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耀眼奪目,游艇劃過海面的點點星光,不時有海鷗頑皮的駐足在船桿上。
宋知被他攪弄的心煩意亂,干脆把半個沒吃完的奶黃包扔了出去,它接住之后便撲騰翅膀遠去,毫不留戀。
白粥好了,宋知給開游艇的師父盛了一大碗,隨后把電熱鍋端進了里屋。
“小東西,你要的粥?!彼沃痤^,本該躺在床上的人醒了,他的短發(fā)有點亂,衣服也臟了,獨獨那張臉雷打不動的驚艷。
喔噢!想……撲。
對方一看見她,眼里的柔和只持續(xù)了一瞬,下一瞬天翻地覆,紅瞳猶如劇毒的罌粟,驚心動魄。
宋知心口一顫,緩了緩正色道;“你,你醒了啊…”
良久,紅瞳斂去。他掀開被子下床,腿軟摔到了地上。
“欸欸欸欸——”宋知放下白粥去扶他,這一靠近,整個人都不好了,“別亂跪,就算你急著拜堂成親也得找個良辰吉日算算?!?p> 顧醒冷冷的剜她一眼,滿眼嫌棄的推開了她沾了不少粥黏糊糊的手,眉心緊皺;“你是誰?”
宋知看到他嫌棄竟奇跡般生出幾分挑逗的意趣,嬉皮笑臉介紹自己;“我叫宋知,你的救命恩人?!?p> “我是誰?”
“???”宋知惶恐不已,眼睛瞪大;“你確定不是在訛我?”
顧醒雖然沒了記憶,但智商還在,揉了一大團紙巾擦拭自己的手,擰眉打量她淡淡道;“你覺得,我跟你,誰的優(yōu)勢比較大?”
誰訛誰,顯而易見。
盡管顧醒現(xiàn)在的儀容的確不夠精致,但對比之下仍占上風。因為宋知的形象的確一言難盡,頭發(fā)用大腸發(fā)圈扎了個丸子頭,隨意凌亂,跟鬼扯似的,更加折磨眼球的還是紅配綠,軍綠色大棉襖,黑色緊身褲,搭配紅色的長靴,穿搭無論從色調(diào),審美,品位都和顏值大相庭徑。
面對他的打量,宋知有些不淡定了,但很快消失殆盡,雙手置于胸前擺出孤注一擲的態(tài)度;“不管你認不認,我就是救了你,俗話說得好,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p> 這時,蕭聲出聲了;“宋小姐,古人說這句話的前提是你情我愿,你這個叫強詞奪理……”
“打住?!彼沃驍嗨?,忽視了此時臉色煞白的顧醒拋給他一個致命的問題,“你知道他是誰?住哪?家里可有人?”
“不知?!彼鼑L試過修復顧醒缺失的記憶,但他現(xiàn)在并沒有這個權(quán)限,它只知道,他是它的主人。
“那不就完了,既然你不知我也不知,還不如暫時先跟著我把債還清,說不定我還能幫他找到家人呢?”思路清晰,目的明確,挑不出任何毛病。
簫聲沉默。
“你跟誰說話?”顧醒聲線沙啞,表情嚴肅。
宋知怪異的看著顧醒,眼瞳黑漆漆的,靈動飄忽,她指了指他手上的手表;“這小東西不是你的嗎?”
“我不記得,你不覺得詭異嗎?”他摘不下來手表。
“我試試看?!彼沃锨?,手還沒抓住他便抽走了,又是嫌棄臉,“洗手?!?p> “……”又不是洞房花燭夜,您老至于這么講究嗎?
一會的功夫,簫聲把對蕭裴說過的話一字不差照搬過來解釋給顧醒聽,他的消化能力比宋知強,反應并不強烈,最后只說了一句,“你那么值錢,能不能摘下來給我贖身?”
“……”猝死。
有一點宋知說的對,他目前的情況并不適合獨處,他得先弄明白自己是誰。這個摘不下來的人工智能雖然詭異,但畢竟是自己身上的,宋知安全嗎?有待考究。
宋知洗完手回來,顧醒在衛(wèi)生間洗澡,沒有衣服,用的是宋知為數(shù)不多價格高且保暖的睡袍,用的是宋知的沐浴液,用的是宋知的熱水器,很好,他已經(jīng)徹徹底底和宋知藕斷絲連,狼狽為奸。
“大寶貝,你很有勇氣噢?!边€有那么點帥氣。
顧醒無視了翹著腿啃玉米的宋知,余光瞥見她舔手指,額角忽然‘突突突’的起,忍無可忍道;“要吃出去吃!”
“大寶貝,不要那么暴躁,這船上就這么點地,外邊冷死了,我要是感冒沒力氣,萬一你起了殺意把我扔海里我到哪哭去?”理由充分還不過分,嗯,的確是宋知一貫的調(diào)調(diào)。
“洗手?!?p> “你有毛病吧?!彼沃獫M臉驚嚇。
路知深
今天不上班更的早,以下是知醒夫婦甜甜的小劇場; “要不要?” “嗯?!? 過了一會, “你吃了雞爪?” “嗯?!? “去洗手。” “我抽死你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