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天人法身,一尊天人分身,如今你的修為已經(jīng)超過了陳子明了?!?p> 狍鸮幡化作童子跳到王離肩頭說道。
王離微微點(diǎn)頭,接著就看到一個青銅小桶遞到了自己嘴邊,眼角一抽,道:“前輩,你這杯子是不是有些太大了?!?p> “呵呵,拿錯了?!?p> 狍鸮幡訕訕的將小桶收了回去,換了一個白玉杯子,道:“這妖龍死的極為憋屈,一身修為和法寶都沒用就一命嗚呼了,雖然被梟陽吞了元神,但妖族向來是以修煉肉身神通為主,體內(nèi)元?dú)馐殖渑妫直荒銦挸煞稚碓诎藢毘刈吡艘辉?,這妖龍分身威力應(yīng)該還要超過你的法身?!?p> “前輩說的沒錯,但我只能給你一杯精血?!?p> 王離皮笑肉不笑的說完,屈指彈出一條金色小龍,落入了白玉杯中,化作了滿滿一杯
狍鸮幡馬上就將整個杯子塞進(jìn)了嘴里,打了個嗝,說道:“接下來我們往哪里走,是往岱輿仙山,還是先去冀州辦你老師交代的差事?”
王離詫異的看著狍鸮幡,道:“我們?現(xiàn)在我已是法身修士,前輩還要一起出山?”
狍鸮幡一臉笑意,道:“那當(dāng)然!只要十年大師兄交接的日期不到,我就得跟在你身邊一起歷練,這可是元都宮的規(guī)矩!”
王離啞然失笑,跟著就跟著吧,反正有了一干天魔,路上也不需他在講故事了,走出大殿,正要去找本尊匯合,突然感覺有些異樣,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大門上的匾額換了,當(dāng)看清匾額上的字,不由愣了一下。
原來這里名叫汩龍宮,而今匾額上的字卻換成了水晶宮三個字。
狍鸮幡道:“玉景宮和幽浮宮那邊都把名字換了,于是鐘士季在你進(jìn)去后也把名字換了,聽我說你在祭煉金鰲時(shí)把五座主殿喚作水晶宮,他就懶得想名字,干脆就直接拿來用了,別說這名字還挺合適?!?p> 王離饒有趣味看了一眼匾額,問道:“玉景宮和幽浮宮換了什么名字?”
狍鸮幡道:“玉景宮那邊立為鴻寧宮,幽浮宮換成了凈明宮和海云宮?!?p> “那乾明宮呢?”
王離問了一句,發(fā)現(xiàn)本尊不在金鰲上,騰身遁空上天,發(fā)現(xiàn)許多人駕著法寶樓船聚集在金鰲龍首的一角,場面十分熱鬧。
狍鸮幡笑道:“呂清華那小子比鐘士季還懶,他說反正兩宮本來就是一家,順手也掛了個水晶宮的匾額,另外四脈已經(jīng)決定,除了原本四脈修士的家族親眷可以上來居住,還額外許了煉寶閣入駐,那些家伙打算把蒼莽山的那些泥鰍弄過來養(yǎng),看看能不能純化一些血脈?!?p> “倒也為金鰲平添了不少生氣?!?p> 王離點(diǎn)了點(diǎn)頭,御風(fēng)直上前往元都宮。
狍鸮幡在他耳邊說道:“執(zhí)事院的人也想入駐金鰲,結(jié)果被幽浮宮給當(dāng)場否決了,說他們沒資格上來,把那群眼紅的家伙氣的直跺腳,執(zhí)事院的執(zhí)掌惱羞成怒跟幽浮宮掌教吵了一架。”
“然后呢?”
“然后幽浮宮掌教就笑瞇瞇說要召集所有弟子在金鰲上講道三年,這期間宗門的丹藥供給,讓執(zhí)事院自己去想辦法。”
..........
元都宮。
一間庭院中,王離與一俊雅青年席地而坐,旁邊是一片蓮花池,兩人中間懸浮著一張不斷變幻的陣圖,一道燦爛的銀虹盤旋在蓮池上,每隔一個呼吸就有數(shù)顆晶珠自銀虹中飛出,落入陣圖,同時(shí)傾瀉下濃郁的星力,一條條金魚從池塘中鉆了出來,擠開荷葉和蓮花,張開嘴巴大口吞咽,有幾個巴掌大的童子在蓮花上跳來跳去,偶爾停下來,看到有金魚開始吐泡泡,便歡快的撲過去一拳頭把金魚砸進(jìn)水底。
這時(shí)王離突然神色一動,頂上沖出云氣,將一道從天而降的遁光收了進(jìn)去。
“師公,弟子已收了分身,可以出發(fā)了?!?p> 王離收了云光說道。
俊雅青年笑了笑,道:“再等一會兒,等我?guī)湍氵@些星砂都煉入陣圖再出發(fā)也不遲,也好方便你煉化那道一元重水,對了,你要是過去岱輿仙山,打算找誰下手?”
王離張口答道:“師公,我聽說佛門此次也有人去助拳,弟子一開始是打算找他們的麻煩,但鐘師兄當(dāng)即提醒我最好換個對手,后面我欲再問時(shí),就收到了師公傳召,也不知是何緣故?”
俊雅青年眨了眨眼睛,道:“上次鐘士季用你那件法寶咒殺了迦延和尚,因?yàn)闁|南神州是我穹宵和洞淵兩派祖師的道場,阿彌陀佛才無法推算出此事與你有關(guān),要是你這次過去又把佛門的人弄死了,他很快就會懷疑到你,一旦暴露了那件法寶,往后你再想咒殺他人就未必有那么容易了?!?p> “原來如此?!?p> 王離頓時(shí)恍然,隨后又拿出了得自幽冥的那卷魘邪寶錄,問道:“請師公觀此法寶,此寶一位師叔所贈,弟子嘗試各種辦法都無法祭煉?!?p> 俊雅青年接過打開一看,面色瞬間變得凝重?zé)o比,沉吟道:“難怪那門詛咒術(shù)如此厲害,我知道你那位師叔是誰了。”
說罷,將魘邪寶錄遞還給王離,繼續(xù)說道:“此寶尚未恢復(fù)本來面目,待你將來登臨大羅,立身大道根基之后方能祭煉?!?p> 王離聞言愕然,心中驀然想到一個可能,脫口說道:“大道至寶!”
青年站了起來,笑道:“走吧,虧得此寶現(xiàn)在被你那位師叔用大法力隱去了本來面目,不然你以后出門都不得安生?!?p> 王離面露喜色,收了陣圖,然后祭出乾坤兩氣符收了池塘上的一元重水,看著手里的魘邪寶錄,心中思忖了一會兒,將其也扔了進(jìn)去。
青年側(cè)身揮袖,面前空間急劇波動,迅速形成皺褶一樣的痕跡,接著如同翻動書頁一般,層層裂開,形成了一個漆黑的門戶。
一陣潮汐聲后,門戶中傳出一個嫵媚的聲音:“咦?正方道友,你的這位徒孫可曾婚配?”
“涂山老母,我這徒孫可不能再被你招去做女婿了。”
青年微微一笑,帶著王離一步跨進(jìn)了門戶。
眼睛一亮,兩人已經(jīng)身處另一片天空,面前站著一位婦人,身穿霞衣,容顏絕世,嬌媚異常,端的是顛倒眾生。
王離似乎為對方容貌驚艷,征了一怔,但隨即目光一閃,稽首行禮,道:“王離見過涂山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