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做咱們這一行確實也怕背上人命官司,因為搞不好很多歷史問題都會被拋出來,那樣就算咱們的老板想要插手,也是很難在鐵板釘釘?shù)蔫F律面前與之周旋了。
所以我也十分理解小江的心情,正想讓唯一帶著手機的杠頭報警,卻忽聽杠頭叫道:“這人是假的?!?p> 我聽杠頭這么一說,又仔細打量了一遍地上的‘尸體’,果真發(fā)現(xiàn)頭部的發(fā)絲后面隱隱露出了一截斷裂的黑色塑膠,看來還真是我太過大意了。
本來按理來說這么明顯的破綻,以我多年走墓的洞察力,完全可以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的,只因我太過去關(guān)心傷者的安危去了,正所謂關(guān)心則亂,才會疏忽大意的。
不過杠頭發(fā)現(xiàn)了蹊蹺也是一樣,當務(wù)之急是先搞清楚是誰在用假人算計咱們,可是當我正要讓杠頭查驗現(xiàn)場的時候,卻被小江給截斷了。
原來小江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仍在追問:“杠頭,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什么人是假的???”
杠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拔出了傘兵刀,還在小江如此詢問的時候,他已經(jīng)挑開了砸在那個假人頭部的石塊。
我們這下看得更是清楚了,那個干癟的人頭分明就是塑膠制作的,只是因為有假發(fā)遮擋的緣故,所以很難在它沒有損壞的情況下看出這些端倪來。
“奇怪,這里怎么會突然冒出一個假人來呢?這又不是愚人節(jié),哪個王八羔子給咱們搞這樣的惡作劇?。俊?p> 剛剛還擔心會背上人命官司的小江,顯然是受不了人生如此大起大落的轉(zhuǎn)變了,已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大罵了起來。
田衡站在小江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江,你對這些問題就是太過敏感了,要不然怎么會看不出這件事沒有表面那么簡單呢!”
“什么意思,莫非這不是惡作劇,而是……”小江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指著頭頂上方掉落石塊的崖壁,驚喜道:“喔,我知道了,肯定是有劇組在上面拍電視劇,這個假人只是他們不小心掉下來的道具罷了,唉,真是虛驚了一場啊!”
田衡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了,看來是對小江的智商徹底的無語了。
我回頭望著小江不禁笑道:“田衡看來是真的高估你的智商了,這懸崖絕壁之上哪有什么劇組敢拍電視劇的,拍不好可就成了人家劇本里的故事素材了?!?p> 當然我對小江所說的話,雖有一部分挖苦他不動腦子思索問題的意思,但我的本意卻是想要激勵他多用腦子想事情,否則在我們這一行里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還真的不是我危言聳聽,做咱們這一行必須得膽大細心,要不然一百條命也不夠墓主人的防盜機關(guān)折騰的。
只是我的性格比較直,沒有太多的彎彎腸子,說話自然也就不怎么好聽,若非熟悉我的人,根本就聽不出我說那些話是在善意提醒。
這不,小江跟隨我的時間較短,不就誤會我的好意了,真還以為我是在批評他,竟當著大家的面,用冰冷的語氣反問我:“那你倒是說說這究竟是什么一個情況???”
“小江,你怎么跟顯哥說話的,快道歉?!碧锖庖娗樾尾粚?,生怕我會怪罪小江的無禮,立馬出來喝斥小江。
誰知道這個小江年輕氣盛,根本就不買任何人的賬,嚷嚷道:“我怎么了?我這樣說話還是客氣的,要是換作其他人敢如此挖苦我,我早就砸破他的腦袋啦!”
“你的驢脾氣能不能收斂一點,難道你聽不出好賴話嗎,顯哥剛剛那么說,可都是在為了你好,那是在提醒你多動腦子思考問題呢!”
田衡一邊替我解釋,一邊從小江的身后繞到了他的前面,故意夾在了我和小江之間,顯然是擔心我倆的沖突會進一步升級。
當然田衡的擔心完全就是多余的,因為我根本就不會為了這么小的事情去跟小江較勁,所以我只是尷尬一笑,道:“剛剛都是哥給你開玩笑呢,你別往心里面去,以后哥多注意一點,少跟你開這樣的玩笑就是了?!?p> 小江聽我已經(jīng)放下架子來給他道歉了,心中的氣立馬便消了下去,說道:“顯哥,都是我剛剛說話太沖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剛剛說的話當個屁給放了唄!”
但我并沒有再去搭理小江,當然倒也不是我的架子太大,也不是道了歉下不來臺,而是因為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根本不容我再去跟他繼續(xù)寒暄。
所以我把目光又轉(zhuǎn)回到了杠頭的身上,發(fā)現(xiàn)杠頭已經(jīng)把地上那個假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于是我關(guān)切地問道:“杠頭,檢查的結(jié)果怎么樣?”
“顯哥,這假人真的是一個陷阱,有人事先在上面準備好了這個東西,待到我們經(jīng)過這里的時候,再將它從上面拋下來,結(jié)果時間把握不到位,只是砸在了車頂上面,好好的一個陰招給玩砸了。”
杠頭緩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這孫子真夠陰的,他在假人身上涂抹了苗疆一帶的一種劇毒'化骨水',幸虧他在離開的時候踩踏了石頭,要不然你剛剛勘察情況的時候,只要一觸碰上假人,恐怕就連命都早就沒了。”
我聽完了杠頭的話,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真沒想到才剛進入神農(nóng)山,居然就有人給我們設(shè)了這么一個陰毒的局,真不知道對方這般想要置我們于死地,到底是為了什么目的?
然而正當我們都認為杠頭分析的情況就是事實的時候,田衡卻突然站了出來反駁道:“我覺得杠頭分析的情況不對,布局的人肯定不是這樣設(shè)的局。”
我們都將目光齊齊投向了田衡,都想聽聽他對這件事又是怎么樣的一種看法。
田衡給我們解釋說:“對方既然連化骨水這樣的劇毒都能用上,那怎么可能會在拋下假人的時候出現(xiàn)失誤呢?當時我們的車速又不快,所以我認為對方一開始就是要砸車頂,其目的不過只是想讓咱們停下車去勘察那個假人。”
“有道理,若假人提前拋下來,咱們將它直接撞飛,那么假人很有可能會露餡,我們自然也就不可能去碰上面的化骨水了?!蔽已a充了一下田衡分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