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復檢
隨后眾人都來到鍋爐室,地上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凌肅拿出來三個鞋套給沈墨和馮甲套上,三人一齊再次進入駕駛室,孫師傅依舊躺著一動不動。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半,太陽已經(jīng)開始漸漸西去,但陽光似乎還是不能照進車廂,溫度比之前來的時候又低了幾度。
“凌醫(yī)生,你對你的尸檢報告有信心嗎?”沈墨看了一眼凌肅。
“有十足的把握,我雖然不是法醫(yī),但沒有病理性死因的前提下基本可以確定,其就是死于胸口的外傷。并且,一擊致命。”
“沒有病理性死因的前提下?凌醫(yī)生,這句話的意思是孫師傅可能是自己病發(fā)的嗎?”馮甲也看了凌肅一眼。
“確實可能,但……”
“胸前的傷口沒法解釋,前面的操縱部分沒有血跡殘留,胸口的傷口不可能是在車廂脫軌以后對孫師傅所造成的二次傷害,那就只有兩種解釋,一種是孫師傅直接被人殺害,一種是在孫師傅病發(fā)或者無抵抗力的情況下胸部被刺穿。而這兩種,那種方式的可能性比較大,如果是直接被人殺害,為什么是胸部中刀,要是我是兇手我可能會選擇身后抹脖子的方式更為干脆,而兇手之所以沒選擇這么做,說明當時他不需要,甚至可以推斷,胸口的傷口只是為了保證孫師傅能夠死透?!鄙蚰央p手放在胸前說道。
“老宋這真是心狠手辣,他到底和孫師傅有什么過不去的,要下此毒手?!瘪T甲憤憤不平道?!安贿^,還有一件事就是兇器去哪了?”
“這確實耐人尋味,匕首在拔出時必然會產(chǎn)生大量的血液噴濺,駕駛室卻除了尸體上沒有血跡,我能想到的就是在兇器拔出的同時用紗布止住傷口,這樣雖然不會造成血液大量噴濺,但兇手必定也十分狼狽?!?p> “老宋?匕首?不不不,你倆的結(jié)論還是不要過早的下定。這會讓你有先入為主的概念?!鄙蚰??!爸劣趦雌?,我傾向于不是常規(guī)的東西,一切從動機出發(fā),兇手讓兇器消失對他有什么好處?”沈墨的冷靜讓馮甲感到敬佩,自己只是列車的警務長,日常所碰到的也只是火車上的乘客糾紛或者小偷小摸,而這次的情況自己也是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很多情況下自己也沒有好的辦法解決,而眼前的記者讓他對記者這個職業(yè)有了改觀,當然或許僅限于對沈墨的觀點。
沈墨走在混亂的駕駛室里,暖氣管道上還有些孔洞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鞋套踩在地面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音,沈墨蹲下身,地上白沙沙的是?雪?沈墨蹲在地上用指尖捻起一點在手中摩擦了一下又放到鼻尖聞了一下,是鹽?!“凌醫(yī)生,胸口的傷口你自己檢查過了沒有?”
“利器所傷,角度由上至下,非常兇狠,一定是一擊斃命。”
“胸前的淡紅色血液是?”
“應該是衣服原本就比較濕漉,將血液進行了一定的稀釋。”
“?你沒有懷疑是血液流出之后對血液進行稀釋了嗎?”沈墨看著凌肅。
“動機在哪,沈記者,如果兇手這樣做,他的動機是什么?”馮甲問道。
“凌肅,胸口上如果沒猜錯的話,除了血腥味,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鹽腥味?”沈墨說著走向?qū)O師傅的尸體旁。
在征得馮甲的同意之后,凌肅靠近了胸口的傷口處,果真,除了血腥味以外,一股鹽腥味也夾雜在其中,味道讓人感到十分不適,“確實有股鹽味,會不會是汗水析出的鹽漬造成的?”
“不會的,你覺得咱們在車廂里,外面大冬天的情況下要有多少的汗才能有那么多鹽漬的出現(xiàn)?”沈墨反問道。
“也是,那沈記者,你的結(jié)論是什么,或者說這個鹽的出現(xiàn)代表了什么?”馮甲眼神看著窗外,似乎被錯綜復雜的線索弄的頭疼。
“嗯?你倆都沒看出來,這就是兇器呀,這里沒什么多余的線索了,我們可以仔細再看看鍋爐房,或許那里的線索能夠為我們還原整個事件的過程,當然,還有老宋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