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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觀李長夜

0047 占艮氣定血尋黃母 寫山齋傳法納靈龜 (八)

葫蘆觀李長夜 鐵髯老道 3246 2020-12-25 10:33:04

  不由李長夜不做此一問!

  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那黃茗確定說其母被狐貍精所迷,還在認(rèn)識李長夜之前。但一般百姓人家,豈會輕易拿妖怪之事作為正經(jīng)結(jié)論?

  “我為什么這么肯定?”黃茗苦笑一聲,將車停在路邊,看向李長夜:“那你得有點耐心聽我說了。”

  李長夜點頭道:“我耐心和時間都很多。”

  黃茗伸手摸著睡在她腿上的紫貂,從頭說道:“我爸呢大名黃信忠,他是個生意人,生意做得還挺大。

  “但是能把生意做這么大,不是他本事有多厲害,最重要是他有個好爹,也就是我爺爺,我爺爺要是活著,應(yīng)該會特別喜歡你——很多人都喊他黃半仙。”

  “黃半仙?”李長夜很有興趣地笑了:“你爺爺是算命的?”

  “算命,看相,風(fēng)水,都很厲害,但本職工作,是個建筑設(shè)計師?!秉S茗道:“西南區(qū)域,不少有名的建筑都是他主持設(shè)計的?!?p>  她這么一說,李長夜忽然想起,之前在舞樂山地底,自己提到這江州市的大風(fēng)水,黃茗就曾接過話,說她爺爺提過,江城有七龍縱來、雙龍橫往,橫往之水龍沖斷了山龍的形勢,直到修了好些大橋后,連通龍脈、固鎖財氣,江城才得以蒸蒸日上。

  便點頭道:“嗯,我說令祖就是個懂行的,風(fēng)水建筑不分家,好建筑師必然精通風(fēng)水,既然懂風(fēng)水,會占卜相術(shù)也很正常。這么說來,你父親生意做得好,一則得益于令祖的指點,二則大約是靠著令祖的人脈,對吧。”

  “對!我爸自做生意以來,幾次大的時機(jī),都是我爺爺提點了他才抓住的。而且也的確靠我爺爺人脈的幫助,老爺子懂得風(fēng)水相術(shù),結(jié)交了很多厲害的人?!秉S茗道。

  李長夜點點頭,一命二運(yùn)三風(fēng)水,時來天地皆同力,若是有高人肯悉心指點,有所成就其實并不困難。

  所以風(fēng)水命相之術(shù)厲害就在這,真要學(xué)得精了,或者名氣大,那出入宮廷王府,也不過等閑事爾。

  黃茗繼續(xù)道:“總之,我爸很早就發(fā)了財,年少多金,自然眼高于頂,他其實并不是個好女色的人,但是就是要面子,聲稱要娶就娶世間難得的佳人。直到他三十歲那年,認(rèn)識了我媽。”

  “我媽那年才十七八歲吧,論長相,你看其實我長得也不錯吧?但我媽從小就說我丑,根本就不像她的女兒,也沒錯,我爸雖然是個富翁,長得確實……”她斟酌了一下形容詞,苦笑道:“反正挺一般吧,我其實更像我爸,之所以看著還行,全靠我媽給拉分?!?p>  李長夜點點頭,黃茗相貌雖然不及小狐仙,但無論放在哪,都算是成色十足的美人了。照她這般說法,她母親當(dāng)年怕是稱得上“國色”二字了。

  “我爸一見我媽,驚為天人,立刻展開追求,次年兩人就結(jié)了婚。但是在這樁婚事上,我爺爺是很反對的,所以我媽后來一直不喜歡我爺爺,她親口跟我說過,我爺爺說她是:‘非宜家宜室之女,雖有秀外之相,卻無慧中之質(zhì),皮囊固佳,本性不足道也。’給她氣得要死!”

  黃茗說罷苦笑一聲:“你能想到嗎?我爺爺?shù)脑?,還是我爸親口告訴她的,用意是表示自己的誠心,意思我家老爺子這么不同意,我還是一意孤行地就是要娶你。結(jié)果我媽一賭氣,不是說我不宜室宜家嗎?行啊,我那就嫁到你家!加上我爸的錢財足以滿足她對生活奢華的想象,還真就嫁給我爸了。次年,就生了我?!?p>  李長夜聽了都有些同情黃茗爺爺了,這兒子,真心太不爭氣。

  “自嫁入黃家,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我爸爸曾經(jīng)想讓她弄點生意,也是怕她無聊,結(jié)果反而闖了幾次禍,后來就干脆閑著了。”黃茗一邊回憶一邊道:“我之前說過吧?我爸這人,其實是不好色的,娶了個美如天仙的老婆,面子有了,他就更加安心地做生意了,生意越做越大,陪我媽的時間自然便減少。以我媽那性格,那是閑不住的,反正有的是錢給她用,那就玩兒唄,一玩就玩了半輩子?!?p>  “但是我媽玩歸玩,倒也沒有亂玩,以前,也就是一幫有錢太太,比著花錢罷了?!秉S茗神色漸漸嚴(yán)肅起來:“可自從前年我爺爺去世,我媽大概覺得沒了怕的,玩的越發(fā)厲害,出國一玩就是幾個月,甚至招呼都不跟家里打。這也罷了,關(guān)鍵是這幾個月,我忽然發(fā)現(xiàn),她在外面有了男人!”

  畢竟是說自己母親的私生活,黃茗的臉上露出一絲難看之意,咬了咬嘴唇,這才繼續(xù)道:“其實說句實話,對我媽來說,發(fā)生這事是遲早的!以前、以前也未必就沒有,只是這一次,她明顯是徹底陷進(jìn)去了!天天扮嫩,穿得就跟小女孩一樣,這就罷了,她甚至趁我爸出差,把野男人往家里帶?!?p>  黃茗越說越氣:“我爸那人,其實對家人是很好的。雖說他忙著生意,但我媽從小就懶得管我,去公園、去學(xué)校,都是我爸抽時間。我對他的感情,還是很深的。我媽在外面玩就罷了,帶人回家,我替我爸不值!我就開始跟蹤她……”

  “那個妖氣沖天酒吧,我就是跟著我媽去的,這陣子,她基本每天都泡在那里,如果我爸在家,她就跟著那個狐貍精走,如果我爸出差,她就把狐貍精帶回家!”

  “等等!”李長夜打斷她:“為什么你確定人家是狐貍精?”

  黃茗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后怕之色,咬牙道:“其實我早就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一開始,是我發(fā)現(xiàn)家里的狗很怕他,我家養(yǎng)著一只藏獒,這狗子又蠢又兇,對陌生人極不友好,但是有次狐貍精去過我家后,那狗子躲在自己的狗窩里發(fā)抖,連窩都不敢出!”

  “其次,他們那間別墅,是我爺爺設(shè)計建造的,其實有很多小細(xì)節(jié),據(jù)我爺爺說,都是為了避免不干凈的東西進(jìn)到家里,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那些細(xì)節(jié)全部被改造或者被破壞了!”

  “第三,在他去過我家后,我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了很多長長的毛,是紅色的,我去找人做過鑒定,就是狐貍的毛!你想想,現(xiàn)在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有野狐貍跑到人家里,還在沙發(fā)上、床上都留下毛?”

  李長夜皺皺眉,猜測道:“會不會是你媽或別人穿得大衣?狐貍皮裘雖然不便宜,對你們這種家庭來說也不算個事?!?p>  “不可能的?!秉S茗搖頭道:“我媽的確有幾件皮裘,但是沒有狐皮的,貂皮倒是有??墒酋趺秃€是能鑒定出來的。”

  紫貂不滿地叫了一聲,感覺受到了冒犯。

  黃茗連忙跟它道歉:“對不起啊納福,我自己是不買皮草的,那個,我其實是一個環(huán)保主義者。”

  紫貂哼哼兩聲,重新臥了下去。

  黃茗繼續(xù)道:“讓藏獒害怕,破壞風(fēng)水格局,留下了狐毛,這些其實已經(jīng)很不對勁了,最關(guān)鍵的一點,就是我媽的態(tài)度!我媽這人,絕對屬于特別沒心沒肺的那種性格,而且特別沒有長性,要說她迷上男人,我信,說迷得死去活來,我真不信!她不是這樣的人??!”

  “她嫁給我爸之前,其實有超多人追求她,才華橫溢的,英俊瀟灑的,溫柔體貼的,什么類型都有,但她就非?,F(xiàn)實的選了一個超級有錢的,就是我爸!她自己跟我說過,真正不會厭倦的只有錢,別的東西再新鮮,一旦熟了也就那樣。但是這一次,她簡直就跟陷入了愛情的小女孩兒一樣神魂顛倒,我覺得除了妖法,再也沒有什么別的,能讓一個非常純粹的物質(zhì)女,變成愛情的信徒了?!?p>  “OK,沒問題了?!崩铋L夜點點頭:“其實是狐貍精肯定是沒錯的,涂山月也說過,是她表哥涂山狂。我之所以還要問你一遍,不是信不過你,而是生怕遺漏了什么重要的細(xì)節(jié)……”

  他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村子:“因為這個村子非常古怪,這種古怪,絕對不是一般的狐貍精能弄出來的。”

  黃茗眨了眨眼,什么叫非常古怪?她仔細(xì)看著那些破舊房舍,迷惘道:“古怪嗎?我就是覺得這個村子好窮?!?p>  李長夜沒說話,將左腕陰陽環(huán)取下,上下一錯,露出中間的“眼”,遞在黃茗面前。

  黃茗不解地看了看李長夜,但還是乖乖地將眼睛湊到陰陽環(huán)看去,頓時低低驚呼一聲。

  原本一間間在天光下平平無奇的破舊屋舍,透過陰陽環(huán)看去,卻顯得鬼氣森然,一縷縷或粗或細(xì)的黑氣,正不斷從地下冒出,升在半空中,結(jié)成老大一片黑云,規(guī)模約數(shù)百畝方圓,幾乎將整個村落都籠罩在云下。

  黃茗拿開那環(huán),再次看去,什么黑氣黑云蕩然無存,但她也看出了不同,就是本來很強(qiáng)烈的陽光,照在這村里,就仿佛被什么東西濾去了一層般,變得不再明亮熱烈,而是有些灰蒙蒙的。

  “這、這是妖氣嗎?”黃茗有些驚慌道。

  “妖氣?”李長夜眼看著遠(yuǎn)方冷冷一笑,搖頭道:“要是妖氣,我就不說古怪了。此氣乃是假一賠十的陰土煞氣!昨日飛來的艮土之氣,被這煞氣一沖自然散去,所以我們的蝴蝶到了這里,也就無法再向前了。”

  “陰土煞氣?聽上去好厲害。”黃茗喃喃道。

  李長夜摸出張昨天新畫的八卦護(hù)身符,手指靈活如蝶,飛快折成一枚三角,遞給黃茗:“貼肉帶好它!陰土煞氣就厲害了?其實它別稱更厲害,叫做積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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