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云想要去多看爹爹一眼,但是他記得,爹爹走的時候,告訴他,他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百姓的事情,也沒有收過一分臟錢,搜到的關(guān)于他爹爹的所謂證據(jù),都是偽造的。
葉朝云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淚,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最后還依依不舍的看了看身后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囚車,捏緊了拳頭:“爹,娘,弟弟,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p> 管家?guī)е~朝云直接往城門而去,只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之前他們說話的巷子的角落,竟然有一個男人在那里睡覺。
看著管家和葉朝陽離開,男人嘴角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原來是個當(dāng)官的狗兒子,應(yīng)該值不少錢。”
男人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城門外,看著周圍已經(jīng)沒有人了,男人直接追了上去,管家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條件反射的一把推開了身邊的葉朝云,轉(zhuǎn)過頭還沒有來得及預(yù)警讓葉朝云快跑,就被男人的木棒一棍子給敲中了,
邊敲邊說:“你們這些當(dāng)官的狗腿子,也有今天,看爺爺不打死你。”
幾棍子下去,老管家的腦袋都被敲碎了,沒了氣息,葉朝陽看到一直護(hù)著自己的管家爺爺,竟然就這樣死在一個潑皮無賴的手里,想要沖過去救人,
“我跟你拼了?!比~朝云不過才十歲,哪里是男人的對手,沖過來的時候,直接被男人給提在了手里。
“小兔崽子,要不是你有個當(dāng)官的爹,能賣個高價,老子也一棍子打死你?!?p> “管家爺爺,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比~朝云就算是被拎著,也一個勁的拳打腳踢,這幾個月,他別的沒學(xué)會,但打架他學(xué)了不少,可惜,他哪里是一個手里沾有人命的亡命之徒的對手。
男人的大手,直接一巴掌給葉朝云扇了過去,葉朝云的臉,頓時腫得跟饅頭似的,嘴角還有一些血跡。
“你個混蛋,你殺了管家爺爺,我也要?dú)⒘四?,我要?dú)⒘四?!?p> 葉朝云親眼看到了父親被百姓砸死,又親眼看到疼愛自己的管家爺爺被打死,心態(tài)已經(jīng)徹底崩了,哭喊聲驚天動地,眼里的恨意,竟然讓男人生出了一絲畏懼。
或許是真的被嚇到了,也或許是擔(dān)心葉朝云再哭會引來人,男人頓時下了狠手,直接一巴掌又打在了葉朝云的頭上,哭喊中的葉朝云,頓時就暈死了過去,可見這個男人的力氣有多大。
此刻城里那些激憤的人群中,有好幾個人,看到車?yán)镆呀?jīng)死了的葉通判,臉色劇變,連忙退出了人群。
“趕緊給夫人去信,情況有變,葉通判死了,立刻讓咱們的人,全力查找小公子的下落,絕不能讓小公子也出事?!?p> 說話的這幾個男人,是遠(yuǎn)安府最大的幾家商鋪的掌柜,他們之前一直在想辦法救下葉通判,打點(diǎn)了好幾萬兩了,眼看就要救下葉通判了,沒想到,朝廷的人,竟然突然把這些羈押的官員拉出來游街示眾,讓葉通判就這樣死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想到自家夫人,這些年,葉通判到哪里為官,就把鋪子開到哪里,一直暗地里護(hù)著葉家的人,如今葉家家破人亡,幾個掌柜渾身都在顫抖,不知道夫人該如何的震怒了。
就在他們擔(dān)心不知道怎么跟夫人交代的時候,他們的夫人,已經(jīng)在來遠(yuǎn)安府的路上了,要不是之前路上流民太多,京城來遠(yuǎn)安府的關(guān)卡全部封了,她早就來了。
葉朝云醒來的時候,眼里的兇光,半點(diǎn)都不像是小孩子,而是一個常年殺戮的上位者。
“真是稀奇,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膽,竟敢對本座動手?!?p> 葉朝云直接坐了起來,本來打算直接震斷綁著自己的繩子,結(jié)果震了個寂寞,葉朝云,哦,不,如今應(yīng)該是九千歲蕭寒,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太子見到他,都要尊稱一聲千歲爺,身邊的死士無數(shù),他怎么會被人給綁著,還連繩子都掙脫不開,
很快蕭寒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臉上火辣辣的疼,而且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有中毒的跡象,但他深厚的內(nèi)力,半點(diǎn)都沒有了。
蕭寒看到自己的腿,短的讓人覺得難以忍受,而且這分明是一個小孩子的腿,昏暗的房間,難聞的氣味,并沒有讓蕭寒有半點(diǎn)的害怕,
當(dāng)年,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煉獄,血?dú)鉀_天,就連渾身煞氣的鐵血將軍,到了里面都心生畏懼,他還能在里面淡然的吃飯,什么樣的地獄他沒有見過,這破屋子,還不夠開胃小菜的。
蕭寒很快就適應(yīng)了現(xiàn)在的身體,冷笑到:“真是有趣,本座這樣的人,竟然還有來世,也不知道那些背后詛咒本座下地獄的老匹夫知道,會不會氣死?!?p> 蕭寒是太監(jiān),一個有著狀元之才的太監(jiān),雖然剛進(jìn)宮的那十年,受盡了苦楚,也是那十年,他在宮里,黑了心,丟了良知,構(gòu)陷朝臣,踩在一切可以踩的人身上,殺盡了所以對不起他的人,然后爬上了高位,
皇帝昏聵,對他信任有加,甚至連立太子這樣的事情,都要聽從他的意見,可謂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唯一讓蕭寒難以釋然的是,他十三歲被賣進(jìn)宮里的時候,失去了記憶,不記得他之前的所有事情。
后來他大權(quán)在握,尋遍了天下名醫(yī),都沒有辦法治療他的失憶癥,心情不好的他,把那些所謂的名醫(yī),都給殺了個干凈,不記得自己是什么人,不記得自己的過去,不記得自己到底是被人被拐賣進(jìn)皇宮的,還是被家人給拋棄的,沒有過去的記憶,這讓習(xí)慣了掌握生殺大權(quán)的蕭寒,格外的孤寂,
越孤寂,殺戮之心,也就越重,只是他也沒有想到,一個已經(jīng)黑了心肝的他,竟然在死之前動了惻隱之心。
蕭寒突然在想,是不是就因為他突然心善了一下,上天竟然讓他再以另外的身份活一遍,但蕭寒沒有半點(diǎn)的歡心,只有滿心的諷刺,壞人放下了屠刀,竟然真的如圓空那個老禿驢說的,立地成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