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兒,見過祖母,”
“少澤/元若,見過祖母?!?p> “祖母的晰兒長大了,模樣也俊俏了,快,來祖母這邊兒坐?!?p> 見到她,坐在主位上的祖母,當即笑的合不攏嘴,連連拿著手絹招呼她往前來,等她走到前,祖母這才想起另外兩個招呼道,
“你們兩個也坐,別老站著,也讓祖母好好瞧瞧?!?p> 顧少澤和顧元若便行禮一同坐下。
“你們安心在祖宅住著,也多陪陪祖母我,我呀也不知道還能看顧你們幾年了。”
“祖母,你且長壽著呢,還要看孫子孫女們成家立業(yè),做祖母呢?!?p> 顧南晰上前坐到祖母身旁,窩在祖母懷里,聽到這話自然不干,反駁道。
“晰兒就是嘴甜,不過曾祖母這事我聽說也快了,”
祖母的話音剛落,顧元若就立刻起身跪在下首,祖母只看了他一眼才接著說,
“到底是頭胎,我這個老家伙也見不了那些作孽的事,夏姨娘那孩子就養(yǎng)在我身邊吧,夏姨娘要是愿意,就同我這個老家伙一起住,等過兩年元若成了家,再接回去?!?p> 顧元若自然沒有不應(yīng)允的,又說了些住宿考試,路上的見聞,時辰也不早了,用了膳便四下散了。
南晰只回了自己的小院,裝點行囊,她得在此處等一個人,況且今天時辰也不早了,明日辭行方為正事,至于顧少澤和顧元若那邊有祖母看著,南晰也放得下,紅梅是不跟著的,梅西打算等明日向祖母辭行后,將紅梅交給祖母身邊的吳婆婆照顧。
如此到了第二日,顧南晰照舊按著以往的時辰去祖母院中請安,顧少澤和顧元若那邊祖母念他們要專心讀書,一律免了,倒是夏姨娘聽了昨日的事,早早來了祖母院中侯著,也算她有心了,不過南晰到的時候,祖母念夏姨娘懷著身孕讓她回去歇息了,兩人倒是沒碰上面。
“祖母,阿晰給祖母請安了?!?p> “來了,可用過膳,要在祖母這里吃些么?”
“回祖母的話,啊晰來得急,不過吃了幾口點心,如今卻不是很餓,等中午鐘大哥到了,要辭行上路,就不能吃太多了,免的路上惡心?!?p> 進了屋,福了禮顧南晰,坐到祖母身旁,給祖母輕輕錘起了腿。
“怎么這急,不能多住兩日?!?p> “回祖母的話,您也知道,滿打滿算陛下也只允了我?guī)讉€月的時間,我又要去北越,這一來一回,不知要耽擱多少時日,實在緊的很。
還望祖母原諒孫女不孝,等此事了結(jié),孫女兒一定常伴祖母身旁,左右我的封地離青州府也不過小半天的路程,祖母若是愿意,蘭溪就把祖母接到南晰封地上去住,這樣阿晰也能常伴祖母膝下?!?p> “好好的一個顧家姑娘,凈給他們沈家做事了,算了,我不愛爭競這些,可明年你便要及笄,在封地上又耽擱一年半載,這上京城的好人家少不了就叫他人搶了去,祖母這是為你的婚事犯愁啊。”
見祖母心緒不定,南晰半哄半撒嬌的說:
“祖母,那畢竟是我母親的娘家,也是我的外祖家,總不能真離了心,況且郡主縣主成年之后要到封地上處理食邑事物,是建國時就定下的規(guī)矩。
如今我不一定非得在封地上被看著,左右也是這些時間,差不了多少,反倒還是我占了便宜,況且大齊地大物博,怎么就非得抓住上京城的好人家了,天底下這般多的好男兒,總有阿晰的歸處的?!?p> 聽了這話,祖母是笑的合不攏嘴,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逗的,總之捏了捏阿晰的鼻子,嘆了口氣,到底也是允了。
不過兩三個時辰,鐘行果然到達青州府,南晰便向祖母辭行,帶著沈七和鐘行兩個護衛(wèi)從后門離開了青州府,他們約好在漠北與衣衣姐會面。
衣衣姐之所以會同行,是因為隨行之中到底沒有女眷,沈表哥和世子殿下不放心,二是因為衣衣姐醫(yī)術(shù)高明隨行也有個照應(yīng),三是那衣衣姐與那游醫(yī)曾有一面之緣,到時到達北越之后,方便他們找人。
至于顧南晰覺得沒有什么問題,想起了藏在后山的師娘,她有心想要詢問,又想衣衣姐既然答應(yīng)了世子殿下和表哥的來信,想來已經(jīng)處理妥當,就沒有再去信詢問。
一路舟車勞頓,他們?nèi)私K于到達了北冥城,如今北冥城作為海港中心,商戶馬販,人牙子茶坊一應(yīng)俱全,來往行人絡(luò)繹不絕,連帶著周邊的村落都富庶繁榮了不少
他們到達北冥城內(nèi)部,在一處客棧住下,與當初顧南晰同世子殿下住的客棧還是同一家,鐘行便負責去聯(lián)絡(luò)衣衣姐,而顧南西去了裴家的門店,就是北冥城那座最高的閣樓。
顧南晰到達閣樓的時候,里邊有不少客人,店小二,忙上忙下滿頭是汗,但回答客人的問題卻是有條有理,邏輯清晰。
剛走進門,便有一個店小二走上前來招呼,顧南晰想速戰(zhàn)速決,便出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令牌,這是世子殿下給他的,說是裴家大公子準備的,那店小二見了令牌,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夸大了幾分,就連俯身的姿勢都標準了許多。
“這位小姐這邊請,您是我們尊貴的客人,請到樓上休息片刻,我去請我們的掌柜來接待您?!?p> 她點點頭,跟著店小二到了四樓的一個包間,包間環(huán)境雅致,這小二退出去沒多久便有丫鬟擺上了茶點果子,顧南晰有沒有什么要吩咐的,她們在門外守著,隨叫隨到,不能惜不得不驚嘆裴家的服務(wù)意識。
等了不到一刻鐘,就聽到木門傳來咚咚的敲門聲響,顧南晰從車流湍急的大街上回過神,說道:“請進。”
門被緩緩推開,一只纖細的手掌,率先映入顧南晰的眼簾,來人纖細瘦弱,一身書生打扮,白衣素凈,不染塵埃。
“讓小姐久等了,不才東君,裴家駐漠北總商會代理,給小姐賠罪了?!?p> “東君,裴東君,裴家二少?我們是不是見過?”
她緩緩站起身,望著這個與一年前其實沒有多大變化,那時她在裴家店門前撞到的那位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