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guān)了禁閉,顧南晰也不著急,只做好自己的事,底下的丫鬟見主子如此,便心下安定,倒也按部就班,沒出大亂子。
再說門外的侍衛(wèi),也只限制顧南晰的行動,不過如今這種情況也沒人敢來自討沒趣的招惹顧南晰,不說別的,萬一被皇帝遷怒,也不是他們那些人能輕易承受的了的。
因此這日子她過的清閑舒適,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一落難,反到是最能看清身邊人的時候,幸之又幸這輩子她所結(jié)交之人都是真誠之輩,不說表哥,世子,和她嫡親的弟弟,為她求情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德寧更是不知道為她跑了多少次養(yǎng)心殿,還出宮來探望了她幾次。
在圣旨出來的當晚世子還翻墻進了她宅院。
把這些人安撫好,廢了她不少心神,還好沒傳到遠在青州府的祖母耳朵里,要不然她可真是罪過了。
“你這日子過的可真舒服?!?p> 深更半夜世子如同前幾日,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院子中,豪邁的端起為早為他備下的茶水一飲而盡,滿是羨慕的,對顧南晰開口。
“這幾日多謝你和表哥了?!?p> 盡管這人看起來吊兒郎當?shù)?,但是事確實辦的不錯。
這些天還要分神在外人面前裝作為她勞心勞力的樣子,也是折騰的很。
“這有什么可謝的,也是我們兩個先瞞著你在先,有這么一回可是真的不敢再瞞你了,天知道你會折騰出什么事。
天知道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差點兒沒把我們兩個嚇死?!?p> 將茶杯放好,世子殿下無可奈何的擺擺手,還是他小看顧南晰了,不說別的,就說門口那些侍衛(wèi),那可是個頂個的高手,他現(xiàn)如今能這么大大咧咧地闖進來,還不擔心皇帝會知道,全憑顧南晰的手段。
也不知道顧南晰從哪里得到了這些侍衛(wèi)的資料,挑撥算計,搞得這些人勾心斗角,偷懶的偷懶,都沒有精力管顧南晰院子里的事兒,只要顧南晰沒出顧府這侍衛(wèi)就跟擺設(shè)一樣。
雖然以顧南晰自己的話說,是多虧了他們在外邊兒折騰的皇帝無暇分心,又覺得她性格是個好拿捏的,沒有對她過度關(guān)注,她才能這么輕易的,讓侍衛(wèi)自己內(nèi)斗起來。
“知道就好,現(xiàn)如今你們兩個想拋下我也是不能夠了,我和皇帝叫板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盡管此事除了我們?nèi)撕突实垡酝鉄o人知曉,但我定然已經(jīng)是棋局上的棋子,你們?nèi)羰钦嫘奶畚遥矐?yīng)當知道怎么做?!?p> “這是自然,原本我和以漸兄打算將此事暫時隱瞞下去,待到日后找到關(guān)鍵證據(jù)再放到明面上,可現(xiàn)如今皇帝態(tài)度令人心寒,且我們?nèi)绻麤]有實打?qū)嵉淖C據(jù),一次性捅出來,徹底能給傅家重創(chuàng),皇帝是一定會站在傅家那面的,形勢只會對我們越來越不利。
不過這次至少知道皇帝對傅家同樣有猜疑之心,那為沈?qū)④娬麍蟪鸬臋C會還是很大的,沈老將軍也是這個意思。
只放手讓我們?nèi)プ?,說天塌下來,還有他呢,我瞧著怕是沈老將軍,早就知道了沈?qū)④姷乃篮透导矣嘘P(guān)系?!?p> “祖父當年縱橫沙場之時,我們還未出世,哪里是我們這些人輕易能看穿的?!?p> 南晰卻不驚訝,祖父有勇有謀,若不是身體被拖垮了,哪里還有傅家的事。
“也是,我們便還照原計劃行事,相信過不了多久,皇帝應(yīng)該就會派人把你秘密接進宮,至于什么事我就不細說了,省的到時候出了錯,對了,你表哥讓我轉(zhuǎn)告你,讓你注意自己的身體,照顧好自己,這也是我的意思,雖然可能這些擔心是多于的。”
“不過,你們這次為何突然決定上京,鐘行一人做不了實質(zhì)的證據(jù),不是還有沈?qū)④姷挠H筆書信嗎?”
“快給我搜!”
還沒來得及回話,世子就聽見外邊傳來一道洪亮的女聲,火把的火光從墻沿上透過來,門外的侍衛(wèi)不在,是被南晰派人支到廂房吃酒了。
兩人對視一眼,瞬息之間世子翻出墻外,沒有了蹤跡,幾乎同時南晰院子大門被轟的一聲推開。
“大膽,縣主在此,爾等休得放肆!”
呵斥一聲,盼夏上前,闖進院落的人群散開一條道路,一位盛裝女子從人群后走出,顧南晰這才看清此人的面容,原來是有些日子沒見的顧元碧。
一身華服,襯的顧元碧容貌艷麗,瞧著竟有日后登居高位后的兩份氣勢,不過比起如今的顧南晰還差得遠。
“長昭縣主,不對,大姐姐,元碧有禮了,這次實在事出有因,讓元碧解釋一二可好?”
這人倒是比從前更沉得住氣,被丫鬟呵斥了也不惱,柔柔弱弱的讓人不好發(fā)難。
“行,你且說吧。”
不過這里邊顯然不包括顧南晰,她可是一點面子都沒留,不在意的坐下,擺出看好戲的樣子,一副明晃晃瞧不起顧元碧的態(tài)度。
這下子可就捅了馬蜂窩,之前幾次的交鋒,都是元碧落敗,心里早存了口惡氣。
上次機緣巧合元碧結(jié)識了宮里的貴人,還給她指了條明路,借著這路她平步青云,更是和四皇子相識相交,前些日子又在公主生辰宴上大展風采,連破使團三題,為大齊掙足了臉面,更是被封靜安縣君,若不是這顧南晰霸占了嫡女的名頭,她便是做縣主,也是使得的,不過前幾日她憑自己的才名得了六公主伴讀的身份,放到外頭她比顧南晰也沒差了。
如今她自降身份和顧南晰解釋,對方卻不識抬舉那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姐姐這些天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怕是不知道,最近上京城有一伙采花賊,不知害了多少家的黃花閨女,可惡至極!
更是弄得上京城人心惶惶,顧府這幾日雖多加防范,但剛才有小廝來報,說看見有黑影朝著姐姐的院子來了,妹妹實在擔心姐姐的安慰,這才帶人手來,想要把姐姐的院子好好搜查一番,如此我們也能放心?!?p> 言辭懇切,好像是真的為她擔心一般,可顧南晰清楚,這顧元碧能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怎么可能會安好心。
“笑話,我這院子雖在顧府內(nèi),但平時的開銷用度都是走的自己帳。
父親也是知曉的,什么時候你也能伸手管我院子的事,且搜查事關(guān)重大,你沒有管家的權(quán)利,是從哪里調(diào)借的人手?”
冷笑一聲,她直直的盯著顧元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