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好心好意把閨女介紹給你,你居然說我閨女死了?
宋君抄起拖鞋拍過去,故意偏離了一點,哪還有什么慈父模樣,整個人生動活躍像個假號,“你愛娶不娶。”
“娶?!敝芙窍矘O而泣,眼角殷紅,目光仍充滿難以置信,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很多糟心事,但獨獨知道宋知活著這件事更讓他驚喜雀躍。
片刻,宋君把戶口翻出來了,心平氣和的對他說,“還有件事我必須先告訴你,我快死了,胰腺癌晚期。”
周江城臉色僵硬,“什么時候的事?”
周江城是醫(yī)學(xué)生,雖然是外科,也對身體病癥了如指掌,胰腺癌的發(fā)病率極高,即使是手術(shù)也很難完全康復(fù),其中包括做放療和化療,即使手術(shù)之后五年的存活率也不過百分之十左右。
“去年就查出來了,那時忙沒時間搭理,江城,我死了,你幫我照顧好宋知,暫時不要告訴她。”
“師傅?!?p> “我就這么一個親閨女,托付給你我無憾。”宋君笑容可掬,穿著極少穿的休閑裝,臉龐在燈光的照耀下顯露出了幾分病態(tài)。
周江城慢慢垂下眼瞼,唇角抿成一條線,末了,他說,“師傅,我做不到?!?p> 他做不到用宋君的病禁錮宋知的自由,做不到無動于衷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
“做不到也得做?!彼尉Z氣堅決,他沒時間了。
守望鎮(zhèn)。
制糖廠發(fā)生爆炸之前一個小時,宋知和蘇庭舫摸黑進(jìn)去找實驗的糖果,糖廠只是障眼法,員工大部分都是干農(nóng)活的老太太,鄉(xiāng)下的工資低,能創(chuàng)造出部分剩余價值也能獲取收成何樂不為,不得不說,想這出的人智商不低。實驗室在地下二層,只是室內(nèi)空空如也,干凈整潔,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蘇隊我們這算不算竹籃打水一場空?”
蘇庭舫輕抿唇角,“未必,還沒到最后關(guān)頭,實驗室器材面積大,他們?nèi)羰请x開守望鎮(zhèn)絕不可能毫無聲息?!?p> 宋知輕笑,“要正面剛嗎?”
“事已至此,隱藏身份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宋知,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p> “明白,我現(xiàn)在就去村口堵著,保證一只蒼蠅都放不出去。”
“我讓派出所的人協(xié)助,如果追不上你打這個電話,他是南州刑偵隊的警員,就埋伏在守望鎮(zhèn)外圍。”
宋知說行,即刻行動。
蘇庭舫留在了實驗室檢查漏網(wǎng)之魚或者密室,電路都被破壞了,他舉著手電筒上下觀望,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半刻鐘過去,他在一塊磚后面有了新發(fā)現(xiàn),這面墻也是水泥砌的但磚頭十分突兀,不符合屋內(nèi)的設(shè)計,他用手敲擊每一塊磚頭,終于找到了一塊空心的,里面藏著一個紅色的按鈕,他猶豫了三秒,按了下去。
蘇庭舫脊背僵硬腳底下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寸步難行,有什么東西,正在沖擊著他的神經(jīng)。
左側(cè)的墻壁緩緩移動,成堆的數(shù)字瘋狂跳轉(zhuǎn),五十九秒,五十八秒,五十七秒......四十秒。
路知深
廣東的天氣冷死了,然而還是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