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仔隨處撿了石子,對準(zhǔn)了遠(yuǎn)處樹上的一只喜鵲,一直等到對方?jīng)]有戒備時(shí),指尖一分開,還沒有聽到鳥叫聲,喜雀直接就從樹上落了下來。
何溪秀直接從原地站了起來,驚奇地看著那只鳥。
袁明仔上前提著鳥的腳過來,待給她看的時(shí)候,何溪秀一下子閉上眼睛,擺手讓他放下來。
袁明仔哪里知道她會怕這個(gè),趕緊將鳥丟到火堆邊,上前哄著何溪秀說:“好啦,沒了,沒了,你放心吧,看不到了?!?p> 何溪秀虛掩著眼睛看了看他身上半天,還真的沒有。
袁明仔不禁好笑,直接說道:“就你這樣子,別說學(xué),就算學(xué)會了,不敢去撿獵物,這不浪費(fèi)了么!”
何溪秀白了他一眼,這瞧不起誰呢?
自己一個(gè)姑涼家,最怕的就是死物,每次家里只要有家禽,她就不敢,所以爺爺每次都是下班后才帶回來。
這讓家里人都覺得自己嬌氣,她奶奶直接指著她鼻子罵她是賠錢貨,家里窮成這樣還要當(dāng)什么大小姐。
袁明仔背著她處理了鳥,知道她又開始生悶氣了,貼著臉和她說道:“你知道喜鵲生下來的,是什么樣嗎?”
何溪秀心里平靜下來,仔細(xì)聽他說話。
“母喜鵲為了私欲將自己蛋下在其他鳥類的鳥窩里,喜鵲孵化過程較短,小喜鵲為了多吃鳥的食物,將其他的鳥蛋推了下去,這長期下來就成了喜鵲的習(xí)性。”
何溪秀認(rèn)真聽他說,想著他言語中的意味,難道他是提醒自己嗎?他早就知道焦冉是什么樣的人,為何不早告訴她?現(xiàn)在又為何讓她提防焦冉利用自己,然后取而代之,這還是今天才發(fā)生的事,他不可能現(xiàn)在知道的。
袁明仔將肢體分開,讓形狀沒那么像鳥這才拿過來烤,在肉熟之前,再掏出一根竹條,往肉上面撒鹽。
空氣中彌漫著肉香,何溪秀雖然已經(jīng)吃飽了,跟袁明仔上山,肚子里的東西早就在半山腰沒了。
“來,肉熟了,你打打牙祭?!?p> 袁明仔將肉遞給何溪秀,自己吃肉最少的鳥腿和鳥頭。
何溪秀雖然討厭他,心里不由被暖到了,然后一驚搖了搖腦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居然對自己的仇人心軟了,不行,她一定要好好的檢討自己。
袁明仔見她那傻樣,不忘提醒她說道:“快吃,冷了就不香了。”
何溪秀小口的咬了下去,表皮脆,里肉嫩香,不禁胃口大開,可沒吃幾口就沒了,舔了舔嘴唇。
“還想吃,下次多逮幾只給你,兔肉更好吃?!痹髯幸娝酿挊诱f道。
何溪秀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對了,我還沒有給你一個(gè)道歉,對不起,但是我遇見你不后悔??!”
何溪秀一愣,沒想過他能直面給她說這些。
“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恨我,有些話我還是和你說,我媽不是故意給你灌藥的…”
“啪!”一清脆的巴掌聲就傳達(dá)在山間里回蕩。
何溪秀有些氣憤,撿起一塊石頭在沙土地上寫道:“我也不是有意的,你臉還疼嗎?”這當(dāng)然不是關(guān)心的問候,而是憤怒的質(zhì)問。
“對不起,我會為我們做的事負(fù)責(zé),但請你給我一個(gè)機(jī)會,好嗎?”袁明仔一臉真誠的看著道歉。
何溪秀嘆了一口氣,想起這些日子自己真的過的太安逸了,忘記這還是一狼窩。
“你們到底出過多少人命?”
袁明仔沒想過她會問這個(gè),直接老實(shí)回答道:“就兩個(gè)?!?p> 何溪秀不為所動,讓他解釋。
“一個(gè)是徐燕玲的妹妹,一個(gè)就是陳偉豪?!?p> “抓了多少?”
“加上你們幾個(gè),一共六個(gè),包括死的那個(gè)女的?!?p> “只有女性嗎?”
“嗯是的,不過我們盡量都讓她們過的好,暗地里做了很多手腳,徐燕玲的妹妹是個(gè)意外。”
溪秀不知道徐燕玲姐妹的事,袁明仔一一給她講述。
“她們姐妹長得太像了,最后還是我媽知道她的特征才認(rèn)出來是誰?!?p> “兩姐妹都是李家買的,那你覺得沒有蹊蹺嗎?”
袁明仔不明白的搖了搖頭。
溪秀白了他一眼,“貍貓換太子,舍生取義。這可是好算計(jì)啊?!?p> “這件事我會和爺爺好好盤算的?!?p> 眼見天要黑了,兩人一起滅了火堆下山,路上兩人沒有說什么,但讓溪秀心里平靜了不少。
到了袁家,袁明仔先進(jìn)門,等溪秀快進(jìn)門的時(shí)候,姚家嫂子叫住了她。
“溪秀啊,等等,你娘讓你回去幫忙,你跟我回去一趟啊?!?p> 何溪秀來這里還是娘同意的,現(xiàn)在叫她回去是不可能的,想必就是陳鈺娘找她。
何溪秀進(jìn)門給袁老爺子說一聲,袁老爺子不放心的說:“要去的話,帶上明仔?!?p> 姚家嫂子頓時(shí)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