它還談個什么勁?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個仇,只有活著才能有機會慢慢報!
瀾玥認命的緊閉雙眼,她恨自己,不就是畢業(yè)旅個行嘛,旅行就旅行還非得單獨一個人,為什么還要去那么詭異的古建筑里,現(xiàn)身在何處不得而知,二十多年的清白沒了,瞧眼下這個境況,命保不保得住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