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嫌疑

　　“一氧化碳？”眾人一臉困惑，“這是什么毒藥嗎？或者說就是煤？”朱義一句話道出了大家的困惑。這時小劉小李已經(jīng)走出了餐車，前往后排的貨車廂取些今天晚餐用到的餐食，列車員也在各個車廂分配了煤油燈和毯子，在夜幕完全拉下前，做好準備，所幸，雪正在向停的趨勢發(fā)展，氣溫也在太陽落下與雪變小間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

　　“朱列車長說的沒錯，這一氧化碳確實和煤有些關(guān)系，在煤不完全燃燒的情況下極易產(chǎn)生一氧化碳氣體，其中毒機理是一氧化碳與血紅蛋白的親合力比氧與血紅蛋白的親合力高200～300倍，所以一氧化碳極易與血紅蛋白結(jié)合，形成碳氧血紅蛋白，使血紅蛋白喪失攜氧的能力和作用，造成組織窒息。對全身的組織細胞均有毒性作用，尤其對大腦皮質(zhì)的影響最為嚴重。重型一氧化碳中毒會造成人迅速死亡。”

　　“凌醫(yī)生，你這說的……是個啥？”李沽一臉聽懵了的表情，馮甲在努力的記下凌肅所說的內(nèi)容，朱義和曾施兩人頻頻點頭，也是估計一個字都沒聽明白。

　　沈墨看出來大家的不解，“凌醫(yī)生說的復(fù)雜，我來簡單的和大家解釋一下，說白了就是讓你喘不過氣，拿著一張看不見的布把你給悶死的，而你自己還完全不知道?！?p>　　“對嘛，這我就聽明白了，還是老沈你說的是人話。”李沽一旁連忙點頭。沈墨聽著這話瞪了李沽一眼，李沽立馬打住。

　　“凌醫(yī)生，你在之前的報告里說沒法檢查出毒物的存在，這會怎么又說是中毒而亡的，你這話是不是前后矛盾，未免太過草率了?！瘪T甲質(zhì)問凌肅，同時余光也看著沈墨。

　　凌肅回答道，眼神同時也望向沈墨似乎在尋求肯定：“馮警官，這確實是我的疏忽，開頭在檢查尸體時我注意到了尸體的皮膚呈現(xiàn)櫻桃紅色，當(dāng)時只當(dāng)作是尸斑的表現(xiàn)形式，但停了老沈的話以后，我突然意識到這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典型癥狀?！?p>　　“馮警官別急，記得我前面說的三個可疑的地方嗎？這里就可以為第一個疑問處做出解答，就是錘子擺放的位置以及為何錘面光滑沒有沾上煤灰。”沈墨看凌肅有些招架不住，越在案情分析上耽擱時間，只會給兇手更多的時間做逃脫，而自己的最重要的猜想還沒有得到證實，所以他希望把自己確定的證據(jù)鏈逐漸展開。

　　“首先，煤的不充分燃燒會產(chǎn)生大量的一氧化碳，而正常在鍋爐房內(nèi)就需要使煤塊盡量的減小，乃至成為煤粉，但碎煤的錘子卻十分干凈，這就說明錘子從來沒用過煤塊的不完全燃燒產(chǎn)生了大量的一氧化碳。”

　　“沈記者，那這樣也不能擺脫老宋的嫌疑呀。也有可能是老宋故意為之。”朱義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不不不，這恰恰說明了宋師傅不是兇手，因為細的煤粉已經(jīng)用完，如果兇手是宋師傅的話，他沒必要把細的煤粉用完?！?p>　　凌肅沉思了一會，“老沈，那兇手是怎么把如此大量的一氧化碳注入駕駛室而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個很好解釋，管道，駕駛室里的管道又被人破壞過的痕跡，孫師傅常在駕駛室，煤煙味相比也聞得多，而不完全燃燒產(chǎn)生的煙氣對他來說應(yīng)該只是比平常嚴重了一些，所以孫師傅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意識。同時兇手面部覆蓋著遮擋口鼻的面巾并且處于相對空曠的空間，所有也保證了自己的安全”

　　“那這么說來，兇手是咱們列車上的工作人員？因為要對管道做手腳同時要熟悉管道構(gòu)造?！瘪T甲也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沈墨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脖子，緩緩說道：“沒錯，而且這個兇手大家都看見過，而且這個人本不該在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