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劫車
“糟了，孫其保原來目的在此?！鄙蚰蝗缓暗溃皩O其保出現(xiàn)在江城，怕是目標就是這趟列車！”
“那怎么辦，老沈，你主意多，聽前面的槍聲，來的人不少呢，他們怎么知道車會出意外停在這的？”李沽的話語中顯得非常緊張。
“不，不是他們算到了意外發(fā)生，就算列車正常行駛，他們也會在前頭埋伏，我們應該是跑不掉了”凌肅回到了冷漠的表情，讓人看不出情緒的變化。
“你們幾個還在說啥呢？！把身上之前的東西都交出來，然后給我乖乖的回到車廂里，倒可能留你一命，要不然不僅求財還要你命！”為首的一個人左臉由眼角至下巴一條長長的傷疤，手上的匣子槍就指著三人，嘴上還叼著紙煙，身上不懂是貂皮還是狐貍皮，散發(fā)著讓人感到惡臭的味道。這匣子槍就是毛瑟半自動手槍，常作為警用手槍，但黑市上也常有人買賣，看來這群土匪還頗有實力。
沈墨三人沒有回到自己原先的臥鋪車廂，他們被土匪給押回乘客集中的硬座車廂，這里不僅有原先的乘客，之前在餐車里看見的外國人和老太已經其他在臥鋪的乘客都集中在這里，說起臥鋪，李沽頭回出趟遠門，自然希望這一路舒舒服服，花大價錢整了兩張臥鋪車票，但這一路發(fā)生的所有恐怕都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清空臥鋪車廂的所有人以后，一個土匪頭子帶領著嘍啰開始對各種財物進行搜刮，為首的土匪瞎了一只眼在右眼處用黑色眼罩遮住，把槍別在腰間，指揮手下對各個臥鋪開始檢查，昏暗的油燈映照出的黑影，就像一只只魔鬼，讓這個寒冷的深夜更顯幽暗。
“刀疤，你也多看看這群羊羔子身上的羊毛先薅干凈再說，千萬別放跑了一個，這年關將至，這筆干完下次就可以等開春了?！豹氀鄄倥@一口黃牙扯著嗓子對刀疤喊道。這里的羊羔子，自然就是對所有乘客，也是被劫人的稱呼。
“放你他娘的心吧，就是老太太的金牙，我也給她拔下來，獨眼你也好好搜，估計這些富家公子少爺老爺，那皮箱里裝了不知多少寶貝。”刀疤轉著他那匣子槍，在乘客過道里來回的巡視，“大當家往江城走了一遭就直接回山里了，二當家剛登車就急著往餐車去，怕是埋伏久了肚子空得慌，你說是不，獨眼？”
獨眼忙著在車廂搜東西，全然沒聽見刀疤說的話，“別煩老子，刀疤趕緊看看你那還有啥搜的沒有？”
“哈哈哈，老子還要你教，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給他們插上翅膀都飛不出去，這些就是放在咱錢庫里的錢，慢慢來不慌。不過獨眼，咱這次運氣真好，當時計劃中途劫道，沒想這車就出了故障撂半道上了，本以為在龍山埋伏半天沒有收獲，沒想這筆買賣就在原地等著咱呢?！钡栋绦Φ挠l(fā)張狂，言語間還不停拿著槍敲打著窗戶，敲擊聲與笑聲在車廂里顯得特別清晰。
沈墨三人在硬座車廂里本就沒有他們的位置，三人只得蹲坐在一旁，李沽剛想說些什么，后面嘍啰明晃晃的刀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李沽把想要說出的話瞬間咽了回去。沈墨用手勢向李沽比劃著---少說多聽，靜觀其變。凌肅則在一旁閉上了眼睛，正在安心休息，剛剛土匪已經對凌肅的醫(yī)藥箱進行了搜查，發(fā)現(xiàn)沒有值錢的東西就將醫(yī)藥箱丟還給凌肅，在細致地收好藥品之類的東西后，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因為他明白目前的局面不是他能夠抗爭的。沈墨也經歷了搜身，土匪將其隨身的鋼筆以及李沽上車前贈與的懷表搜走，細想來這可能也是沈墨身上為數(shù)不多值錢的東西。李沽則被搜了個精光，兜中的閑錢都被拿光，所幸大部分盤纏都還放在臥鋪車廂的衣兜內側并用絲線縫合了，李沽也只能雙手合十祈禱獨眼別將其搜出來。
一位嘍啰從貨物車廂跑上來在刀疤的耳邊附耳說了一聲，只聽刀疤說了一聲“什么，有個乘警被扣在后頭了？只要貨都在就行，不用留人看著他，不礙事就留著他，礙事就…”說著刀疤向嘍啰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嘍啰心領神會，帶領幾個人就往貨物車廂趕去。
“獨眼，你那什么情況，我這都是些瘦羊羔，薅不出多少羊毛，都是些隨身的首飾扳指之類的，幾車廂的人身上值錢的東西這連老子的帽子都裝不滿?！钡栋瘫г沟?，“不過后面幾車貨到時值得看看，我已經吩咐下去叫人看著拾到拾到?！?p> “哈哈哈，上車前叫你搶著說負責羊羔這塊我來負責行李，這年關將至大包小包的，值錢的貨怕是都在我這呢。我這都懶得搜了，要是可以，待會和二當家商量商量，全部拉走。”
“都吵吵啥呢，出大事了不知道！”一聲巨大的吼聲從列車前方傳來，此人十分魁梧，披著雪白的貂皮外套，腳上蹬著長靴，眉間還掛著雪，臉上菱角分明卻滿臉兇相，他就是獨眼和刀疤口中所說的二當家張義山，“目前這事，可能要了你我的命！居然還在這貪念財物?！?p> “二當家，這不都好好的嗎？大當家也是吩咐咱劫下車擄走財物回去過個好年，就算要了我的命便罷了，誰敢要你二當家的命？”刀疤一臉不在乎的回答道。
“誰？你還問誰？這次不僅僅是要薅羊毛這么簡單，大當家還囑托我接回他的胞弟一起過個年，但問題就出在這了！”
“啥問題？”獨眼顯然不明白當前的情況。
“大當家的胞弟死在了車上，這算不算問題”
“啥？！”刀疤和獨眼異口同聲，眼珠仿佛連同嘴上的香煙一起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