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黑夜被刺
侯思今驚訝,“你的意思,他經(jīng)常來偷襲你?那為什么不報警?”
柏一凱不回答她,只是靜默。眼神幽幽地望著地上那個狼狽的男人,片刻開口,“哪里缺錢?干什么用?”
地上他所說的混子,聽到這話,眼神放光,露出了一排整齊亮白得反光的牙齒,“老用處。”
柏一凱腳移開,落到了地面上,男人順著胸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身上沒有,給我老實待著,我進去給你拿?!?p> 偷襲他還主動送錢?她怕遇到的不是怪人?
男人乖乖地躺在地面上還真是一動不動。侯思今愣愣地待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跟柏一凱進去,一個人和這個搞偷襲的混子待在一起,似乎有些危險。她看了一眼柏一凱,他已經(jīng)轉身往室里走了,沒有要她跟上的意思。
難不成是想讓她在這看著這個混子?
她低著頭惴惴不安地胡思亂想著,卻沒有注意到,地上那個男人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坐起了身。
月光下,那個狹長的身影愈來愈清晰,她抬頭一驚,一把利刃寒氣迫人,以閃電的速度閃過。夜色沉黑,白光肅殺,黑紗頓時浸紅一片,沉寂的空氣幾乎容不得一絲的停頓與猶豫,在驚慌失措中炸開來。血跡如暈,斑駁點點,淋漓地滴落,在素色月光下,盛開出一朵凜然攝人的鬼艷之花。
她來不及分辨,身體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耳邊響過一聲悶響和幾聲低低的哼哧聲。沉重的身體竟然沒有立即觸碰到亮冰冰的地面,而是緩緩,緩緩地落下,像雪般輕盈落下。直到某一刻,停止了,頭像是被有力托住了,懸在了半空。她胸口一陣刺痛,抑制不住,低低地喘息,手上似乎碰到了一處柔軟結實,便不愿意松開,死死地拽住。
“小心…快…快報警。他不是偷襲,他要殺你!”
一切又變得重新寂靜與凄清。那張冷如寒仞的臉現(xiàn)在如此清晰地在她上方,與濃夜已不分,沉暗如墨。一向平穩(wěn)的眼中,此刻帶著些許慍怒。遠處一個男人同樣抑制不住地重重喘息著。
“陳無澤,沒想到你得寸進尺到這個地步了?!?p> 他的聲音依舊冷漠平穩(wěn),讓人不寒而栗。
遠處的男人似乎剛剛被傷得不輕,低低哼哧著,“你奶奶的,下腳這么重,我這命差點被你踢沒了!”
柏一凱低頭看了一眼她,臉上有些許歉意,“不好意思。忍一會兒就好?!?p> 侯思今軟軟地用手拍打他堅硬的胸脯,有氣無力地說道:“廢話什么,這種人,還不讓警察來抓嗎?”
柏一凱并不回答她,只是臂彎緊了緊,一只手從她腿下穿過去,動作輕柔,將她橫抱起,突然站起身來,徑直朝陳無澤走去。
陳無澤看他走近,倒在地上的身體向后蹭了蹭。
“他娘的!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反應,誰知道這小妮子不要命地撲過去,能怪我嗎!”
柏一凱臉色陰沉,冷冷地笑了一聲,“你這種人,一次偷襲不成,今晚絕不會第二次。明知道她就站在旁邊,還這樣搞偷襲,是在賭她會不會幫我擋刀?”
陳無澤從地上站起來,又罵了句娘,“你什么意思?”
“要是她不會,你根本傷不到我。如果她會,你既傷到了她,又可以給自己找個好借口。”
侯思今聽著兩人對話,又是一頭霧水。
陳無澤突然放聲狂笑,“柏一凱,你真他娘的不了解我!我從來不拐彎抹角整整這一套,我陳無澤偷襲就偷襲,傷人就傷人,用得著給自己找個借口嗎?”
柏一凱濃眉一挑,“你自己當然不會。除非,你傷林生薇不是出于本意。老實說,今晚到底為什么來?真的是沖我嗎?”
陳無澤對上柏一凱犀利通透的目光,突然緘默不語,一副為難相。柏一凱靜靜地看著他,繼續(xù)沉穩(wěn)說道:“所以,最近真的一點都不缺錢?”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金錢威脅。
侯思今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fā)詭異奇妙,一個偷襲了他并且剛剛傷了自己的人,他們還有空在這和諧地扯七扯八。
陳無澤突然嬉皮笑臉起來,“你要是給的比那個人多,我可以考慮考慮告訴你?!?p> 柏一凱因抱著她,似乎不太好施展,只是腿輕輕地掃了過去。陳無澤腿肚一曲,吃痛地叫了一聲。
“再不說,就什么都沒有?!?p> 陳無澤無奈地又罵了一句娘,低聲嘆了一口氣。
“告訴你,你確定出錢比她多?”
柏一凱沒有了耐心,低聲一句,“少廢話?!?p> 陳無澤又嘆了幾聲氣,搖了搖頭。
“的確不是沖你來的。有人花錢請我來,說讓我傷一個叫林生薇的明星,我可是查了好久,才找到她家地址。誰知道一開始弄錯人了,本想著之后再說,可是沒想到運氣這么背,她后來就搬到你家了。”
侯思今一驚,蒼白的面色頓時紅起來,“所以那天來到我家,綁架盧花的是你?誰讓你這么干的?”
陳無澤看了柏一凱一眼,沉默片刻,方說道:“也是一個女明星,不過不能說名字?!?p> 侯思今此刻心頭突然冒出一個名字,遲疑地問道,“孔可玲?”
陳無澤一臉驚訝地望著她,卻不出聲。侯思今已經(jīng)用不著問下去了,看他這表情,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她一陣氣憤,沒想到此人如此陰險歹毒,竟然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嘶-”
胸口又是一陣陣持續(xù)的痛,她忍不住低聲叫了出來。柏一凱看了一眼她的傷口,沉聲說道:“馬上送你去醫(yī)院?!?p> 說著,抱著她就快步跨向大門外。背后傳來了陳無澤的鬼哭狼嚎,“喂喂,我的錢呢?不是說好我告訴你,你就給我的嗎?”
柏一凱的臉上似笑非笑,有點狡詐,朗聲回應,“我可從來沒說要給你?!?p> 侯思今軟在他的懷里,已經(jīng)沒有勁了,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后面二人似乎還說了一些話,不過說了什么,她也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