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頭也許是看出了我的難受,良心上終于有些過意不去了,因為我明顯看到了他微微張開的嘴,我想他大概是想要跟我坦白一切,并和田衡徹底撕破臉皮了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一段中氣十足的說話聲:“尋龍千萬看纏山,一沖纏是一重關(guān);關(guān)門若有千重鎖,定有王侯居此間。諸位放著山腹的大墓不動,卻跑來這座小小的義莊內(nèi)斗,難怪外五門會沒落自此,淪為內(nèi)三門的馬前卒了?!?p> 我聽到這個突然想起的聲音,腦子里還在久久回蕩著他的話語,卻見田衡臉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吶吶道:“摸金校尉的撼龍訣,真沒想到這里除了搬山一脈的正統(tǒng)傳人,既然還有摸金一脈的摸金校尉,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一開始還沒有聽出那人吟誦的是什么玩意,經(jīng)過田衡這么一說以后,我差點沒從地上直接跳起來。
畢竟摸金校尉一直以來就是我最崇拜的一個倒斗派系,因為他們素來都有一套遵循不變的規(guī)矩,什么雞鳴燈滅不摸金,什么分金定穴尋真龍,反正在我眼里就是一個只能仰視的存在。
所以我在想到三毛也許就是搬山道人的時候,那也沒有聽到摸金校尉出現(xiàn)了的消息這么激動。
當我回頭尋著聲音好奇的望去,想要瞧一瞧傳說中的摸金校尉到底長成什么模樣的時候,當即便被身后的場景給驚得目瞪口呆起來。
原來在我們的身后,也就是我們方才走過的地方,赫然出現(xiàn)了十幾個裝備精良的走墓人,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
而我之所以可以很肯定他們也是跟我們一樣的走墓人,那倒不是因為知道他們之中可能有位摸金校尉,而是因為我認得他們?yōu)槭椎念I(lǐng)頭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專程跑來沈陽找過我的不死郎君趙千云。
當然我還在他們的隊伍里面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個熟面孔,那就是之前在別墅酒店撞上的趙瑤瑤。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時太過尷尬的原因,趙瑤瑤始終把頭埋得很低,但我腦中清晰的記得她蹲在糞坑里躲閃我的樣子,所以還是一眼就把她給認了出來。
不過趙瑤瑤能成功引起我的注意,這還主要歸于咱們這一行很少會有女性,尤其還是像趙瑤瑤那么年輕漂亮的女性。
我也知道作為一個老大叔級別的人了,又是有家有室的人,這么去注意人家一個小姑娘確實不太合適,所以我也裝作沒有看到她。
可老天爺就是這樣愛給人開玩笑,我越是想裝作沒看著趙瑤瑤,但趙瑤瑤的名字偏偏就被人給喊了出來。
這個喊出趙瑤瑤名字的人卻讓我有些意外,因為他并不是趙家隊伍里的人,而是那個身份一直都很神秘的田衡。
“趙瑤瑤,我不是奉勸過你不要來蹚這一潭渾水了嗎?你還是那么不知死活,別逼我對你不客氣??!”田衡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就那么當著眾人的面威脅起了趙瑤瑤。
我本以為趙瑤瑤肯定會因此而動怒,卻不想趙瑤瑤只是抬著頭詫異的望著田衡,隱約都能看到她眼中閃爍著的淚花。
雖然我并不是一個情感細胞多么豐富的人,但是我也能夠看出趙瑤瑤和田衡之間一定有著一段特殊的感情,即便田衡也許對趙瑤瑤并沒那方面的想法,可趙瑤瑤對田衡的感情絕對很深。
“閣下的口氣可真不小呀,當著我摸金王也敢如此威脅我的徒弟,你這是想把咱們另外的三大脈系都給統(tǒng)統(tǒng)踩上一遍,以彰顯你卸嶺一脈的龍頭之位嗎?”趙家隊伍中年紀最大的一位老頭開口說話了。
若不是我親眼見到這話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的,我甚至都不敢想一位看起來都已經(jīng)風燭殘年的老者,既然還有如此中氣十足的聲音。
當然我同時也被老者的話給驚怔住了,因為我從他的話里得出了兩個不可思議的消息,第一個那就是老者自稱是摸金王,第二個就是他稱田衡是卸嶺一脈的傳人。
首先得說一說第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那就是有關(guān)摸金王的這個消息了,據(jù)說摸金王是摸金校尉一脈的代表性人物,他從事倒斗生涯五十余年,從沒有一次失手的經(jīng)歷,故而被尊奉為盜圣。
甚至還有傳言說摸金王是盜帥楚留香的后人,可是一個只在武俠小說里面出現(xiàn)過的人物,誰會相信他真的存在于歷史,那摸金王和楚留香的淵源就純屬無稽之談了。
不過摸金王的手藝絕對已經(jīng)可以媲美楚留香了,唯獨只是在偷女人心方面天生缺失,以至于他現(xiàn)在還是孤獨一人。
但老天爺對他似乎不薄,如今都已到了風燭殘年的年紀,居然還能收到趙瑤瑤那么漂亮的一個女徒弟。
再者就要說一說有關(guān)田衡是卸嶺一脈傳人的事了,雖然我早就覺得田衡的身份可疑了,但是做夢也沒想到身邊除了有個隱藏搬山道人身份的三毛,既然還有一個隱藏卸嶺力士身份的田衡。
其實單從田衡能夠力戰(zhàn)搬山道人的控尸術(shù)和尸陣,并且還有充沛的體力,我就應(yīng)該能夠想到田衡跟卸嶺力士有關(guān)了。
只可惜我始終認為卸嶺力士乃是四大脈系中數(shù)量極為稀少的一脈,真的想要碰上恐怕遠比中彩票還要困難。
當然造成這樣一個情況的主要原因,那是元蒙政權(quán)對卸嶺力士的大規(guī)模絞殺,以及卸嶺一脈和元蒙暗殺組織互斗了幾百年的結(jié)果。
如今我的眼前真真切切出現(xiàn)了一個卸嶺力士,著實讓我難以言喻心中的那份震驚之情。
而我的心情還在震驚之中難以平復之際,田衡忽然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冷冷道:“四大脈系各有所長,高低之分還需因人而異,既然摸金王想要討教一下,我倒也不介意比劃比劃?!?p> “真是大言不慚,狂妄之極,是可忍,孰不可忍。”摸金王怒不可遏,已從腰間拔出了一柄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的古刀。